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陽篇 第二百二十章 旱魃與女魃

“向前十裏,左轉一百米,哎呀,再轉一點!”

紀荀閉著雙眼,氣定神閑的坐著gps,耗子精一臉憋屈,但有苦不能言,隻能任勞任怨的耗費著精力,任紀荀的小嘴擺布。

突然,紀荀睜開眼睛,重重的拍在了耗子精肩上,大喝一聲“就是這裏!”

耗子精被拍的一趔趄,當即就停了下來,原本它以為自己終於功成名就,可以退隱江湖了,結果…結果tm的就感覺眼前一黑,被撞出去了十餘米,直接成了個雪人…

紀荀瞟了眼悲催的耗子精,扭頭問身後的玄家弟子“你沒事吧?還好我來得及時!”

“沒…沒事。”

那玄家弟子一臉茫然,他剛才以為自己死定了,已經做好了準備,可誰知眼前一花,就多出來一個,額…不對,應該是兩個人。

不過就算他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也明白是眼前這個女孩子救了自己,他正打算說聲謝謝,就叫於家的當家於子彤扶著尚家的三少爺尚青走了過來,對那女孩子說:

“你這是怎麼來的?於子言呢?被你玩死了?”

“說來話長,還是先解決了眼前的事再說吧!”說著,紀荀看向正被一群人圍著的王毅和洛婉,更準確的說,應該是耿裕民。

於子彤上上下下來回看了紀荀幾遍,沉聲解釋:“現在情況不是很好,要說我們這麼多人,收拾個耿裕民和王毅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洛齊天說什麼也不讓我們傷到洛婉,這樣投鼠忌器,畏首畏尾的,實在有些困難。”

“洛婉…”紀荀皺起了眉,她和於子彤不一樣,不是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人,她也不想傷到洛婉,但眼下的局勢刻不容緩,耿裕民又躲在洛婉身體裏不肯出來,實在是很難辦。

另外,耿裕民手裏可能還握有洛婉、館長和耿嘉民(白鳴)的魂魄,紀荀實在不想讓他們出事,可這樣僵持下去,又不是辦法。

“要我說,就應該直接為民除害,這樣對誰都好。”於子彤聲音冷冷的,沒有任何感情。

“不行!”尚青厲聲反駁,兩人一時間拗了起來,誰也不肯妥協。

紀荀抿著嘴想了一會兒,然後把耗子精從雪裏扒拉了出來,低聲問:

“你能把人類的靈魂從身體裏弄出來嗎?”

耗子精一副已經被榨幹的樣子,哆哆嗦嗦的說:“本來是可以的…”

紀荀一聽,瞬間就焉了,她站起身看了看於子彤和尚青,又看了看正在圍著王毅和耿裕民的玄家高手,心想十有八九是指望不上他們了,這些人長時間被利益趨勢,往往把最簡單的事情搞得極其複雜,堅持著心裏的利弊,不願意拋開,根本無法客觀的解決事情。

‘可是我能做什麼呢?就算有足夠的力量,可也沒有用武之地,想要救所有人,就可能失去館長他們,但如果不這麼做,就有可能讓更多的人受傷害…’

紀荀很是無奈,這一刻,她想如果於子言在就好了,他的話,一定能想出最好的辦法,但是於子言…已經被她害慘了。

看著王毅和耿裕民在玄家眾高手的‘簇擁’下,漸漸消失在玉虛峰和玉珠峰間,紀荀垂下了頭,滿腔熱血仿佛頃刻間化為了烏有。

‘我果然,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別喪氣!”曾野的聲音突然傳入紀荀耳中,但並沒有讓她提起多少精神。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小荀啊,你現在就放棄,是不是有些為時過早了!”嶽飛的聲音很溫和,像是在安慰紀荀,但也像是在訓斥,就是那種長輩對晚輩的訓斥。

紀荀抬起頭看著她的護身鬼和鬼王五人組,心裏莫名的升起一股感動“大家…”

“抗日八年都挺過來了,看現在這點小事把你們逼成什麼樣了?人類果然是退化了嗎?”曹操歎了口氣,隨後神色一震,沉聲道:

“其實想要把耿裕民從洛小姐身體裏弄出來,也不是不可能。”

紀荀一聽,精神頓時振奮了起來,急忙問:“怎麼做?”

