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初次見麵,你好。”
那個帶頭的德國佬笑了笑,微微側頭對手下使了個眼色。
孟琰麵無表情的看著身前的大堂經理被打暈,暗自鬆了口氣,隨便找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問:“你認識我?”
“當然”德國佬聳聳肩,像一個舊世紀的貴族“就算沒聽過孟少的大名,但總歸還是聽過‘小閻王’的名號的!”
孟琰眯起了眼,絲絲寒光射出,讓原本還談笑風生的德國佬神情一滯,那是殺氣,來自死神的凝視,其餘的三個黑衣人想要拔槍,可身體卻怎麼也動不起來,這就是王者與‘平民’的本質區別。
“你們最好停止腦子裏的一切想法,然後離開這裏!”孟琰的聲音已經冷到了極致,他已經生氣了,動了怒,不再是平時那個玩世不恭的年輕人了。
“不…”德國佬咽了口口水“不可能,這裏,可是柏林,是德國!”
“你在挑釁”孟琰冷笑“這很危險。”
“你…我們這邊一共四……”
“軍人的天職就是保衛百姓,為此,死不足惜!”孟琰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德國佬麵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然後用自己的額頭頂著他的額頭,沉聲道:“你要是死在這裏,可就什麼都沒有了啊。”
“……”德國佬的眼睛快速眨動,這說明他已經有些心虛了,孟琰接下來什麼都沒做,他完全無視了頂著自己頭的三把槍,死死的看著德國佬的雙眼。
房間裏很安靜,隻有秒針行走發出的聲音,其實隻要那三個黑衣人開槍就可以解決這種僵局,可是他們不敢,倒不是因為老大沒有發話,而是因為他們不能在這裏開槍,即便再猖狂,也得有個限度,不然就會成為死得最快的那一個。
一秒,兩秒…一分鍾……
不知過了多久,那個德國佬終於略帶些顫抖的開了口,他說:“放下槍…”
聞言,那三個黑衣人如釋重負的放下了槍,孟琰滿意的點點頭,直起身來冷冷的看著德國佬,說:“你們在你們自己的地盤做什麼我管不著,但最好別把手伸得太遠,當心收不回來了,當時候你們的對手,可不僅僅是幾個身懷異術的人了。”
德國佬臉色一沉“你這麼說是想挑…”
“別誤會”孟琰冷冷的打斷了對方“我說的是你們,隻是你們。”
“好,很好”德國佬站起身,抖了抖衣服“我們走!”
“這最好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不然下一次,就是真正的永別了。”孟琰的聲音不輕不重,但聽到德國佬的耳中,卻如同萬金。
當他們打開門的時候,於子言正雙手插兜靠在牆上,見有人出來了,他笑著抬起手打招呼,用德語說“這就打算走了嗎?”
“於子言!”德國佬回頭看了眼屋裏,冷哼了一聲“算你有本事!”
說罷,德國佬便帶著他的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於子言走進房間,解開了館長身上的繩子,然後貼心的把房間留給這對久別重逢的師徒,和孟琰離開了。
“嗬,你這滿屋子的煙味,紀大小姐回來又要發脾氣了!”說著孟琰打開了窗戶,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這次對方知道了我們的底細,怕是會警惕起來,那樣一來就難對付了!”說著於子言抽出一支煙點燃,看著緩緩升起的煙圈,喃喃道:“一直都在捉迷藏,現在終於正式麵對麵了。”
孟琰嘿嘿一笑“別擔心,你身後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
“你聽說過玄家嗎?”於子言突然問。
“玄家?”孟琰皺起了眉“聽老爺子提起過幾次,怎麼了?”
“玄家其實不該存在的,最起碼不該以這種家族的形式存在。”於子言頓了頓,看向孟琰“我需要你的幫助。”
“樂意效勞。”說著孟琰坐到了於子言身邊,一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作為交換,你是不是應該幫我追紀荀啊。”
於子言握著煙的手一頓,然後不動聲色的把孟琰的手推開,淡淡道:“我不會追女孩子,更不會幫別人追。”
“且,你自己不要,還不幫別人,真是白瞎了近水樓台。”孟琰撇撇嘴,問:“你覺得我和那個姓周的,誰更適合紀荀?”
於子言吸了口煙,想了想還是給出了一句很有用的話“誰先表白,誰的勝算就比較大。”
“嘿嘿,你還真是無私呀!”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敲響了,孟琰起身去開門,結果門剛打開一條縫,就被大力的推開了,是紀荀。
孟琰見後一喜,暗道說曹操,曹操就到,可還沒等他打招呼,就被推開了,紀荀火急火燎的走進屋,把紗布什麼的扔到於子言懷裏,然後搶過他手裏的煙惡狠狠的扔到地上踩滅,揚起高傲的頭顱,用鼻孔瞪著他。
於子言翻了翻床上的一堆東西,難得的什麼也沒說,抱起向浴室走去。
“我也受傷了,你怎麼不關心關心我?好歹我幾個小時前剛跟你表白了!”說著孟琰把手伸到紀荀麵前。
紀荀看了眼孟琰受傷的手關節,然後撲哧一聲笑了“你砸牆了?”
“……”孟琰突然想到了周奇的眼睛,不禁打了個寒顫,他不是怕,就是覺得瘮的慌。
浴室裏,於子言麵無表情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然後搖頭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