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大到飛起

滿目都是喜慶的紅色,紅的孟琰有點莫名發慌,他穿過擁擠的人群,來到最前方,看到了那個大大的‘囍’字。

這是一個完全中式的婚禮,沒有絢麗的燈光,沒有話筒,更沒有氣球和香檳,音樂也是敲鑼打鼓的現奏,看著眼前這一切,孟琰的心中不但沒有因為這喜結連理的好事而感到開心,反倒是一沉。

就在這時,一道嘹亮的聲音從喧鬧的喜堂裏脫穎而出“有請新郎新娘入喜堂!”

正主終於來了,所有人都看向大門口,孟琰更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那裏。

不多時,一對身著喜服的新人就出現在了那裏,所有人都熱烈的鼓起了掌,隻有孟琰一個人呆呆的看著這對新人,一動不動,猶如石雕一般。

新娘蓋著蓋頭,他是看不到的,但他可以看到新郎,那是個身姿修長挺拔,略顯消瘦的男人,可盡管是這樣,人們依舊可以透過他合身的喜服,看到那具身體蘊含的力量。

新人緩緩走來,孟琰終於從震驚與不敢置信中緩過神來,他不由自主跨前一步,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兩人麵前,擋住了兩人的路。

“是…是你嗎?”孟琰抬起有些顫抖的手,緩緩掀開了那紅蓋頭。

鳳冠之下,是一張算不上絕美,卻很耐看的臉,雖然不像平時那樣素麵朝天,但孟琰還是認出了她,認出了那個讓他不可救藥愛上的女人。

沒錯,新娘是紀荀,而新郎孟琰認識,他…是於子言。

孟琰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他退後一步,定定的看著紀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紀荀張了張嘴,最後隻說了三個字,“對不起”,然後就挽著於子言的手臂繼續往前走去。

孟琰看著兩人緊緊依偎的背影,心痛至極,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喜結連理,這怕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了吧。

他想追上去,再說點什麼,可不管他怎麼跑,他與他們之間距離一直都是那麼遠,無法靠近,好像他一直都在原地踏步似得。

他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彎下了腰,拜天地,心中的那根線砰然斷裂,然後他眼前陣陣發黑,身體也掉進了突然出現的裂縫之中,一直下墜……

“哈!”

隨著這一聲驚呼,孟琰睜開了眼睛,看著熟悉的天花板和吊燈,他才反應過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慶幸之餘也更不安了,畢竟那個夢太真實,孟琰實在不確定它會不會成真。

緩了一會兒後,孟琰徹底清醒了過來,他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打濕,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他一個翻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然後…就看到極其詭異的一幕。

“哎呦我去。”孟琰下意識的發出了這麼一聲感歎,然後瞪著雙眼看著紀荀。

“一大早的你嚷嚷什麼?”紀荀閉著眼睛,正在打坐“本座剛才聽你呼吸淩亂,可是做了什麼沒羞沒臊的夢?”

“沒…沒有。”孟琰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紀荀身邊,然後在她周身繞了一圈又一圈,一臉驚奇的問:

“小荀,你怎麼飄起來?”

“飄起來?”紀荀不自覺的睜開眼睛,看了眼孟琰的臉,又看了看周圍,總覺得這樣的視角有些奇怪。

最後,她終於低下了頭,看向了自己身下。

她…她,她居然飄在了半空中!紀荀心中一顫,心緒頓時就亂了,她隻感周身的氣一泄,然後就開始往下掉,幸好孟琰是軍人出身,反應敏捷,在她身體往下掉的同時接住了她,才能讓她的屁股遭殃。

“你這是玩哪出啊?”孟琰失笑。

“我怎麼知道!我打了一晚上的坐,也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紀荀自己還納悶呢,她也沒見於子言打坐打的飄起來啊,自己怎麼就打到飛起了?