“嗯…隻要…這樣這樣…然後再…”

六個鬼一個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了半天,紀荀原本眉頭緊皺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笑意,她抬起手一巴掌拍在曹操的背上,讚揚道:

“不虧是亂世奸雄,真有你的,如果這次能成功,打賞你盡管說!我保準全部滿足!”

說罷,紀荀也沒有再耽擱,轉身向玉珠峰和玉虛峰之間跑去。

當她再次看到那群人的時候,他們已經臨近了一座人形冰雕,那冰雕看起來像是用冰雕成的,但其實不然,紀荀可以十分肯定那冰雕之中封著的,就是傳說中的旱魃!

眼看著耿裕民拿著一堆亂七八糟的符紙,已經貼在冰雕身上,就要催動符紙了,紀荀心中一急,大喝了一聲。

“老東西,看暗器!”

就是這一聲大喝,成功吸引了耿裕民以及玄家眾人的注意力,他們都下意識的看向紀荀,隻有了解紀荀性格的於子彤和尚青沒有看她,迅速繞到了冰雕旁,準備把上麵的符紙撕了下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王毅這二傻子突然邪邪一笑,看向於子彤和尚青,嘴唇輕啟,吐出了五個字。

“急急如律令!”

隨著這五個字一吐出,冰雕上的符紙瞬間被催動,把於子彤和尚青兩人掀出去十餘米,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都四仰八叉的趴在了雪地裏,摔得是七葷八素。

但更糟糕的卻不隻是這些,而是那冰雕!

紀荀由於距離遠,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波及,所以率先定下了神,然後就被那冰雕的變化所吸引了。

隻見在那些符紙被催動後,冰雕的周圍就開始升騰氣一股股水蒸氣,然後上麵的冰開始慢慢融化,最後顯現出來一個了一位青衣女子,所有人一時間都有些懵了,包括耿裕民和王毅,他們也沒想到旱魃居然還是個美人。

“原來旱魃和女魃真的是同一位…”曾野捋著胡子,暗自感歎,眾人看向他,神色疑惑,就連耿裕民和二傻子王毅都情不自禁的想聽個所以然。

曾野見狀,頓時來了勁頭,捋著胡子解說道:

“其實關於旱魃的存在與始出,有很多版本的傳說,在我們那個時代,就比較盛行其中一種…”

原來啊,關於這旱魃和女魃的說法,一直以來都有兩種,一種說旱魃是妖怪,袒身而行,神異經裏麵說的魃“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袒身而目在頂上,走行如風,名曰魃,所見之國大旱,赤地千裏”;而女魃則是神女,幫助皇帝戰勝蚩尤的神女。

另一種說法就是曾野所述得,其實這一說法是很早之前的了,因為大多數人都不讚同,所以就沒有傳下來。

這另一種說法說得是它們本來就是同一個,隻是大名和小名,別名和本名的區別,叫法不同而已。

其實這女魃的傳說,和玊還有弋也是有些關係的。

相傳,蚩尤一方的風神和雨師這倆臭不要臉的,聯手擊敗了黃帝一方的應龍,並且一連勝了黃帝72戰,把皇帝老兒氣了嗬吹胡子瞪眼。

於是,黃帝向天祈禱,旱神女魃就應願而下,幫助黃帝擊敗了風神雨師這倆臭不要臉的,後來人家覺得來一趟凡間不容易,不如多做點事情,好讓後世記住自己,於是就又幫助黃帝殺死了蚩尤和誇父等。

但真的一騷包,就騷包出事來了。

據《元陽誌略》中記載,蚩尤的頭被旱神女魃砍斷之後,頸血飛天,形成封天之旗,使女魃應龍不得回天,為九黎族族人的撤退,爭取了良機。

女魃不得回天,又因為逐鹿之戰殺伐無數,於是漸漸失去了心智,變成了行屍走肉,而且女魃是旱神,走到哪裏哪裏就幹旱,最後這倒黴孩子就漫無目的的徘徊在赤水之北,就是今天人們所說的北方,所以北方少雨。

在《山海經·大荒北經》中記載說: “有鍾山者,有女子衣青衣,名曰赤水女子獻。”

這女魃失去心智後,漫無目的的遊蕩,讓人間民不聊生,農民伯伯最怕的就是幹旱了,所以就算這女魃再怎麼美麗動人,在農民伯伯的眼裏也是麵目可憎。

然後…就被傳成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