離開了那讓人壓抑的基地後,紀荀腦子裏還是不停回想著耿裕民對德國佬的描述,感覺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了,因為耿裕民說,那些德國佬的首領似乎……不是人類。
一說起這個,紀荀腦子裏就閃過了不少名字,吸血鬼,狼人,惡魔等等,心想這事該不會還要牽扯到上帝他老人家吧?中外結合的神話她感覺自己玩不來,其實隻要那德國佬的頭子不越界霍霍,就算他就是上帝本人紀荀也懶得管,她很怕喪屍的!
此時此刻,紀荀真想一刀抹了脖子,帶著弋滾回地府接黑白無常的班,上麵愛咋咋滴,打的天昏地暗也不管她的事!
不過打退堂鼓隻是一瞬間的事,因為紀荀她…額,睡著了,一般腦細胞損耗過量後,她就會自動進入休眠模式。
但這次她並沒有睡的很踏實,因為在‘夢’中,她又見到了於子言,而且還是一絲不掛,渾身赤…咳!
那是一個陰氣密布,隻有一絲藍色燭火跳動的地方,光線十分昏暗,以至於紀荀眯眯著眼也不大能看清於子言的臉,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水池中的騷包確實是沒穿衣服,嘿嘿嘿……
壓抑著心底的激動,紀荀不自覺的往前湊,但走到池邊卻怎麼也無法靠近了,因為隻要她多前進一步,就會感覺到徹骨的寒意,這讓紀荀十分奇怪,經過多次考核,她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在睡夢中看到這些,並不是靈魂出竅,而是神識遊蕩所致,所以按理來說是不可能對外界有任何影響的,反之也是,外界也是無法對她造成影響的。
‘那現在是……’
紀荀思緒才到一半,就聽到了‘噶噔,噶噔’的高跟鞋聲音,她都不用回頭,一猜就知道鐵定是仵官王那老女人,這女人尋思於子言已經不是一百年兩百年了,這會兒來肯定是想在於子言沒有記憶的第一時間進行勾引!
“好你個心機女,你以為於子言那騷包是會被美色所迷……”
紀荀嘀嘀咕咕的還沒說完,仵官王就已經走到了她身前,她頓時住了嘴,還真別說,仵官王這老娘們身材確實沒話說,就連寬大的衣服也能讓她穿出一種妖精的感覺。
“秦廣王殿下,大帝叫你過去。”說著,仵官王嫵媚的撩了燎頭發,看得紀荀這個女人都眼直了。
但於子言卻依舊麵無表情,淡定的站起來,淡定的穿衣服,淡定的走出去,一如紀荀記憶中那樣,自始至終都泰然自若。
跟著於子言,紀荀走出了傳說中的地獄陰池,穿過繁華的走廊,飄過堂皇的宮殿,最終來到了一個威嚴的男人麵前,那男人比紀荀在電視裏看到的皇帝還要威風許多,且身形十分高大,不誇張的說,這貨的鼻孔都有紀荀的頭大。
想也不用想,紀荀就猜到了這就是北陰酆都大帝,不過她並沒有被這氣場所嚇到,也知道他之所以看起來這麼巨大,並不是本體如此,而是幻形所致,通俗點說就是…裝 b!
“大帝。”
於子言依舊是麵無表情,從臉上看不出什麼恭敬,但動作卻不含糊,畢恭畢敬的對那巨影抱拳作揖。
“嗯。”北陰酆都大帝點點頭,聲音十分有力,簡單的一個字就讓紀荀耳朵好一陣嗡鳴,她心想這地府和陽間就是不一樣,她以前就沒有被被外界所影響過。
而且…紀荀有一種莫名的感覺,好像,好像…北陰酆都大帝能看見她!
就在紀荀六神渙散的功夫,於子言和北陰大帝的談話似乎已經結束了,紀荀晃晃悠悠的跟著於子言出去,然後就看見了等候在外的仵官王,她迎上前來,看著於子言那張俊俏的小白臉笑的十分燦爛,燦爛到讓紀荀有些莫名的不安。
“大帝和你說了?”仵官王問。
“嗯。”於子言點點頭“婚宴的事,我會盡快安排,你不要太過操勞,注意休息,到時候……”
紀荀一臉茫然的聽於子言說了一大堆類似於關心的話,心中升起了醋意,心想這臭男人怎麼沒了記憶就變得這麼會疼人了?他疼錯對象了知道嗎?怎麼看見個漂亮女人就轉性了!
不過…婚宴?紀荀更傻了,心想到底是誰這麼大麵子呀,結過婚都要秦廣王和仵官王幫忙張羅,對了,該不會是北陰大帝和他老婆陰天子娘娘想浪漫一把,重新辦次婚禮吧?
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倆老夫妻都幾千年了,連點激情都沒有肯定會影響夫妻生活,而且貌似直到現在陰天子娘娘的肚子都沒動靜,搞不好是早就鬧別扭了!
想到這,紀荀就開始羨慕了起來,也更加期待和孟琰的婚禮了,雖然說她更希望新郎是於子言,但其實新郎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大家都是可以遊走陰陽的人嘛,她以後的千年都得如一日過了,計較那麼多幹嘛,人生漫長無邊,及時行樂啊!
想著想著,紀荀就醒了,她揉著眼睛,看向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道路,問張鄙人“還沒到目的地?”
“快了,怎麼?夫人這才一會兒不見孟少,就想了?”張鄙人笑的十分輕鬆,從這一點不難看出,他其實和孟琰走的很近。
但紀荀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問:
“小張,如果我做了玄家的家主,你覺得是好,還是壞?”
“這…”張鄙人低頭沉吟,在很認真的想紀荀的話,半晌後才開口回道:
“有利,也有弊!”
“哦?”紀荀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個小眼鏡兒“不妨細細說來,我洗耳恭聽。”
“其實是利大於弊的,夫人再過不久就是孟家的媳婦了,而且看樣子,您的想法和孟家一樣,都不太想讓玄家裏存在,如果您當上玄家的家主,那麼這事就會好辦多了。”
“那弊呢?”
“弊就是鄙人以上所說的,洛齊天一黨也一清楚,您和孟家綁在一條船上後,就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對方目標變大,主動出擊的話很難提防。”
紀荀點點頭,心想有理,然後又問:“那如果快刀斬亂麻呢?”
“那就要看多快了!”
“多快?”紀荀笑了笑“比四十歲的男人還快!”
別看張鄙人是個大男人,可卻被紀荀這葷段子給調戲了個大紅臉,接下來的一個小時內,他隻敢悶頭開車,再也不敢和紀荀搭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