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琰,你放開她,我還真想看看她怎麼跟我拚命!”
被於子言這不屑的語氣一激,紀荀爆發了,趁孟琰說話分神的功夫,胳膊肘沒輕沒重的在他小腹頂了一下,禁錮解除後,她跟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向於子言撲去,抬手就要往於子言的小白臉上招呼。
於子言當然不可能讓她得逞,稍稍後退一步,然後抓住了她伸開的手,借著她自身的衝勁那麼一帶,把她甩到了身後,紀荀剛才那一擊毫無章法,被於子言這麼一甩直接趴在了地上,來了個狗啃泥。
孟琰見後也怒了,抓著於子言的肩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關你的事!”說罷,於子言震開了孟琰的手,把被摔的七葷八素的紀荀從地上拽了起來。
“不要碰我!”紀荀手腕一轉,反手抓住於子言的腕子,另一隻手重重的打在他的關節處,讓他的胳膊彎曲起來,然後閃身來到他的背後,試圖將他的雙手鉗製住。
“雕蟲小技。”於子言冷哼,正想反抗,卻被胸口傳來的刺痛激的一機靈,雖然之前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但畢竟沒有痊愈。
但這點小小的痛楚對於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他一咬牙,一隻手掙脫了開來,轉身把剛才紀荀用在自己身上的招式還給了她,然後把她的身體大力的向孟琰推去。
紀荀撞在孟琰懷裏後也不老實,轉身又要上,卻被孟琰死死的抱住了。
“放開我孟琰!”紀荀發了瘋一般的捶打著孟琰,眼角漸漸有星辰漫出。
“總算出來了。”於子言嘴角一勾,對孟琰道:“抱好她!”
語畢,還沒等孟琰反應過來,他便幾步跨到了紀荀麵前,一邊咬破手指,一邊抽出了懷裏的陰陽筆。
於子言快速的把血抹在毛筆上,然後在紀荀的眉心到鼻尖之間寫下了滑動著,不多時便出現了一排奇形怪狀的文字,那些文字金光閃閃,仿若梵文,隨後便滲入了紀荀的皮膚,消失不見了。
隨著梵文的滲入,紀荀也軟趴趴的倒在了孟琰的懷裏。
“這…”孟琰看了眼懷裏沉沉睡去的紀荀,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把陰陽筆放在一邊的於子言,問:“你是故意激怒她的?”
“嗯”於子言點點頭,坐在沙發上點燃了一支煙,看向躲在一旁偷看的小艾,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把紀荀放到床上後,孟琰就走了出來,他坐在於子言身邊,臉色陰沉的看著他,等待著他開口解釋。
抽完一支煙後,於子言舔了舔幹涸的唇,對二人說:
“紀荀能真正依靠的人不多,小艾,我知道你比同齡人懂事,所以有些事我也就不瞞你了,畢竟以後她跟你呆的時間最長。”
小艾鄭重的點了點頭,趁這會兒功夫,曾野也晃晃悠悠的顯出了身形。
見終於到齊了,於子言切入了正題。
“紀荀擁有一種這世間極其罕見的眼睛,叫觀蒼眼,按我們玄學中的解釋就是眼中容納了世間蒼生的意思,擁有這種眼睛的一般來說是男性,而且通常會出現在祖上就是修行者的家中,這種眼睛聯絡大腦的神經和脈絡與常人不同,且極其敏感,男子屬陽,集陽剛正氣,若有師父自幼就進行教導,那觀蒼眼便能得到開發,日後可震一方邪祟,這裏的教導,不隻是對眼睛能力的傳授,而是脾性。”
“脾性?”孟琰皺起了眉“你剛才說這種眼睛聯絡大腦的神經和脈絡與常人不同,且極其敏感,這是不是就和你說的脾性有關?”
於子言點點頭“嗯,這種力量巨大,卻不穩定,就比如說剛才,一旦紀荀的情緒失控,就會不自覺的開啟觀蒼眼,同樣的,這種力量一旦激活,也會影響她自身的情緒,不僅如此,她的思想也可以改變周圍,直白的說,就是她一旦集中精力去想一件事,且所用的精神力達到一定程度,那麼她想的事情便會成真。”
“嘶…”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之前說過,擁有這種眼睛的大多都是男性,而且通常會出現在祖上就是修行者的家中,是因為男性屬陽,本身就擁有著‘正氣’,再加上血脈之中傳承下了靈氣,可以在強大這種力量的同時壓製住它所造成的弊端。”
“那小荀為什麼會擁有觀蒼眼?”孟琰問。
“這眼睛本不屬於她,孟琰,上次你也聽陸吾神說了,這眼睛是它賜予的,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之前這眼睛的主人就是收留紀荀的那個老婆婆。”
“不對,還是不對啊!”孟琰的手習慣性的摸上下巴的碎胡渣,喃喃自語“為什麼觀蒼眼會出現我女性的身上呢?而且還不止是小荀一個人。”
“很好,你問到了重點。”於子言的手指在茶幾上點了點,沉聲道:“不瞞大家說,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觀蒼眼…可能從古至今就分男女。”
孟琰點點頭,表示讚同,他雖然不是玄術修習者,可有些道理還是一想就能想通的,觀蒼眼這麼強大的力量,不是想給誰就能給誰的,於子言之前雖然說‘通常’這種眼睛都是出現在男性身上,但那意思明顯就是在紀荀之前,觀蒼眼從未在女性身上出現過。
既然如此,那紀荀的觀蒼眼很有可能是先人一代代傳承下來的。
“可為什麼玄家從沒有發現過呢?”小艾仰著頭問。
“女子擁有觀蒼眼,是一種不祥,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嗎?”於子言頓了頓“是人都會畏懼自己所無法控製的存在,如果玄家一早便發現了這種可怕力量的存在,絕對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
“哦。”小艾點點頭,就算再怎麼比同齡人懂事,但她畢竟年紀還小,心思單純,沒有想到這一點也是情理之中。
孟琰臉色鐵青“那現在小荀是不是很危險?”
“不算是,這些都是我從謝必安那裏知道的,玄家的人還不知道”說著,於子言看向放在一邊的陰陽筆“不過現在看來,謝必安已經是注意到她了。”
“那怎麼辦?”孟琰一聽到黑白無常的名號,心裏就升起了一起畏懼,他畢竟是人,是一個受正統教育的現代人,對這種傳說中的東西還是抱有著普通人的敬畏。
“謝必安想要紀荀,我不能明擺著和它作對,不然會激怒它,讓事態變得更糟,剛才我已經封住了觀蒼眼,但紀荀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菜鳥了,於子彤也教了她很多,隻要給她時間,她就能自己解開封印,這就需要你們平時能多注意一點了,還有就是不能讓她的情緒失控。”
曾野盤腿坐在半空中,捋著胡子問:“於天師,為什麼不能直接和紀小姐明說呢?老夫的意思是,隻要紀小姐明白了觀蒼眼的利弊,就可以自己控製,這總比我們外人盯著要保險許多,就算老夫能與她心神共通,也無法做到萬全。”
“紀荀有心魔,一旦心魔成熟,就會有自己獨立的思想,類似於平常人說的雙重人格,由於觀蒼眼獨特的能力,她的神經會很敏感,所以這些還是不要讓她知道的好。”
眾人點點頭,心中再沒有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