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官,請吧,該拜天地了!”一個穿著道袍的老頭甩著拂塵來到周奇麵前,看著是挺仙風道骨的,實際上…也確實有點真沒事。
俗話說得好,‘手拿拂塵不是凡人’,絕不是空穴來風。
紀荀縮回頭,小聲問在一邊發呆狀的於子言“現在怎麼辦?真讓周奇和那鬼娘們拜天地?”
“不然呢?”於子言挑了挑眉,問:“你不願意?”
“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我是說要不要現在幹脆把人搶出來,反正以孟琰的本事,肯定能找到館長和周敏!”
“變數太多,還是放長線釣大魚,暫時不要輕舉妄動的好,這裏麵的老道確實有本事,說不定跟耿裕民有關係,他既然敢以這樣的方式引咱們來,肯定就是做好了不被抓的準備。”
“好吧,聽你的!”紀荀撇撇嘴,繼續賊眉鼠眼的往裏看。
這時,二樓的女人和老道已經進了關著周敏的屋子,那女人不易察覺的對老道使了個眼色,然後向周敏走去,柔聲細氣的說:
“敏敏啊,你哥哥讓你在這裏好好休息,等他忙完了就接你回家。”
“那我哥呢?”周敏看著那女人和老道,眼中滿是警惕,小丫頭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你哥哥正忙著呢,不方便帶你。”
說著那女人又給老道使了個眼色,老道心領神會,故作隨意的一點一點往周敏的方向挪。
周敏害怕的往回退,可房間就這麼大,她能退到哪裏去呢?
就在她急的快要哭了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是孟琰!
女人和老道見周敏看著門口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對視一眼後就有轉身去看,此時孟琰再隱蔽已經來不及了,就算是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擊暈敵人,可這個屋子不小,孟琰與他們之間的距離要比他們距周敏要遠很多,不等孟琰靠近,他們就能抓住周敏做要挾。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周敏急中生智,對著門口大喊道:“哥哥!救我!”
有了周敏這一嗓子,那兩人都停止了扭頭的動作,女人笑眯眯的看向周敏“丫頭,你這點兒小聰明可…”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就身子一頓,癱倒在了地上,那個老道自然也好不到哪去,孟琰怕這老頭身懷異術骨頭硬,所以下手比較狠,就怕一下弄不暈。
“孟…”
“噓!”孟琰示意周敏別說話,他走到門邊關住門,問:“發生了什麼?霍老板呢?”
周敏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的說:“我也不太清楚。”
“那你失去意識之前,在做什麼?”
“吃飯,嗯…隻有我和我哥,還有霍伯伯三個人。”
孟琰點了點頭,很快就反應過來是周奇下的藥,八成是被威脅了,不過現在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找到館長才是當務之急。
他叫周敏先呆在房間裏別出聲,準備出去再找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館長。
出了房間後,孟琰不自覺的看向天花板的拐角,剛才要不是有這個拐角讓他撐著貼在天花板上,他還真就沒辦法避開那女人和老道的眼睛。
十幾分鍾後,二樓的每個角落都被孟琰翻遍了,他甚至還去天台看了看,結果都沒有館長的身影,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在一樓。
既然找不到,孟琰就得先保證周敏的安全,他回到之前的房間,帶著周敏從窗戶逃了出去。
可當孟琰帶著周敏來到之前和紀荀、於子言約定好的地點時,卻並沒有看到二人,不僅如此,就連一樓的靈堂裏都沒有了人。
“怎麼都不見了?”孟琰皺眉,轉頭問周敏“你們除了在這個屋子裏活動,還去過哪裏?”
“嗯…”周敏仔細的想了想,然後搖頭,這個回答也在孟琰意料之內。
既然整個屋子已經沒有了人,那孟琰就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在一樓找館長,結果人是沒找到,卻發現了一條密道。
孟琰本打算帶著周敏下去看看,可又不想帶著小丫頭冒險,就在他看著周敏無辜的小臉左右為難的時候,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反應過來一件事。
如果那個Lima的父母是想威脅周奇,那也不該是利用館長,畢竟誰都看得出周奇最疼他這個妹妹,可現在他們居然把館長藏的好好的,把周敏晾在一邊。
也就是說,他們…不對,孟琰突然想到了什麼,拽著周敏就向屋外跑去,打了輛車往他們住的酒店趕。
這次來柏林,明顯就是耿裕民搞得鬼,既然是他布的局,又怎麼可能是單因為周奇和Lima的事呢?館長一直不知所蹤,不是為了威脅周奇,而是現在住在酒店裏的白鳴!
