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哪個秦檜

在紀荀和胖鬼相繼宣布‘劫車’之後,那些列車的工作人員沉默了片刻,就掏出了各自的武器,有大鏈子,有警棍,還有小毛筆,看得紀荀一陣無語,瞬間覺得自己很悲哀,都不好意思再為難這些‘手無寸鐵’的人了。

在這樣對峙的情況下,曾野也出聲了,它放下酒盅,捋了捋胡子,說:

“想必各位都是之前把守地獄的鬼差吧,其實今日我們並不是執意劫車,而是想去酆都城,如果將事情鬧大,對誰都不好,現在地府不是很太平,諸位還是安分守己的繼續跟車為好,不然說不定就會卷入紛爭中,死無葬身之地!”

曾野這話可謂是四兩撥千斤,它和紀荀現在都不是很了解地府的情況,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地府確實是開始分裂了,而對於這一點,這些鬼差自然比他們倆清楚許多,隻是一時間沒明白這個道理,曾野這麼說也是提醒他們。

果然,曾野此話一出,那些鬼差都麵麵相覷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就在紀荀以為事情已經有驚無險解決了的時候,其中一個看起來已經四十多歲的鬼差高舉手中的警棍,大聲嚷嚷道:

“兄弟們!抓住這些鬼,它們肯定是跟之前擅闖地府的人是一夥的,抓住它們,咱們就可以論功行賞,不用苦巴巴的跟車了!”

經那鬼一挑,這氣氛又緊張了起來,紀荀翻了個白眼,還沒等她說什麼,那些鬼差就抄著它們所認為的武器衝了上來,變成了青麵獠牙的樣子。

紀荀看了眼曾野,見它還在旁若無人的喝著小酒,那胖鬼更過分,隻顧著傻笑,紀荀無奈,也沒招呼它們,抓著手中的警棍迎戰。

要說這些鬼差還是有點本事的,並不是酒囊飯袋,看著比剛才那個貪財的鬼差要強很多,這大概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意思吧。

弑殺鬼差是大罪,還會驚動地府,所以紀荀並不敢下死手,隻是用警棍跟敲編鍾似得把它們敲暈了,別說,聽著那‘砰砰砰’的聲音,看著這些鬼差一個個的倒下,紀荀就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

但不幸的事情發生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孩子頭那麼硬,紀荀一棍子下去,居然敲斷了。

不過幸好其他鬼差見這架勢,以為紀荀下手太狠,都不自覺的摸向了自己頭,有了片刻的停頓。

紀荀見狀,趕忙回身去抓銅錢劍,那玩意可比警棍結實,而且紀荀用慣了,比較順手。

倒黴就倒黴在那個貪財的鬼差手裏,這貨見紀荀不管它了,就挪到了銅錢劍旁邊,現在正抱著銅錢劍一臉奸笑的看著她,先前她還真是小看了這貨,忽略了人家好歹也是個頭頭兒。

紀荀也沒那閑工夫去搶,彎腰抓起了腳邊的大鏈子,手一甩,甩倒了一片,那貪財的鬼差見狀,嚇得手一哆嗦,眼中出現了猶豫之色,大概是想現在把銅錢劍還給紀荀還來不來得及,它倒是很識時務。

可這大鏈子雖然用的順手,卻沒辦法把那些鬼差弄暈,倒是把紀荀累的夠嗆。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一會兒可就要到酆都城了。

紀荀求助的看向曾野,可這老爺子居然喝的睡了過去,氣的紀荀差點沒背過氣去,暗罵老頭不靠譜。

這一晃神的功夫,一個提著警棍的鬼差衝了過來,趁著紀荀不留神,重重的敲在了她的背上。

那一下子雖然看似不重,但落在紀荀身上卻特別疼,不過疼痛隻是短暫的,她很快就感覺到了一陣酥麻,然後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她這才想起來,警棍都tm是帶電!

