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荀安頓好那個女鬼後,就賊眉鼠眼的來到了廚房,她故作隨意的關上了門,然後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冰箱門,頓時五個礦泉水瓶酒出現在了她眼前,不過這五個礦泉水瓶的樣子已經和她離開前不一樣。
從左邊開始算,第一個是弋,他正在裏麵無聊的扣手玩,自從他有一次看見紀荀以此打發時間後,就學會了,沒事就喜歡扣手,扣的不亦樂乎。
接著是蘇妲己,不過她今天很老實,沒有出什麼幺蛾子,正在睡傳說中的美容覺,紀荀就納了悶了,她一個鬼,又不會長痘痘,也不會皮膚不好,睡哪門子的美容覺?難不成就是想體會一下做現代女性的感覺?
然後是嶽飛,人家不愧是一代忠良,就沒有跟其他幾個一樣幹出那麼有失身份的事,一門心思的凝結鬼氣,就是想以後紀荀遇到麻煩的時候,可以幫忙,這讓紀荀十分的感動,想著今晚一定要給嶽元帥做他最喜歡的糖醋排骨、紅燒肉!
再往下就是曹操了,這個被現代人譽為跑的最快的男人,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熱血漫畫,壓根就沒注意到紀荀正在看他。
最後就是呂布了,這貨自從出現後,就一直鬱鬱寡歡的不說話,連個‘嗯’字紀荀都沒聽到他發出過。
此時,他正跟標槍一樣立在礦泉水瓶裏,一臉陰鬱的看著冰箱裏的食材,那表情,別提多憂國憂民了,紀荀覺得他一定是在想晚上該吃什麼,如何才能在食材不新鮮前,全部吃掉。
紀荀掃了眼前麵的四個礦泉水瓶子,最後還是靠近了呂布一些,撐著膝蓋小聲問道:
“呂哥,你瞅啥?或者說…你愁啥?”
呂布聞聲看向紀荀,其實坦白的將,人家呂布長得確實挺帥,那眼睛,那鼻子,那眉毛,那小嘴,簡直無可挑剔,如果他走在錦陽的大街上,絕對顧吸引所有年齡段的女性!
呂布看了紀荀很長時間,似乎是在想要不要跟個黃毛丫頭吐露心裏的小秘密,很顯然,他最後還是選擇了把小秘密說出來,因為他大概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除了紀荀會吃飽了撐的八卦他之外,再沒有人會在乎他的悲傷了。
“你…愛過嗎?”
呂布此話一出,紀荀頓時懵了,她沒想到呂布還是一個文藝青年,走這種路線,紀荀一直都覺得像他這種猛人,應該是想著報仇,卻沒想到人家是在想老婆。
紀荀摸摸鼻子,嘿嘿一笑後,問:“呂哥,你這是想嫂子了?”
“唉。”呂布歎了口氣,45°抬頭看向藍盈盈的…額,礦泉水瓶蓋子,然後用極具磁性的聲音說:
“小荀啊,你沒有深愛過,不懂那種愛到撕心裂肺的感覺,我…雖然在外人看來薄情,名聲也不是很好,但對於蟬兒,我真的是做不到放下,她…她是我…唉,算了,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嘿嘿,我確實不太懂。”紀荀撓了撓頭,把胳膊肘撐在冰箱上,支著下巴,一臉好奇的問:
“呂哥,你在地府沒遇見嫂子?你一直沒有投胎,也沒學學人家別人,去奈何橋上等嫂子?”
“等過幾百年,不過後來崔判官告訴我,說蟬兒根本就沒有投胎,魂魄也沒有歸於地府。”
“怎麼會這樣?”紀荀皺起了眉“那意思是說嫂子的魂魄還在人間遊蕩?可真的多年了…壞了,最近不太平,嫂子的魂魄要是真的在人間,那就是存在了上千年的厲害角色,說不定耿裕民…”
“什麼?我的蟬兒…”
“不過呂哥你也別急。”紀荀趕忙打斷,生怕這位爺的大嗓門驚動了外麵來曆不明的女鬼,她示意呂布別嚷嚷,湊過去悄聲說:
“這事我會幫你留意的,你也別急,隻要嫂子的魂魄還在人間,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想辦法讓你們團聚的,對了…嫂子漂亮嗎?有沒有照片?”
問完,紀荀自己就笑了,三國那時候怎麼可能有照片,除非有人穿越過去,給貂蟬拍照,還有,那貂蟬能不漂亮嗎?她問這些不是廢話嘛,都說情人眼裏出西施,那呂布眼裏肯定出貂蟬啊!
