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荀抬起頭看著周國平,問出了自己的疑惑“周國豪和你們三兄弟之間發生過什麼嗎?換句話說,他為什麼幫著外人禍害你家?”
“這也是家門不幸啊!”周國平歎了口氣,用手撐著額頭“不瞞你說,二哥和我們幾兄弟不一樣,他之所以有那麼大的家業,並不是全靠自己掙來的,就現在看來,他十有八九早就和耿裕民扯上了關係,大哥說,當時的五鬼運財,就是他搞得鬼,二哥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一開始就不親,而且…唉。”
紀荀皺著眉,這次倒是沒有催,安靜的等待著周國平繼續說。
半晌後,周國平繼續道:“而且,老二不是周家親生的,是…抱來的,大哥早就掐算過,老二他…和耿裕民有著血親的關係!”
紀荀聞言大驚,暗道這周先生也真磨嘰,這麼重要的事現在才說,要是她不問,這麼重要的線索不就沒有了嗎?
紀荀沒敢耽擱,當即就給孟琰打電話,讓他順著周國豪這條線往下查。
說完正事後,孟琰開始聊起了私情,笑著問:“一天沒見,有沒有想我?”
“啊呀,不好意思,我忘了!太忙也沒顧上!”紀荀嘿嘿一笑,不過也是開玩笑,見那邊的孟琰略有生氣的跡象,她趕忙哄。
可就在她要說軟話的時候,聽筒裏卻傳來了“呲呲”的雜聲,就像是信號被幹擾了似得,一開始紀荀本以為是孟琰那邊出了問題,可當熟悉空靈的聲音傳出時,她就反應過來了。
“終於…又要見麵了…來啊,比…速度!”
隨著這句話結束,客廳裏的老式掛鍾想起了“鐺,鐺,鐺……”的聲音,一共三下,已經淩晨三點了!
在這“鐺鐺”聲中,伴隨著的是尖銳的叫聲,紀荀沒有片刻的耽擱,啟動了放在周國平家人身上的丁已巨卿護體符,然後疾步向客廳走去。
此時的客廳的之內,沒有一絲煞氣,卻又十幾個青麵獠牙的鬼魂分站角落,別說普通人了,就連紀荀都被這幾位的長相嚇了一跳,說真的,她也算是第一次見這種抽象派長相的鬼魂。
不過它們都沒有殺傷力,隻一瞬間就被紀荀收到了礦泉水瓶裏,都說一個靈魂是21克,她的礦泉水瓶裏一下裝了十幾個,還是有點分量的。
但紀荀也不是那種不靠譜的人,她並沒有在這個節骨眼吐槽‘靈魂果然是有重量’的這個問題,而是啟動了觀蒼眼尋找黎馬的位置。
不過試了幾次,紀荀都沒能開啟觀蒼眼,鬱悶之下,她也不在繼續嚐試,而是抓起手機給周奇打電話,但是她的電話已經被黎馬弄壞了。
紀荀沒有多想,搶過身邊一個人的手機就給周奇打電話,所有周家的人都被她弄懵了,不知道她為什麼不抓鬼,而是打電話。
沒多久,周奇就接通了電話,聽著很精神,明顯是還沒有休息,紀荀二話沒說,就問他是不是在公司,周奇隻說了一個“嗯”字,那邊就傳來了黎馬的鬼哭狼嚎,然後電話就被掐斷了。
紀荀氣的差點摔了手機,果然還是中了計,她雖然有了重大發現,卻並不想是靠周奇的命去換的!
就在她打算奪門而出的時候,明亮的房間突然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隨之而來的就是隱隱的煞氣,卻不是在她身邊,紀荀來到窗邊一看,整個小區一片漆黑,不過她還是可以隱約看到有‘人影’在飄動。
權衡之下,紀荀還是決定解決眼前的事,打電話讓小艾告訴曾野先去周奇那邊。
她一刻不敢停留的來到小區樓下,甩著破煞符除去了幾個有攻擊力的鬼魂,但這顯然還是不夠,這裏的鬼魂實在是太多了,它們在人們的家中穿梭,引起了連連的驚叫。
紀荀仰頭去看,那些鬼魂少說也有五十個,滿天亂飄,趕集似得忙著嚇人,而且還不斷的有鬼魂被吸引過來湊熱鬧,小區這麼大,什麼人沒有?要是被嚇死一兩個,明天又是新聞的一大頭條。
就算她想要收魂,可它們飄在半空中,距離太遠,她根本收不了,而且數量實在太多了!
這下紀荀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心係周奇,怎麼也靜不下來,想著或許等陰差來拘魂也好,但等它們趕來黃花菜都涼了。
紀荀知道自己靜不下心來,也是因為這些鬼魂所擾,她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來來回回的念起了淨心神咒。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念了幾遍後,紀荀終於靜了下來了,猛然想到了黑白無常給她的陰陽筆,於子言之前說過它不隻是‘害人’用的,畫符也很厲害。
紀荀當即就像卷舌提燈大陣跑去,期間將手指咬破,把血塗在筆尖,待跑到陣中時,她想也沒想就畫了個陰魂符,這樣的做法她在書裏也沒見過,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但她沒有辦法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畢竟這裏的鬼魂都沒有什麼力量,這引魂符又是她用陰陽筆話的,應該能起到一點用。
隨著一聲“急急如律令”,引魂符被啟動,刺目的金光頓時將周圍照的亮堂了起來,大約有四十多個鬼魂被拽了過來,紀荀心中大喜,又趕忙啟動了卷舌提燈大陣,那些鬼魂就被困在了其中,不管怎麼掙紮都逃不出那個圈子了。
但這裏隻有四十多個,還有近十個鬼魂沒有被拽過來,它們都是已經成煞了的鬼魂,雖然沒被引魂符拽過來,卻是被這邊的異動引了過來,一個個張牙舞爪的往紀荀身上撲,仿佛要把她撕碎一般。
丁已巨卿護體符和甲午玉卿破煞符幾乎要被揮霍完了,紀荀也漸漸感覺到了死神的來臨,她情急之下確實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不過自己挖的坑,就算把自己埋了也沒辦法,這也怪不得別人。
那些煞如果放在平時一個一個來紀荀根本不放在眼裏,但現在一下就是將近十個蜂擁而上,她哪裏吃得消,眼睛和手根本都跟不上,身上被抓出了好幾道血口子,也幸虧是冬天穿得厚,傷口不算很深,不過雖不致命,卻會要命!
符紙用完後,紀荀雙手握著銅錢劍,一邊躲閃攻擊,一邊哀道:
“吾命休矣啊!”
這一刻,她是多麼希望於子言能在啊!一個人獨當一麵,她還是搞砸了!
道行不夠,又欠火候,果然是硬傷,她也隻能盡量拖延時間,等著拘魂的鬼差被吸引過來了,這些煞可比一個周珊珊還…
想起周珊珊,紀荀又敏感了起來,就這一個晃神,她的後背就傳來了一股讓她撕心裂肺的劇痛,隨後便是眼前一黑,森寒刺骨的氣息直衝她的腦門,銅錢劍也應聲落地。
她暗道一聲“不好”,卻也沒有了反抗的力氣,這次紀荀真是要哭了,居然被煞氣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