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館長等人就回來了,自那晚紀荀看到了於子言的思想後,就對白鳴這個人有了新的看法,雖然還是不敢相信,但能讓於子言這麼煞費苦心的人,一定不簡單,這讓紀荀不禁想起了耿裕民。
之前孟琰就說過,耿裕民的原名並不叫耿裕民,那就也有可能叫白鳴,但是無論如何紀荀都不想讓這個猜想變成事實,因為那樣館長將成為最痛苦的那個人,她不想看到這個把他當自己女兒看待的人傷心。
所以,紀荀始終都自欺欺人的堅信著,白鳴隻是被利用了,或者於子言的猜測壓根就是錯誤的,畢竟即便是聖人,也有犯錯誤的時候,她很希望於子言在這件事上想多了。
不過為了小艾的安全考慮,紀荀還是把她留在了自己身邊,反正於子言說了,要把房子留給她住,那麼大的房子,還放著十幾二十個陰魂,她一個人住的也有點瘮的慌,另一間屋子裏也不知道放了什麼更稀奇古怪的東西。
一想到於子言要離開,紀荀的心情就怎麼也好不起來,她自認算是個樂觀的人,但在這件事上,她怎麼也想不開。
關於陰陽筆的事,紀荀決定先放著不管,畢竟謝必安隻是把筆給了她,並沒有說什麼,大不了下次見了這二位爺她繞道走,反正‘害人’和抓捕陰魂的事她都不願意幹。
平時幫人除除煞什麼的也就算了,反正這是積德的好事,但要是真把這當成工作去對待,紀荀就有些受不了了,她的一生還很長,總不能一輩子跟妖魔鬼怪聯係在一起吧,她還想要結婚生子,而且還有小艾要養,現在養一個孩子有多難,她不是不知道。
她又不是於子言那樣的大神,陰間那些麻煩事少一個她,也會有千千萬萬的人補上來,但小艾卻不行,她能真正依靠的也隻有自己,紀荀不想讓小艾這孩子無依無靠。
館長等人回來的時候,是紀荀和於子言一起去接的,與他們一起回來的除了孟琰和小艾外,還有於子彤,和幾個紀荀不認識的人,當然了,於子言肯定認識的。
事後紀荀聽館長提起才知道,原來那些人就是於家的長老,換句話說,當年就是他們這些老東西把小於子言逼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臨分開之前,紀荀把館長叫到了一邊,小聲問:“館長,白前輩今後有什麼打算?”
“還沒有想好,不過應該是會先去見見被抓的耿嘉民,雖好之前發生過一些不愉快的事,但師父還是一直惦記著那老東西。”館長歎了口氣,看向站在不遠處白鳴,喃喃道:
“我這做徒弟的不孝,讓他老人家受了那麼多苦,唉,今後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養著他老人家,連師弟的那份一起。”
“這樣也好。”紀荀最終還是沒說什麼,也沒有提醒館長要多多注意白鳴這個人,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她相信以後就算出了什麼事,於子言應該已經做好的完全的準備。
與館長分開之後,孟琰和小艾就跟著紀荀回了家,於子言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她一不留神就不見人了。
回到家後,小艾就躲進浴室洗澡去了,這小妮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孟琰收買了,總是很刻意的給兩人營造二人世界。
被孟琰抱著,紀荀還有些不適應,不停的扭動著身子,有一種被自己姐們摟著的錯覺,她想應該是自己沒有談過戀愛的關係,說不定慢慢就會好,不管什麼事都得有適應的過程嘛。
孟琰摁住紀荀不老實的腦袋,卻並沒有忙著談情說愛,而是聊起了正事。
“Lima的事情可能還沒完。”
“為什麼這麼說?”紀荀疑惑“嗯…你是說她父母那邊嗎?”
“嗯,我查過了,她的父母是國內最大的珠寶商,不僅有錢,還有勢,你想,王毅還有耿裕民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大的一條肥魚,要是讓Lima的父母知道因為我們的出現,他們的女兒根本就沒有如願,那火氣一定會往我們身上撒。”
紀荀擠著三角眼看孟琰,問:“你不是挺有本事嘛,還怕這個?”
“領域不同,我就算再有本事,不也沒有你那兩下子嗎?”孟琰笑了笑,摸狗狗似得摸著紀荀的頭,笑道:
“不過你不用怕,你男朋友我保護你還是沒問題的。”
“且,我還用你保護?”紀荀撇撇嘴“對了,耿裕民的事…”
“這件事你就別管了,這也是霍老板和於子言的意思,之前在飛機上我跟霍老板聊過,他想讓你再回去做入殮師,而且周老板走後,他的館子就一直是霍老板在打理,有些忙不過來,他想讓你回去幫忙。”
紀荀的眼珠子在眼眶裏滴溜溜亂轉,她意識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那就是她要當老板了!
額…雖然是殯儀館的老板,不過好歹也算是資本主義了!
晚飯的時候,於子言終於回來了,他剛進門就把孟琰叫到了臥室,整整聊了三個小時,紀荀坐在客廳抓著陰陽筆糾結萬分,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倆人聊了些什麼,但…
最後,紀荀整整糾結了三個小時,直到於子言和孟琰聊完了,她還在抓耳撓腮。
於子言從臥室出來後,就見紀荀抓著陰陽筆撓頭,他幾步走上前去,搶過紀荀手裏的毛筆說了兩個字。
“沒收!”
紀荀聽後一下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插著腰怒道:“憑什麼!這是謝必安給我的!”
於子言挑了挑眉,把毛筆揣進兜裏,問:“然後呢?”
“你!”紀荀用鼻孔等著於子言,這次不會鬧著玩,她是真火了,你說她得到一個寶貝容易嗎?憑什麼還沒捂熱就被於子言這個地主老財沒收了,就算她不用,那收藏也是可以的嘛,這樣她以後要是碰到同道中人,還可以炫耀。
見紀荀是真的生氣了,孟琰趕緊走過來,準備把她抱到一邊,似乎是看到了和自己同一戰線,紀荀心裏的火終於爆發了,指著於子言的鼻子破口大罵。
“你個王八蛋,你這是搶你知道嗎?姑奶奶今天就跟你拚了,別以為我平時不跟你計較就是怕了你!”
於子言笑了笑“孟琰,你放開她,我倒要看看她想怎麼拚。”
“好了,你就不能讓著點她嘛!”
聽孟琰這麼說,紀荀就覺得更委屈了,想著於子言這臭男人真是太喪盡天良了,不知道女孩子是需要嗬護的嗎?啊?為什麼沒事就喜歡氣她!現在更過分了,還跟她搶東西!前幾天跟她喝酒打屁的那個於子言是死了嗎?
想到這,紀荀在孟琰懷裏掙紮的更起勁了,嚷嚷著要跟於子言拚命。
“孟琰,你放開她,我還真想看看她怎麼跟我拚命!”
被於子言這不屑的語氣一激,紀荀爆發了,趁孟琰說話分神的功夫,胳膊肘沒輕沒重的在他小腹頂了一下,禁錮解除後,她跟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向於子言撲去,抬手就要往於子言的小白臉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