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荀站在於子言的門前摸著下巴沉思,想這貨到底是在房間裏做什麼,怎麼她敲了半天門都不開,難不成煙抽多了,暈了過去?可又不像是那騷包的風格。
就在這時,一個酒店工作人員走了過來,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紀荀一眼,然後掏出房卡開了門。
紀荀賊眉鼠眼的跟進去,卻並沒有看到於子言,於是便向那工作人員詢問,可人家又不會說中文,兩人比比劃劃的對了半天,最後紀荀果斷放棄了。
離開了房間後,紀荀掏出手機給於子言打電話,過了好久才接通,她正想發問,可聽筒裏卻傳來了一串熟悉的公式化女聲。
“你在機場?”紀荀心中竄起了一股莫名火“你發什麼神經?”
“事情解決了,我不能回去嗎?”於子言頓了頓“哦,對了,於子彤他們明天就到了,麻煩你接一下,或者找人去接也行。”
“你嘴瘸了?走不能說一聲嗎?啊?國內有娘們等著你還是怎麼滴?過幾天一起回去能死啊?我真是…”
紀荀正在這喋喋不休呢,聽筒裏卻傳來了“嘟嘟嘟…”的聲音,氣的她差點摔了手機,等再打過去的時候,已經關機了。
鬱悶之下,紀荀帶著滿腔的怒火找到了館長,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當然,其中的主角是於子言。
“回去就回去了,你這麼激動幹嘛。”說著,館長轉向白鳴“師父您別介意,這丫頭就是這性子。”
“就是討厭這種不辭而別,上次在澤普縣就是,現在又是!看我回到錦陽怎麼…額,欺負他的貓!哼!”紀荀似乎是感覺到自己沒骨氣,心虛的幹咳了一聲。
“怕是沒機會了”館長歎了口氣。
“什麼意思?”紀荀臉色一沉“那騷包不是還沒到三十呢嗎?”
“不是說這個,子言這麼著急的回去怕是因為於家的事,聽說這幾天於家和洛家鬧得很凶,他回錦陽八成是辭職去了,等我們回去他就走嘍。”
“不應該吧,像他們這種公務員辭職不是…”
紀荀突然住了嘴,按理說公務員辭職的程序應該不少,但於子言那貨可以走後門啊!周局長可還沒退休呢!
這麼想著,紀荀奪門而出,直接找到了周奇,讓他給他爸打電話留住於子言。
“行倒是行…”周奇頓了頓“不過為什麼呢?小荀,我是說你為什麼非要留住於先生呢?就算辭了職也是可以見麵的嘛!”
被周奇這麼一問,她有些啞口無言,才反應過來自己之所以要留住於子言,是因為這一別可能就不會再見了。
她…為什麼會害怕不會再見呢?明明人家之前就有說過要離開的,明明他們隻是萍水相逢,就算經曆過再多,但彼此都有不同的路要走,明明…
明明自己天天被壓迫,很想脫離這種生活的。
可現在她居然會害怕以後見不到那個騷包,不再受到他的欺壓。
“難道…嘶,難道我已經…”紀荀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置信“難道我已經被那騷包慣出了受虐心理?每天不受點刺激不舒服?”
“小荀,你說什麼呢?”周奇失笑。
紀荀根本沒有聽進去他的話,一邊拍著自己臉,一邊喃喃著往自己的房間走,周奇不放心,就追了上去,這才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不行,翻身農奴把歌唱,我要崛起,生活終於可以變得更美好了,紀荀,你怎麼能犯賤骨頭呢?不行不行,這是萬萬不行的!讓丫走,讓他過他的獨木橋,你一定要走好你的陽關道!嗯!對,就是這樣!”
在周奇眼裏,自言自語,自說自話的紀荀真的是太可愛了,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正想說些什麼呢,一個矮小的身影如風一般的撞入他的懷裏。
“什麼東西!”紀荀被驚得回過了神,轉頭一看竟是周敏。
隻見這小丫頭抱著哥哥的腰,不住的哭喊“哥,子言哥不見了!你給我把他找回來!我要見他,嗚嗚嗚…”
紀荀惡寒,才想起來那騷包還有個忠實的追求者呢,她歎了口氣,背著手離開,想年紀小就是好,不知道人心險惡,小丫頭要是和於子言一起呆上……嗯,別多,就一個星期,立馬就能回心轉意,改邪歸正。
不過在聽到周奇向周敏保證一定會給周局長打電話,留住於子言時,紀荀還是感到了莫名的歡喜,她想…就算是作為普通朋友,分別之前一起吃頓散夥飯,還是應該的,更何況他們是生死之交。
沒有幾步,紀荀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敲了下自己的頭,嗯,觸感很熟悉,果然,下一秒就有一道尖細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這臭丫頭,打你爺爺麵前經過也不知道打個招呼?”謝必安學著紀荀的動作背著手,低著頭來到紀荀麵前,問:“地上有什麼奇珍異寶嗎?”
“沒有沒有”紀荀嘿嘿一笑,趕忙給黑白二位爺敬煙,自從知道這倆貨煙癮大後,她就隨身帶著這種特殊的煙,也得虧這段路沒有監控,不然監控室的工作人員不是被她的舉動嚇死,就是把她當精神病抓起來。
見著倆祖宗臉上出現了享受的神情後,紀荀好奇的問“二位爺,這是…出差?”
“嗯,最煩這些沒事就往國外跑的人,害得爺爺們還得大老遠的跑來。”
範無救猛吸了口煙,大喝“必須死!”
“呦,兩位爺別生氣,晚輩也特煩那些人,這次來柏林也是為了朋友的麻煩事!”紀荀知道這二位爺是來拘Lima的魂的,卻也沒提,隻是抱怨,這算是變相的邀功。
“嗯,後生可畏,以後下去了論功安排工作,小丫頭片子,你做的事組織都知道,不會委屈你的!”
“這…這說的哪裏話,都是晚輩應該的嘛。”說著紀荀做了個‘請’的手勢,說:“二位要拘的魂晚輩已經收好了,這邊請。”
“嗯,好,好。”說著謝必安將煙頭用手捏碎,然後抱著哭喪棒走在前頭。
範無救磨磨蹭蹭的走在紀荀身邊,小聲說了句“必須死?”
紀荀嘴角抽了抽,她感覺自己需要翻譯。
就在她幹笑著不知道怎麼回答這位爺的時候,翻譯開口了。
“他是問,那些東西是你燒的?”
紀荀一聽,急忙點頭,連連稱是,心想這二位爺還真是‘知恩’,這點小事都記得,就是不知道打算怎麼‘圖報’。
“嗯,不錯”謝必安捏著嗓子笑了笑“丫頭,你可真是誤打誤撞的幫了你範爺的大忙,你燒的那幾件衣服呀,很是好看,你範爺穿著迷倒一眾男鬼女鬼,要不是出來辦事,他都舍不得脫下來!”
紀荀隻是點點頭,沒有說其他的,就等著這位爺打賞了,不過話說回來,‘男鬼’是怎麼回事?地府也興搞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