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害人的筆

酒足飯飽後,紀荀和於子言躺在了床上,兩人手裏各提著一瓶酒,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於子言,你還是童子之身呢吧!”

聽著紀荀如此篤定的話,於子言嘴角抽了抽,默默喝酒。

“唉,真可憐,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能別在床上和我討論這個嗎?你要非管不住自己那顆色心,就找孟琰去,要再繼續這個話題,你就坐地上!”於子言適時的阻止了她。

住進於子言這裏這麼久,紀荀還是頭一次光明正大的躺他又大又軟的床,當然不想就這麼匆匆結束,而且就算鋪了地攤,地上也是很硬的,她可不願意去,撇撇嘴,紀荀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也換了個話題。

“借壽命的事,你就打算一直瞞著洛婉?”

於子言無所謂的挑挑眉“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嗯…額,哎…好吧,於子言,你上輩子的名字叫雷鋒吧!”

“等我下去了,去三生石那裏看看。”

看著於子言認真的表情,紀荀滿頭黑線。

沉默了一會兒後,於子言主動開了口,他說:“你以後可以盡量少碰玄術,安心跟著孟琰吧,雖然我們不像館長那樣嚴格的受五弊三缺的限製,但多少也會受影響。”

“我救世主的夢還沒做完呢!”

於子言撇了她一眼“你…唉,算了,隨便你吧。”

“對了,於子彤讓我拜她為師,你怎麼看?我感覺自己確實是需要一個師父。”

“你要是有心,等我死了再說。”

“為什麼?”紀荀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看著於子言說:“她之前也說過,要是你死了,我也就不值錢了,就算哭著喊著要拜她為師,她都不會答應,為什麼?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哪來這麼多為什麼,出去,我要睡了!”說罷,於子言就開始脫衣服了,紀荀撇了撇嘴,拎著酒瓶走了出去。

“說翻臉就翻臉,且,你不告訴我,我也有辦法知道。”

說著,紀荀坐在了沙發上,掏出了謝必安給她的那支毛筆,又從紙抽盒裏抓出幾張紙,‘唰唰’兩下寫下了於子言的名字。

紀荀激動的搓著手,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茶幾上的紙巾。

不多時,上麵就歪歪扭扭的浮現出了幾行文字。

“隻要我離開,白鳴應該就會露出馬腳,隻是萬一他以霍老板做要挾怎麼辦?嘖,也沒辦法跟霍老板通氣,不然就得弄巧成拙了,隻能交給孟琰了,實在不行,就把他引到玄家,到時候再從長計議,隻是這麼一來,紀…”

看到這,紙剛好用完,紀荀趕忙抓起另一張紙‘接’上,可就是怎麼都不往出蹦字了,她懊惱的抓耳撓腮,心裏嘀咕著。

‘紀…紀什麼啊!紀律?不對,紀綱?不對,紀念?更不對了!’

“不行!再來一次!”說著,紀荀坐到了餐桌旁,抓起一邊的報紙就要下筆。

就在這時,於子言的房門突然開了,紀荀嚇得手一抖,毛筆‘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她下意識的彎腰去撿,然後眼睜睜的看著於子言臉色陰沉的來到自己麵前,盯著她手裏的毛筆問。

“哪來的?”

“額…這個嘛……”紀荀慢吞吞的直起腰,她倒不是對這毛筆的出處難以啟齒,而是對自己‘偷窺’的行為感到萬分的不恥。

“說,哪來的!什麼時候得到的!”於子言的臉前所未有的陰沉,語氣也是十分嚴厲,嚇得紀荀又是一個哆嗦。

“謝…謝必安給的,在柏林的時候。”紀荀小心翼翼抬起眼皮看著於子言“對不起嘛,以後我不看你不就行了嘛!”

紀荀一邊懊惱一邊鬱悶,話說這貨是怎麼發現的?到底是怎麼發現的?該不會在客廳裝了攝像頭吧!

想到這,紀荀下意識的抬起頭四處看,見她這樣,於子言便猜出了她的想法。

“沒攝像頭!”於子言臉色鐵青的坐到對麵,抓起那支毛筆細細端詳,似乎是想確定什麼,半晌後,他見紀荀還扭著頭在找攝像頭,歎了口氣,說:

“這筆是低級陰差為了更方便的勾人魂魄用的,叫陰陽筆,叫這個名字不禁是因為它可以同時窺探人和陰魂的思想,更是因為它可以供人和陰魂同時使用,古時也有人機緣巧合之下得到過這樣的筆,隻不過最後還是被地府發現收回了,畢竟是陰間的東西,一旦開始使用,便會發出淡淡陰氣,修為稍高一些的人都能發現。”

見於子言隻是皺著眉,不生氣了,紀荀嘿嘿一笑,問:“為什麼是低級陰差用的呢?”

“壽命已盡的人,有很多都不會魂魄自動離體,比如說壽終正寢,這類人在死時並沒有遭受致命傷,所以肉體無法自然死亡,魂魄也不會離體,當然了,我隻是給個打個比方,這隻筆的用處不是針對這種人,而是針對所有壽命已盡,魂魄無法離體的人,低級陰差能力有限,無法直接從活人體內勾魂,所以就必須想辦法‘害死’那個人。”

紀荀終於明白了,接過話頭“他們用這支筆,讀到人的想法,了解那個人,然後為他設計屬於他的死亡,對吧?嘶…媽呀,原來這玩意還是跟害人脫不了關係啊!”

“你…”於子言無奈扶額“你好像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紀荀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怎麼了嗎?”

“你先給我把得到這支筆的起因,經過說一遍。”

見於子言始終神情嚴肅,紀荀也漸漸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不敢再開玩笑,把自己得到這隻陰陽筆的過程,原原本本的講給了於子言聽。

聽完紀荀的話後,於子言的臉色更陰沉了一些,他死死捏著那支筆,在大力的作用下,筆杆開始彎曲,幾近折斷,但就是堅強的沒有向惡勢力折腰。

“到底怎麼了?這麼好的寶貝,你可別弄壞了!”說著紀荀伸手去搶,她本以為於子言會抓著不撒手,可人家似乎並不稀罕,直接扔進了紀荀懷裏。

“這東西不僅能讀取人心與鬼心,還能與地府陰差溝通,寫冥書,畫符更是厲害。”於子言頓了頓,繼續道:

“傻丫頭,你自己想想,就你那點小惠,謝必安至於把這麼厲害的東西交給你嗎?”

“啊?這麼厲害!”紀荀咽了咽口水“於子言,你想說什麼?直說吧!”

“我早前碰到過幾個陰差,他們說地府出了亂子,跑出不少陰魂惡鬼,現在陰差人手嚴重短缺。”

“納納納納納…納尼?”紀荀看看手裏的陰陽筆,再看看於子言,顫聲問:“謝必安該不會是想…天呐!那得是多大的工作量啊!我還有自由嗎?”

“你還是太天真了…”於子言無奈的搖搖頭,起身回了房,留紀荀一個人坐在那抓耳撓腮,她根本就沒聽到於子言的最後一句話。

雖然是理所應當的事,但紀荀從來沒幹過害人的事,害人呐!那可真是要人命啊!她又不是陰魂,她是人啊!一個不注意應該會被警察叔叔抓起來吧,周局長可馬上就要下崗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