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荀所說的那番話,確實在理,這一點毋庸置疑,臉哥自己也清楚,自己的腦子沒人家活套,這樣的人在他手下做事,肯定時間長不了,就會自己上位。
“那…”臉哥住了口,他本來是想問紀荀‘那自己該怎麼做的’,可轉念一想,這問題真是傻得可愛,紀荀可不是和它一條船上的鬼。
“嘿嘿,其實你可以問我。”紀荀舒舒服服的靠在曾野身上,笑道:
“官位大了,雖然好處多,但風險也高,現在地府不太平,你要是在這個時候上了位,就算到不了成為眾矢之的的地步,但肯定也不好過,萬一出個什麼事,你這種愣頭青就會被當做炮灰賣掉,沒錯,我就是想讓你放了我,但我說的話確實在理,你說…對不對?”
臉哥好忽悠,低頭想了一會兒就要去給紀荀鬆綁,可猛然間又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坐了回去,紀荀撇了撇嘴,想這貨看著挺好騙,可也不是那麼傻嘛,畢竟能坐上管人的位子,也不能全憑僥幸。
紀荀心中一橫,打算再次利用謝必安一把。
“我是無常二爺的人,這次來地府是公辦,你要是壞了我們的事,謝必安不會饒了你的!”
“如果是那樣,謝老爺會去鍾馗大人的府上救你的!”
“呦嗬,小樣,你不信?”紀荀昂首挺胸,用下巴指著自己的口袋,說:
“我有謝必安給我的陰陽筆,上麵寫著‘無常’兩個字,這玩意可造不了假,你看看!”
“且”臉哥不屑的看了她一眼“還是那句話,要真是那樣,無常二爺自然會去鍾馗大人府上領人,我隻是單純的公式公辦,誰都為難不著我!大不了我不想任何賞賜,繼續回來跟車,一趟也能賺不少,運氣好了一天就能賺個盆滿鍋滿!”
“你…你,你丫的損人不利己啊!”紀荀氣的鼻子都歪了,她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向剛才和自己一起‘劫車’的胖鬼,就見這傻子正在玩鼻涕,別提多惡心了!
就在這時,火車停了下來,紀荀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被澆滅了。
“走吧!”臉哥笑了笑,叫了兩個人把紀荀和曾野押下了火車。
紀荀此刻隻感覺一切都是夢,也希望一切都是夢,她現在是到了酆都城了,可卻沒辦法救小艾了,還自身難保!
看了眼身邊醉醺醺的曾野,紀荀就氣的肺疼, 這老頭不靠譜也得有個下線吧,一開始說的那兩句話還挺像模像樣的,怎麼一眼不看就喝成了這逼樣。
反正也逃不了,紀荀索性也不再想那些,給自己找不痛快,她深吸了幾口氣,開始四下環顧酆都城,好歹來一趟,她怎麼說也不能什麼都不看吧,這兒也算是地府一大景點了!
老實說,這酆都城和陽間的市區比,除了人少點,沒陽光外,基本沒什麼區別,要非說什麼不同的話,就是店鋪了。
陽間的店鋪通常都是繁華的高樓大廈,建築風格基本一致,但這裏不同,有古風的客棧和酒樓,還有三層左右的現代商用樓,雖然搭配在一起看著有些不倫不類,但老多了也就沒什麼了,反倒別具一番風格。
對了,還有妓院,紀荀這還是第一次見真正的妓院,這裏沒有白晝和黑夜之分,所以妓院一直都在迎客,或許是因為這樣吧,姑娘們應該都累壞了,根本不會像電視裏演的那樣甩著手絹出來拉客。
從外觀上看,妓院和其他建築一樣冷清,但隻要路過往裏麵一看,就是別有洞天了,有時候甚至還能聽到姑娘們嬌滴滴的聲音。
嘶…真的是相當的勾引人啊,如果可以,紀荀真的挺像進去看看的,她之前看那些穿越小說,女主一般都會男扮女裝進去逛逛,這裏可是現代人士必觀光之地,她不用遇車禍和溺水進行穿越,就…
算了,紀荀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沒有機會逛窯子了,這次見那個傳說中的鍾馗大人,她十有八九是得真的噶兒屁了。
鍾馗啊!那可是鍾馗啊!
紀荀欲哭無淚,果然還是毀在了於子言手裏,這騷包要是沒有先她之前鬧地府,她就不會一路走來這麼坎坷,而且還大鬧鍾馗府邸,這位爺完事還不知道得怎麼折騰她呢。
上刀山下火海?入油鍋?還是幹脆十八層地獄?
紀荀正在這兒自己嚇自己呢,鍾馗的府邸就已經到了。
那是跟古代大戶人家一樣的府邸,不對,其實比傳說中的大戶人家還要奢華,不說別的,光看外麵的牌匾就知道,金燦燦的,絕對是純金!
至於裏麵,紀荀就沒有心思欣賞了,大難臨頭,她就算是再沒心沒肺都得造出心肺來。
經過同傳後,臉哥就帶著她進了內殿,紀荀雖然無心欣賞,但裏麵太亮,她不自覺的抬起頭,就看見了六顆有她腦袋那麼大的夜明珠。
‘媽的,太腐敗了!太腐敗了!’紀荀在心裏呐喊,不禁幻想如果自己有朝一日能住進這樣的地方……
還沒等紀荀把最後的白日夢做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就走了進來,他的嘴角是自然朝下的,一看就是不好相處的人,再加上那與生俱來和後天修成的氣勢,紀荀不用別人踢她的腿彎,自己就跪了下來。
“鍾馗大人!”臉哥恭敬的跪了下來,抱拳道:“這二人意圖劫取通往陰市的車,還打傷了數位鬼差,小的唯恐遲則生變,就將這二人帶到了您這裏來,請大人發落。”
“嗯,你做的不錯!”鍾馗聲音很沉,看不出喜怒“你叫什麼名字啊?”
“王一漣。”
“王…一漣”鍾馗點點頭“想要什麼賞賜?”
“小的胸無大誌,除了貪財些,沒有別的喜好。”
“財?那可是好東西啊。”說著鍾馗從懷裏掏出了…
紀荀一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可仔細一看才發現自己沒有看錯,支票!鍾馗居然從他的複古大長袍裏掏出了支票!
在紀荀被這中西合璧的地府弄得有些暈暈乎乎的時候,王一漣抓著它的支票飄走了,也不知道是多少,樂的這貨連走都不用了,居然就這麼飄走了。
“紀荀,曾野。”鍾馗沉著臉念了他二人的名字,沉吟了片刻,然後叫來了兩個家丁,帶著他們往後院走去。
越往裏走,就越昏暗,紀荀的心越沉,之前還不怎麼害怕,可真到了大難臨頭的時候,她開始害怕了,要不是有人架著她,她腿軟的都不會走路了。
她大概明白了一件事,鍾馗在把他們倆上交之前,可能會先濫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