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起到混淆視聽的作用,紀荀在甩出那張關聯符的同時,還甩出了幾張普通攻擊性的符紙,看似與前幾次無異,其實區別大了去了,所以說,天生我材必有用,攻擊力小符要是用好了,用對地方了,也能有奇效。
就在那幾張關聯符咒接近曹雪宜她媽的小腹時,紀荀掐了一個手訣,放在嘴邊,開始念動口訣。
“南方火令,上使六丁。九天力士,百萬精兵。封泉泉幹,封石石裂。封山山崩,封河河竭。封廟廟破,封火火滅。封神神亡,封鬼鬼絕。三天勑令,一切收攝。急急如律令。”
隨著紀荀尾音的結束,那幾張關聯的符紙瞬間被點燃,它們在曹雪宜她媽的小腹處轉了幾圈,讓曹雪宜她媽痛呼連連,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引起了曹雪宜的注意,但她被曾野和弋,還有獵鷹小隊的火力困得死死的,根本沒辦法過來增援。
不多時,那幾張帶著火的符紙就離開了曹雪宜她媽的小腹,向地上鑽去,一挨著黃土地,它們的火光頓時大盛,很快就彙成了一個陣法,將曹雪宜她媽困在裏麵。
雖然看著是挺容易逃出來的,但曹雪宜她媽在陣法中根本動不了,因為這不是普通的火陣,而是幽火封邪咒,這看似灼熱的火其實是沒有任何溫度的,普通人就算是挨著也沒有一點事,但如果要是妖魔邪祟,或是心術不正,已經生成了心魔的人碰著,就會有比火燒還要痛苦的感覺,被困其中,也會被封印一切邪力,所以曹雪宜她媽才會跟一灘爛泥一樣攤在地上,這說明這老女人已經被仇恨吞噬,體內全是陰暗的力量了。
這算是解決了一個,紀荀鬆了口氣,走過去用符咒把館長和白鳴的降頭術解了,或許是因為太倉促的緣故,他們倆被下的降頭隻是很普通的藥降。
“感覺怎麼樣?”紀荀焦急的問館長,她還記著白鳴的仇呢,不想跟這個老東西多說話。
“還好,還好。”
館長和白鳴休息了一會兒,就加入了戰鬥,和曾野、弋一起對付曹雪宜去了,那女人比他媽要難對付,果然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已經把他媽拍在沙灘上了。
曹雪宜母女算是被牽製住了,所以紀荀並沒有再動手,而是來到了孟琰身邊,《道德經》似乎隻是起到了稍微緩解他痛苦的作用,並沒能解除百花飛頭降。
小艾已經累的快虛脫了,她體內的靈氣就剛剛恢複了一點點,現在已經全用完了,紀荀心疼的拭去她額頭的汗,拍了拍她的肩,讓她放心,然後收斂心神,虔誠的念動了《道德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雖然紀荀體內的靈氣沒有小艾那麼純,但她占了後天的便宜,經過不停的修煉,再加上烏木短刀的幫助,她終於成功發揮了《道德經》的作用。
之前就說過,這種經文的念誦不是誰都可以的,需要靈氣或者真氣的加持,不然就隻能是沒有用,沒有生命的普通文字。
再紀荀輕柔,卻不失莊重的聲音中,烏木短刀緩緩浮在半空,一圈一圈的泛著金光,紀荀所念誦的經文也漸漸成型,成了一個個金色的小字,與從天而降的雪花一同落在孟琰的身上,然後融入了他的身體裏。
火光還有金光所交織,將昏暗照亮,獵鷹小隊的成員雖然也都是見過世麵的,但也沒見過這種景象,心中震撼。
“……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辯。辯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聖人不積。既以為人己愈有。既以與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
隨著最後一個字的結束,孟琰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卻深深陷入了沉睡,紀荀歎了口氣,她不像小艾的靈氣純,更不像於子言那樣多行善事,連超度都不能獨立完成,更別說是這種救人的事了,她能做的隻是壓製住孟琰體內的降頭,不讓它繼續腐蝕內髒,讓孟琰好受一點,解除降頭還得是曹雪宜這樣的正牌降頭師才行。
紀荀一直不覺得自己是什麼正人君子,其實有時候她為了達到目的,也是不擇手段的,所以,她覺得自己應該用一些特殊手段,讓曹雪宜先把孟琰救了,再從長計議。
思想走到哪裏,身體就做到哪裏,紀荀站起身,向曹雪宜她媽走去,準備以脅迫的方式逼曹雪宜就犯,她本以為自己是可以通過那隻灼燒惡人的幽火的,可她剛邁出一步,就感覺到讓她難耐的灼熱,趕忙收回了腳,心中不禁納悶。
她就算是逼不得已滅火幾個鬼魂,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罪過吧?就算她是個肉食主義者,無肉不歡,可也不算是心事不正,大逆不道的人阿!憑什麼幽火連她都燒!這也太tm猖狂了!
