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無心插柳柳成蔭

到達出事地點後,紀荀看到了四個熟人,孟琰,尚青,館長和白鳴,他們在見到紀荀後都很驚訝,不過也沒說什麼,紙包不住火,紀荀知道也不奇怪,尤其是在看到隨後趕來的秦天時,一切就都明了了。

紀荀看見白鳴後,留了個心眼,做出了一副哭喪的樣子,就好像於子言真死了一樣,然後趁著過去抱孟琰的功夫,掐了他一把。

孟琰何等聰明,自然會意,假借安慰女朋友的名字,把紀荀拉到了一邊。

在確定周圍沒有人,也沒有鬼後,紀荀把自己做的兩個夢告訴了孟琰,由於猴頭兒和老徐之間的對話,她已經確定了於子言和周敏沒死,而且很有可能並沒有離開這一片。

孟琰聽後沉思了片刻,說:“可警局的人都找過了,沒有找到人,尚青和霍老板也有找過,該不會…已經被白鳴……”

“不可能”紀荀十分肯定的否認了。

既然紀荀這麼肯定,那孟琰就排除了這個可能,想想也是,如果真被白鳴抓住了,他也不可能還巴巴的纏著館長天天來這裏蹲點。

沉默了片刻後,紀荀問孟琰“我覺得你可以把放在白鳴身上的注意力轉移一點,查查周國豪。”

“已經在做了,不過有些難,隻有警方的人介入是不夠的,先不說這個。”孟琰突然話鋒一轉,一把抱住紀荀,把頭埋在她溫暖的脖間蹭了蹭,悶聲說:

“我定了餐廳,晚上和我吃個燭光晚餐怎麼樣?”

紀荀滿頭黑線“你就不能給我個驚喜嗎?明擺了說是燭光晚餐!”

孟琰低低輕笑“誰說沒有驚喜了?”

“嗯,孺子可教也!”紀荀點點頭,賞了孟琰一個香吻,可…她怎麼就有一種非禮好哥們的感覺呢?不過這哥們的味道還是很不錯滴嘛。

就在紀荀打算草草結束這個吻的時候,孟琰突然一把抱住了紀荀,摁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撒嘴,紀荀無奈,隻好將女朋友的權益行使到底。

話說紀荀已經不是第一次對孟琰耍流氓了,額,不對,是被他耍流氓,但就是找不到男女朋友之間的那種感覺,可又對孟琰不排斥,這讓紀荀納悶不已,就好像她和孟琰接觸,隻是為了男女朋友這個頭銜,並不是因情而動,不由自主。

多次反省後,她果斷認為應該是自己的問題,二十多歲了才開始初戀,當然是會存在一定問題的。

嗯,就是這麼回事!

一吻結束後,孟琰將紀荀緊緊抱住,在她耳邊低語道:

“一定要平安回來,我…會等你,一直等你。”

紀荀被孟琰的柔情蜜語搞得也有些煽情,回抱住他,重重的點了點頭“嗯,我會回來的!”

孟琰歎了口氣,在紀荀的脖間蹭了蹭,想了半天後,悶聲說:“如果…”

“呸呸呸!沒有如果,你想什麼呢!”紀荀心中一橫,在孟琰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已做懲罰。

但紀荀並沒有真的怪孟琰烏鴉嘴,他是軍人,看管了生死離別,對於死亡他可以坦然接受,也可以直麵麵對,但這並不代表他已經沒有了感覺,相反,正是因為,他才會更畏懼死亡。

更何況,紀荀這次去的地方,本就是亡者的集聚地。

就在二人重重的相擁無語時,紀荀突然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嘖,老徐,你說這倆人親完怎麼就沒後續了?不是該…”

猴頭兒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了森寒的目光向它射來,它打了一個哆嗦,見紀荀正看著它,立馬反應了過來,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愣愣的站在原地。

就剛才的目光來看,猴頭兒可以明確的判斷出紀荀的道行。

其實紀荀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個眼神竟有如此的殺傷力,這應該和她之前吞噬了那些陰煞有關係,但她並不敢過於顯山漏水,畢竟吞噬陰煞有背地府規律,要是讓這些鬼差察覺到什麼,她可就惹禍上身了,雖然她那麼做也是碰巧,情非得已,但人家可不會管那麼多。

支走了孟琰後,紀荀來到猴頭兒和老徐身邊,一改剛才的淩厲氣勢,笑眯眯的問:

“二位鬼差這是出來辦事?”