就在這時,小艾從臥室走了出來,她本來想直接進衛生間洗漱的,隻是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無意中側了下頭,然後就被定在了那裏。

紀荀看看小艾,又看看孟琰,接著又看了看自己摟著孟琰脖子的手,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趕忙從孟琰的懷裏跳下去,逃進了廚房。

吃過早飯後,孟琰就接到張鄙人打來的電話,說那五個打手已經找到了,都說並沒有見過雇傭他們的人,就連通話時的聲音都是經過處理的,錢也是用打款的方式進賬的。

這下線索就斷了,紀荀也不是很確定劫走周啟生,洛婉和王佳的正主是不是曹雪宜的母親,萬一不是,這事可就又複雜了。

不過好在有壞消息,就有好消息,中午的曹雪宜打來了電話,說是已經找到了他媽關王國生的地方,紀荀一聽,發現正是盈淑一直以來住的那個小屋子。

這讓紀荀陷入了沉思,盈淑害死了曹雪宜的孩子,曹雪宜的母親自然懷恨在心,背叛耿裕民十有八九是因為這個,但耿裕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還是盈淑壓根就不知道曹雪宜和自己師父的關係,這個可能似乎有點不切實際。

那麼就隻能是耿裕民和降頭師之間早有芥蒂,隻是因為一些事情沒辦法撕破臉,所以才耗到現在,紀荀想當時自己和盈淑動手的時候,曹雪宜的母親應該也幫過忙,不然盈淑也不可能被抓的那麼容易。

其他的先不說,既然曹雪宜已經有了消息,那紀荀就著手開始指定計劃了,她采取了曾野的意見,找耿裕民,哦不,是找白鳴幫忙,雖然有了孟琰的獵鷹小隊協助,但多個幫手多條路,紀荀完全不介意把救援隊伍龐大,畢竟晚上他們還得兵分兩路,一路人去救王國生,一路人去救周啟生三人,耿裕民給自己找了那麼多堵,這次不用白不用。

行動時間定在淩晨一點,這樣比較保險,畢竟子時是陰陽交替的時間,對他們有些不利。

孟琰出門安排事情去了,紀荀在家裏一邊學習新的招數,一邊畫符,一邊還想著事情,除了那個降頭師,紀荀實在想不出誰有可能抓周啟生三人,可如果是她,為什麼不把人關在一起呢?

王佳是王國生的女兒,如果用她去威脅王國生,是最好的辦法,所以說,那個降頭師這麼做是有足夠動機的,至於周啟生和洛婉,他們是周家的人,自然也就在她的算計之內。

因為精神不集中的原因,紀荀三個小時隻畫了十幾張符,這效率可不行,於是紀荀收斂心神,開始專心學習和畫符。

這次紀荀準備的存貨很充足,而且她拋棄了之前的老三樣,換了其他威力強大的符咒。

護身采用了紫氣符,這可比丁已巨卿護體符的功效要大很多,之前紀荀不用是因為以她當時的能力,根本不足以畫出這樣的符紙,可現在不同了,她牛起來了,別說是紫氣符了,就連大北鬥神咒也不是問題。

別看紀荀說的輕巧,其實這大北鬥神咒想要練成並不容易,這一神咒是由符,咒、訣、步,四法合一的,四法合一威力奇大,驅神役鬼,無所不能,不過難度也與它的威力成正比,想想看,一個人又要念咒,又要踏步,又要捏訣,又要施符,一心四用,不是單單體內的氣夠就可以施展的。

要說是完全運用自如,紀荀還做不到,但她已經小有所成,同時滅十個左右普通鬼魂不是問題,注意,是普通鬼魂,就是沒什麼殺傷力的那種。

紀荀這顯然是臨時抱佛腳,樣樣不精,但樣樣都懂那麼一點。

直到晚上九點,紀荀已經畫了厚厚的一疊符紙,其中大多都是攻擊性符紙,畢竟要麵對的是一個比盈淑還要厲害許多的降頭師,她不敢大意,那可和鬼魂不一樣。

眾多鬼魂中,就算是最厲害的攝青鬼和鬼王都是多少怕符紙和符咒的,但降頭師不同,她是人,活生生的人,對符紙和符咒有著抗性,雖說紀荀畫的都是猛符,但也不敢保證全部有效。

不過紀荀也不是純碰運氣的人,她手裏的招可不隻是符紙和符咒,她還有烏木短刀和陰陽筆,不過話說回來,自從得到這把雌刀,她的銅錢劍就光榮下崗了,被可憐兮兮的丟在了角落,紀荀暗罵自己喜新厭舊,所以…她把銅錢劍掛了起來,嗯,鎮宅!

忙活完後,紀荀就閑了下來,溜達著看了看小艾畫符的進度,然後就百無聊賴的四處亂轉。

最後…停在了一扇門前,這個家裏有三個房間,一個臥室,一個封存鬼物,還有一個她至今也沒打開過,主要是於子言走後她就開始忙了,一忙也就忘了。

“嘿嘿嘿”紀荀看著那扇門,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扇門後的小世界,在於子言還在的時候,她就打上了主意,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