不過現在並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進不去紀荀也就不禁了,從她的庫存裏抓出了一張符,喊了曹雪宜一句,說:
“你先救人,不然你媽就得去陰市報道了!”
曹雪宜一臉沉痛,但嘴上卻不鬆“你先放了我媽,我就救你的姘頭。”
“嘖,我說你好歹也是當過老師的人,怎麼嘴上就這麼不積德呢?什麼姘頭,那是我的未婚夫!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唯女子與小人…額。”紀荀想起來自己也是個‘小女子’,果斷住了嘴,話鋒一轉道:
“曹雪宜,人與人之間是需要信任的,對不對?你救了我未婚夫,我保證放了你媽,咱們一碼歸一碼,大不了再大戰三百回合!”
曹雪宜不依不饒,固執己見“你先放了我媽,我保證救你姘頭!”
“那不行,你先救我未婚夫,我再放你媽!我發誓!要是不放,我就五雷轟頂,不得好死!”說著,紀荀摸了摸自己的良心,想如果曹雪宜真的先解除了孟琰身上的降頭,她…這能那麼誠實守信的放了曹雪宜她媽嗎?
‘不行,絕對不行!我憑本事抓的,也是憑本事讓她救得人,憑什麼放?為了打到邪惡,匡扶正義,這點小心思應該是可以被原諒的…吧?’
紀荀有點捏不準,畢竟道哥沒有人情味,是那樣的剛正不阿……
曹雪宜顯然是老頭了紀荀的小心思,根本就不鬆口,兩人你來我往的磨了半天洋工,紀荀終於怒了,指著手裏的符說:
“認識這是什麼符嗎?”
曹雪宜得空瞅了一眼,本來不想理紀荀的,但自家老娘的命抓在人家手裏,所以不得不不恥下問“什麼符?”
“這是大北鬥神咒!”紀荀一字一頓,字正腔圓,似乎是怕曹雪宜土包子,不知道這符的威力,體貼的解釋道:
“驅神役鬼,無所不能,我記得你是教語文的,應該能理解這四個字的意思吧,你現在沒資格跟我談條件,這符一打出去,你娘可就不是終生殘疾那麼簡單了!”
曹雪宜冷冷一笑“我們的籌碼是相同的,我不救你姘頭,你姘頭照樣也不隻是終生殘疾那麼簡單!”
聽了她的話,紀荀不怒反笑“未婚夫沒了可以再找,我看你親娘沒了去哪找,哎呀,這下好了,自己兒子還沒救回來呢,親娘也沒了,真是可憐!可憐呐!”
“姓紀的,你也tm也算是正道人士?”
曹雪宜被紀荀的話氣的一哆嗦,分了心神,結果被白鳴手裏的拂塵甩了一下,打出三米之遠,紀荀知道她已經亂了心神,繼續道:
“其實你抓王國生也沒用,他不知道另一本《九州玄空錄》的下落,這世界上啊,除了於子言也就隻有我知道了,曹雪宜,其實你也沒什麼錯,就是想救兒子,我理解,你我可以化幹戈為玉帛,我不是不可以幫你。”
最後這幾句話,其實誰都聽的出來紀荀沒走心,而且複活死人是逆天的事,更何況還是個魂魄已散的人,紀荀要真那麼做了,原本就處於覺醒狀態呢天道鐵定會震怒,所以紀荀根本不可能那麼做。
但曹雪宜聽不出來,她是剛剛瘋過的人,現在也不算很清醒,突如其來的希望讓她衝昏了頭腦,竟同意了紀荀的交易。
“女兒,你別…”
曹雪宜母親可不傻,但就在她聲音剛剛響起不久,就禁了聲,隨後紀荀就感覺背後刮起一陣陰風,她當時都快哭了,明明事情正在向好的方向發展啊,這又是哪位陳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