見紀荀的態度好轉,猴頭兒直了直腰板,裝腔作勢的說:

“是啊。”

老徐不動聲色的白了猴頭兒一眼,與紀荀互相做了個揖,然後客客氣氣的結果她遞來的煙,笑著說:

“看閣下的道行,應該不低,來這裏可是為了前幾日的事?”

紀荀斟酌了一下,雖然不太清楚老徐所指的究竟是什麼事,但還是點了點頭,擺出一副苦惱的樣子,開始轉移話題。

“二位不必這麼拘謹,其實我們也算是同行,而且按時間算,二位還是我的前輩。”

老徐夾著煙的手一頓“哦?此話怎講?”

紀荀沒有急著說話,而是把謝必安給她的陰陽筆拿了出來,聽於子言之前的意思,應該是謝必安有意把她收做陰差,結合老徐和猴頭兒前幾日提起的人頭,紀荀大致猜到地府現在在招賢納士,以備日後之用。

果然,老徐在看到陰陽筆後放鬆了一些戒備,與紀荀來到一處無人的大石頭旁坐下,似是抱怨的說:

“這幾天我們一直徘徊在這一片,一個陰魂也沒找到,隻能四處遊蕩,唉,地府的大頭們在下麵悠閑,隻能讓我們這些小鬼差忙活,黑白無常和牛頭馬麵本事倒大,可這會兒就不見它們出來晃悠了,嘖,對了,聽說前幾天錦陽出了大事,所有陰魂和鬼差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你是錦陽來的吧?這事你知道嗎?”

紀荀聽後出了層虛汗,她上哪知道去呀,不過為了自己的目的,她隻能裝模作樣的點點頭。

“是啊,確實挺怪的,我明日去地府正是為了這事,不瞞二位說,我是玄家的人,這降妖除魔本來就是本分,現在又多了個陰差的身份,有些事不搞清楚沒辦法,家主這幾日也是愁的一捋一捋的薅頭發,要我說,這事咱們地上地下就得一起解決,不然根本沒辦法搞清狀況!”

說著,紀荀故作無意的拿著陰陽筆在兩個鬼差麵前晃了晃,似乎是在強調自己陰差的身份。

就在這一晃之間,老徐神色猛然大變,抓著紀荀的手認真的打量起了陰陽筆,把紀荀搞得一頓緊張,還以為這老實巴交的國字臉看出了什麼不對勁,識破了她拙劣的謊言。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紀荀下巴險些脫臼,隻見老徐一把拽過嘬著煙頭的猴頭兒,就跪了下去,伏在地上戰戰兢兢道:

“大人贖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竟與您平起平坐,還望大人莫要計較,放我二人一條生路,別…別把小的剛才的混賬話告於謝老爺和範老爺!”

這下紀荀可被搞懵了,一頭霧水的仔細看剛才老徐打量過的地方,卻是什麼也沒看到,鬱悶之下,她將冥途徹底開啟,雖然不比觀蒼眼好用,但她還是看出了不同。

就在那陰陽筆的花紋之間,刻了兩個小到真的不能再小的字——無常!

紀荀當即就笑了,合著謝必安給她的筆還有這玄機,她之前倒是沒有發現。

看著戰戰兢兢匍匐在地上的二人,紀荀強忍著心裏的竊喜,幹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沉聲道:

“既然你們看出來了,那我也就不隱瞞了,沒錯,我確實是無常二爺的人,不過今兒個我心情好,隻要你們能回答我幾個問題,那我就…”

紀荀的話沒說完,但二人已經明白了,完全是一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樣子,這正和紀荀的意,看這兩人膽小的樣子,她就知道他們在下麵的地位不高,那樣的地位雖然知道的不會很多,但也不會太少。

而且紀荀就算問了些不該問的,他們也不敢回去亂說,畢竟現在下麵應該很亂,甚至已經到了拉幫結派的程度,這種事,可不是他們這些小嘍嘍能插手的。

果然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紀荀本來是打算讓他們與自己結伴進入地府,以圖方便的,但這麼一來,倒是能有更多的收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