想到這,紀荀也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讓這對有親人終成眷屬,隻要呂布不是尋思著找劉備,怎麼都好說!
和紀荀說了這些後,呂布的鬱悶心情也好了許多,臉不再是一直耷拉著了,他對紀荀笑了笑,十分鄭重的說了聲“謝謝!”
“謝謝就免了,等真讓你們團聚了再說吧。”紀荀笑了笑,然後又往呂布那湊了湊,問起了正事“對了,呂哥,你們簽合同的時候,應該見過仵官王吧,它是女的還是男的?”
“額…你問這幹嘛?”呂布摸著胡子渣想了想,肯定道:
“是男的!”
聽呂布這麼一說,紀荀就放下了心,她就說嘛,仵官王怎麼可能是女的!一個女的幹嘛整天想著爭權奪勢?再說了,用天道秩序來威脅地府那種餿到長綠毛的點子,是那個逗逼女鬼能想出來的嗎?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後,紀荀滿意的點了點頭,就打算去給外麵那位可憐的女鬼做點吃的,像它那種級別的鬼,應該是不會滿足於聞香的。
可就在她準備關上冰箱門的時候,曹操說話了,他放下漫畫書,白了眼隔壁的呂布,說:
“你見過仵官王嗎?憑什麼確定人家就一定會是男的?”
“那天送合同的…不都是男的嘛!”呂布的眼神雖然有些虛,但依舊底氣十足,紀荀就最佩服這種人了,狠起來連自己都忽悠。
曹操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問:“可你就確定那裏麵有仵官王本人嗎?它們並沒有向我們介紹過自己,不是嗎?”
“嗯…哎…額……”呂布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後一挺腰板,瞪著曹操怒道:“你和曹賊,到底什麼意思?閻君怎麼說也是地府的頭目,怎麼可能是女流之輩!你休的胡言亂語,誤導了小荀姑娘!”
“且,不可理喻,所以說,你最後…咳咳咳”曹操也意識到自己有找死傾向,所以及時收住了話,裝模作樣額捶著胸口猛咳。
紀荀聽了半天,也聽懂了,不禁失笑,合著呂布根本就沒有見過仵官王,隻是靠自己的猜測罷了,其實他也沒錯,在今天之前,紀荀自己也壓根沒想過仵官王可能是個女的。
“唉。”紀荀歎了口氣,本來是想跟鬼王五人組確定一下的,可現在看來,似乎是她想多了。
見紀荀歎氣,曹操理了理衣服,說:“怎麼了?紀小姐,你是發現了什麼嗎?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紀荀想了想,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跟它們說的,就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曹操聽後沉默了,凝眉深思,就連其他幾個也湊了過來。
蘇妲己伸了個懶腰,一邊嫵媚的整理著長發,一邊嬌聲道:
“十殿閻王的身上都會有代表他們身份的令牌,叫勒鬼令,你看看那女人身上有沒有,不就知道了?閻王來陽間,如果沒有帶勒鬼令,那就是地府沒有批準,是不可能上得來的,就算上來了,沒有勒鬼令也是沒有任何力量可以趨勢的,換句話說,隻要閻王們離開地府,自身的一切力量就會被保存在勒鬼令之中,而這,也是為了躲過天道,畢竟人鬼殊途,陰陽相背,閻王什麼特殊,這方麵受到的製約也比較多。”
聽蘇妲己說完,嶽飛也點了點頭,說:“確實如此,我聽說之前秦廣王就…額咳咳咳,咳咳咳……”
嶽元帥這話說到一半,突然就咳了起來,讓紀荀好一陣納悶,今天這都怎麼了?難道是在冰箱裏凍著了?怎麼都咳嗽起來?
紀荀一臉茫然,不過也確定了外麵女人不是仵官王,畢竟她身上除了黑裙子和彼岸花的胸針外,別無其他,哪有什麼勒鬼令。
在紀荀關上門後,嶽飛的咳嗽也停止了,可能是因為剛才用力過猛,他的臉有點紅。
蘇妲己貼著礦泉水瓶聽了聽外麵動靜,然後有些責備的看向嶽飛,抱怨道:
“老頭兒,你這嘴怎麼那麼快,差點就把那時說出來了!”
“其實說了也沒什麼,大人又不可能想起什麼來。”弋一邊扣手,一邊嘟囔,看起來好像很鬱悶。
這也難怪,他在世間遊蕩了那麼久,無非就是想找到紀荀,現在是找到了,可人家根本就不記得他是哪根蔥,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真正認識他的人了。
其實…確實挺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