耿裕民想得到了,正是白鳴手裏的《九州玄空錄》!
與此同時,紀荀和於子言也跟那個捏著拂塵的老道打了照麵。
“二位何故壞人姻緣呢?”老道捋著胡子笑問,看著一點都不緊張。
“姻緣?放屁!”紀荀看著周奇手裏的刀,冷哼了一聲,對老道說:
“你這分明就是助紂為虐,草菅人命!”
“此話怎講?明明是這位周先生與Lima小姐情深似海,想隨之而去,這位小友,你可別冤枉貧道。”
“我呸!臭老頭!你這麼說不臉紅嘛?”紀荀不再理黃袍老道,對周奇說:“你別衝動!想想你的家人和妹妹,不要被他們騙了!”
“敏敏…”周奇低頭看著手裏寒氣森森的刀刃,又看了看Lima,無奈苦笑,對紀荀說:
“抱歉了小荀,我可能…要失約了。”
說罷,周奇抬刀就要往自己的胸口紮,紀荀嚇得一邊亂叫,一邊往周奇這邊跑,想奪他的刀,可Lima怎麼會讓紀荀得逞,一個閃身來到她的身邊,擋住了她的去路。
此時的Lima不知道怎麼了,煞氣極重,紀荀被它纏得死死的,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就在刀刃即將要到周奇胸口的時候,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於子言出聲了,他隻說了一句話,便讓周奇沒有了‘自殺’的念頭。
他說:“你妹妹和霍老板已經安全了。”
聞言,周奇重重鬆了口氣,抓著刀的手也垂了下來。
見周奇似乎已經沒有了要‘殉情’的意思,Lima周身的煞氣暴漲,惡狠狠的瞪著周奇,厲聲道:
“我那麼愛你,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都自殺了!阿奇,我成了現在這幅鬼樣子,你居然…”
紀荀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鬼娘們你給我閉嘴!你這麼變態,給誰都不願意和你在一起!你喜歡人家,人家就必須得跟你在一起嗎?什麼狗屁理論。”
“我們的事情,哪輪得到你這個外人說三道四!死吧!你去死吧!”Lima周身的煞氣再次暴漲,讓原本氣溫適宜的地下室瞬間結了一層薄冰。
按理說一個剛死不久的鬼,是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煞氣的,紀荀實在想不到耿裕民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賦予一個新鬼這麼濃重的煞氣。
“於子言,你妹的,能別幹站著抽煙嗎?你怎麼越來越不靠譜了!”
回答紀荀的不是於子言本人,而是那個捏著拂塵的老道,隻見他仰天大笑,然後看著於子言,沉聲道:
“陰司大人,現在的您精氣匱乏,靈氣渙散,怕是比一個初學者都不如吧,哦不對,貧道忘了您還有血脈的力量可以使用,不過…周先生心善,應該不願意看到曾經的愛人魂飛魄散吧,哈哈哈!”
紀荀一聽鼻子氣歪了,甩出一張符後對於子言怒道:“你妹的大騷包,那你跟來做什麼?湊人數嗎?”
“哈哈哈,鬥了這麼久,看來你還是鬥不過貧道啊,陰司大人。”
於子言笑了笑“不,你不是耿裕民。”
老道一愣“何以見得?”
“因為我已經知道真正的耿裕民是誰了。”
“哼,信口雌黃”說罷,老道一甩拂塵,便要離開。
“即便你不是耿裕民,我也不會放你走的。”
老道麵無表情看了眼悠閑的靠在門邊抽煙的於子言,又看了看正在和Lima纏鬥的紀荀,冷冷一笑,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一道滄桑卻底氣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友,你且去攔住那牛鼻子老道,這個女鬼交給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