躺在地上,紀荀欲哭無淚,她剛才就知道敲,要是利用電擊,不就省事多了嗎?也怪她大意,太自信了。

後悔歸後悔,紀荀已經沒有了彌補的機會,因為她和曾野都被綁了起來,至於那個胖鬼嘛,人家是傻子,這光看也知道,而且貪財鬼差還打算收它做鬼奴,自然不會綁它。

僅僅是一會兒的功夫,紀荀就成了階下囚,那貪財鬼差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搖頭晃腦的喝著它的杜康酒,笑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似乎是在想把紀荀和曾野交給大人們後,自己前途無量的官運。

這時,之前那個挑事的鬼差走了上來,對自己的頭兒說:

“臉哥,您打算把這兩個犯人交給哪個大人啊?”

“嗯…”臉哥眯起了眼“這還真是個問題,直接交給閻王吧,似乎有些不妥,但要是交給判官…那賞賜肯定多不到哪去,這年頭,哪位判官都摳門,肯定要把這功勞攬到自己身上。”

“要我說,不如交給鍾馗大人,前幾日那個擅闖地府的人大鬧鍾馗大人府邸,搞得一團亂,鍾馗大人一定恨死了他,臉哥您要是把這兩個人交給他,他老人家肯定會重重的賞賜你,而且鍾馗大人並不在編製中,有實權又有本事,誰也管不住,如果您依上他老人家這棵大樹,以後就不用愁了!”

“說的是!”臉哥笑了笑,賞了它一口酒,拍著它的肩膀說:“還是你小子機靈,放心,你哥我不會虧待你的,嗯…你叫什麼名字?”

“秦檜,小的叫秦檜!”

“咦?這名字好耳熟啊。”臉哥摸摸臉,若有所思。

“噗…哈哈哈”紀荀實在忍不住了,大笑了起來,‘秦檜’這名字也真夠別致的,這位臉哥生前文化程度是有多低?還耳熟!

“你笑什麼?”臉哥不悅。

“我說這位臉哥…咳”紀荀忍住笑,問他“你這小弟跟你多久了?應該是剛認識吧!”

還不等臉哥說話,秦檜就插著腰開了口“我雖然剛跟了臉哥,但早已仰慕臉哥大名,你這小妮子笑什麼?什麼意思?”

“沒意思,沒意思”紀荀強忍著再次襲來的笑意,很認真的問秦檜“你…真的叫秦檜?哪個秦檜?南宋那個?”

“南宋?”秦檜一臉不解。

一聽南宋,臉哥就想了起來,一巴掌拍在秦檜頭頂,嚇得它跪了下來,臉哥麵色陰沉,冷聲問:

“你老實說,你是什麼時候死的?”

對這個,紀荀也很好奇,這位秦檜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代表了什麼,如果它不是南宋死的,應該就是在那之前,要不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老百姓,不過看它剛才那兩下子,也不像是山野村夫。

而且秦檜那種人,不可能當的了陰差,就算當時地府製度和現在不一樣,那老漢奸也不可能混到這程度,雖然生前他是宰相,但地府可不看這個。

“小的…小的是唐朝人…怎麼了大人?”

果然,臉哥和紀荀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都笑了。

“行了,沒事了,你先下去吧,到時候論功行賞,自然少不了你的。”說著臉哥揮了揮手,讓秦檜下去了。

“臉哥是吧。”紀荀頓了頓,隨後嘿嘿一笑,說:“那個秦檜雖然不是南宋那個,但腦子確實很好使,這樣的人在你手下做事,怎麼可能甘心,你就不怕它陰你,把你當成墊腳石?再說了,你們倆才認識,他之前又不是跟你的。”

見臉哥神色一頓,紀荀笑容更甚了。

“不是我挑撥離間,好吧,確實也有那麼一點,但我說的都是大實話,也占著理兒,你可以自己想想,反正再怎麼樣我也逃不了,不是嗎?主要咱們都挺痛恨‘秦檜’這名字的,我也不想讓你栽在秦檜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