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劫劫劫劫…劫車

銅錢劍,又名‘青蚨劍’,乃是用一百零八枚古代銅錢串好成劍,再經加持而成的法器,用於抓鬼降伏妖魔鬼怪之用,也可以掛在門前辟邪擋煞。

以前許多有道行的先生都會有一把,借古劍之劍氣和銅錢之靈性,用以披荊斬棘,斬妖除魔,寓意鎮宅,祛邪破煞。

相傳自古以來,錢這種東西由於流通而進過萬人手的觸摸,所以極具陽氣,所以銅錢劍也有等級之分,越是年代久遠的銅錢,做成的劍靈性就越大。

通常是用銅錢與紅線,在農曆五月五日午時、農曆午月午日午時、八節、三元日純手工製作。

60年一甲子中的午年農曆午月午日午時和申年月日時、酉年月日時最佳難得。

紀荀這把就是用一百二十枚‘洪武通寶’所製成,多出來的十二枚分別代表著十二地支,以黑狗血特質的秘藥浸泡過的蠶絲編在一起,威力雖然不能算是所有銅錢劍中最大的,但也不容小覷,是館長早前贈與她的法器。

這樣的劍,在玄門正宗中也是少有的,它不僅代表著力量,更代表著身份,持此等法器之人,自然也是有一定背景與經曆的。

雖然胖鬼還不明確紀荀的劍有何等威力,但它的專業知識是真不錯,對銅錢劍的解釋可謂是極其詳細,聽的那鬼差都傻了,有的連紀荀都是第一次聽說。

似乎是對‘銅錢劍’這三個字本能的畏懼吧,鬼差一下子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眨了眨它那三角眼就要去摸腰間的對講機,不過看它的樣子似乎並不是為了地府安寧,而是為了自身的安全。

可不管是因為哪個,紀荀都不可能讓它把其他鬼差叫來,就在鬼差把手摸向腰間的同時,紀荀一把推開了身邊還在品酒的曾野,疾步竄到鬼差麵前,伸手毫不費力的躲過了它的對講機,別在自己腰間。

“你…你”那鬼差一臉便秘樣,哆哆嗦嗦的看著紀荀,然後弱弱的問了句“你是什麼人?”

“嘿嘿”紀荀笑了笑,把它的警棍奪下,放在了桌子上,然後把地上的銅錢劍拿起來,隨後神態猛然一轉,沉聲道:

“前幾日有人闖地府,你也應該知道吧?”

聽了紀荀的話,那鬼差無力的向身後的車門靠去,看來它也聽說了於子言的光榮事跡,這正是紀荀想要的效果,不戰而屈人之兵。

見那鬼差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紀荀走近去聽,然後不禁笑了起來,這慫包居然說的是“乖乖,本來以為跟車會安全點,沒想到…沒想到啊,居然躲到這都能碰上這種事,還不如回去看守地獄呢!”

為了不影響自己的形象,紀荀背過了身去,肩膀一個勁兒的抖。

合著這貨就是之前看地獄,看丟了眾多鬼魂的鬼差啊,確實是挺倒黴的,要說地府跑出了數百鬼魂,其實也不能全怪它們這些看守,但人家出事就是找它們,這類似於出氣筒,上麵一層一層施壓,最後倒黴的當然就是它們這些底層人員。

笑了一會兒後,紀荀就想起了那個胖鬼,要不是它搗亂,瞎說大實話,自己就真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平安到酆都城了。

紀荀來到那胖鬼麵前,卻見它呆呆的看著剛才放著銅錢劍的地方,臉上掛著傻子一樣的笑,還流哈喇子,根本不像是個玄門正宗的人,就算是,也是那種腦子不夠數的。

就在紀荀疑惑不解的時候,那鬼差歎了口氣,似乎是見紀荀並沒有要為難它的意思,也坦然接受了失職的罪名,有氣無力道:

“它不是你們遠門正宗的人,就是一個業務愛好者,平時愛研究這個,下來的時候被喪鍾敲傻了,我本來是打算帶它回去做鬼奴的。可…唉,好像用不上了。”

紀荀一聽又好氣又好笑,自己可是做大事的人,居然就這麼毀在了個被喪鍾敲傻的半吊子身上,那個鬼差一點都不倒黴,最倒黴的是她才對。

雖然被發現了,但似乎還有挽回的餘地,紀荀笑了笑,拿起酒壺給那鬼差的酒盅裏倒滿,端著酒盅來到它麵前蹲下,無比真誠的說:

“老兄,我不會傷害你,你也別試圖反抗或是壞我的事,我下了車後咱們就做個徹底的陌生鬼,怎麼樣?”

“這…大人們會…”

“沒人會怪你的!因為根本不會有人知道我曾上過這輛火車,你是…對不對?”說著,紀荀從懷裏掏出了謝必安給她的陰陽筆,故作隨意的在手裏把玩,亮出了自己的公家身份。

可那鬼差好像根本就不認識這陰陽筆,氣的紀荀直翻白眼,這兄台真的是地府工作人員?怎麼比她還不識貨,簡直就是一個鄉巴佬!

不過在紀荀的淫威之下,那鬼差還是哆哆嗦嗦的同意了‘合作’,就在它準備接過紀荀手裏的酒盅,喝下那盅代表友誼的酒時,小房間通往下一個車廂的門被敲響了。

事發突然,一時間紀荀也慌了,鬼差手裏的酒盅也滑到了地上…碎了。

似乎是聽到了裏麵的動靜,還沒等紀荀反應過來,門就被推開了,她和鬼差一臉驚愕的看著門口的小鬼兒,瞬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不知過了多久,紀荀捅了捅身邊的鬼差,意思是讓它為了友誼說點什麼。

“同福,別…別……”

那鬼差還沒說完,被叫做同福的小鬼就扯著嗓子叫了起來,這一嗓子很快就引來了其他鬼差,前前後後一共趕來三十多個,紀荀一看這架勢,暗道一聲‘完犢子’了,然後提起地上的鬼差,把銅錢劍支在它的脖子上,朗聲大喝。

“劫劫劫劫…劫車!”

紀荀這聲可謂是嘹亮無比,要不是外麵的乘客都被喪鍾敲的徹底傻了,肯定會亂起來,然後這列火車都亂成一鍋粥。

最後一個‘車’字回蕩在長長的車廂裏,把那三十多個工作人員都整懵了,它們應該是從沒有聽說過劫這車的,畢竟目的地就是酆都城,隻要智商在平均線以上的鬼,都幹不出這事。

所以,一個智商在平均線以下的鬼站了出來,他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警棍,指著門外的鬼差,扯著嗓子大喝。

“劫劫劫劫…劫車!”

紀荀無語望天,這真是她經曆過最不嚴肅的打劫了!沒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