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您一個人沒問題嗎?真的不用幫忙?”紀荀有些不放心的折了回來。
老頭畢竟眼神不好,萬一洗澡的時候腳下一滑摔著了,可能就不是斷根骨頭那麼簡單了。
“沒問題的!”說著白鳴就往外推紀荀,一邊推還一邊說:“丫頭你就放心的去做你的事吧,別擔心我這老骨頭,別看我年紀在那擺著,身體可沒什麼大毛病?”
“那…”走到門口,紀荀還不放心的叮囑“那您小心著點啊,要是有什麼需要的就打前台電話,打我的也行,號碼我放在床頭了,還有…”
“行了行了,忙去吧!”白鳴樂嗬嗬的關上了門。
老人家不想麻煩人的心情紀荀懂,從前收留過她的那個奶奶就是,就算身體不舒服,也不會讓紀荀幫忙幹活,每次都是她軟磨硬泡帶撒嬌才能幫上手。
來到於子言的房間後,紀荀納悶的看著他,問:“你好像不是很待見老爺子啊!”
於子言點燃一支煙,幽幽道:“我潔癖。”
“你妹的!”紀荀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一把奪過於子言手裏的煙就掐滅了,怒瞪著他說:“想抽?忍著!老娘對煙味過敏!”
孟琰看於子言難得吃癟的樣子,直樂嗬,笑著問紀荀“你什麼時候對煙味過敏的,之前沒發現啊!”
“剛剛!”
“好吧…”孟琰聳聳肩,幹咳一聲,正色道:“別鬧了,我們開始說正事吧。”
“現在知道裝大尾巴狼了!剛才也不知道是哪兩個人,聽故事聽得到一邊逗鴿子去了,還有睡覺的,你別躲,孟琰,就是說你呢!”
“咳咳”孟琰正了正坐姿,沒有辯解,沉聲道:“小荀啊,你覺得那個白鳴的話可信嗎?”
“嗯…”紀荀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於子言,保守的回答道:“一半一半吧!”
其實紀荀也確實這麼覺得,別看她對白鳴挺上心,但對他的話卻不是全信,雖然事情都連得起來,但她就是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具體說不上來。
“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要避著點他的”於子言下意識的想去拿煙,結果又縮回了手,順勢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說:
“周奇的事我們下午三點再動身往過趕,現在是自由時間,紀荀,你可以帶著小艾去周圍轉轉。”
紀荀聽後狐疑的看向他“那你呢?”
“我睡一會兒。”
“嘖”紀荀似乎嗅到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問:“於子言,我覺得你今天不怎麼對勁啊,早上到現在兩次提議讓我帶小艾出去,你是不是要搞什麼小動作啊?”
於子言懶懶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起身向浴室走去。
當聽到淩亂的水聲時,紀荀的臉頰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她趕緊低下頭,腦子裏滿滿都是美男沐浴的肉色畫麵。
‘不知道那騷包的身材有沒有男模的好?’
看著紀荀那樣子,孟琰笑了笑,說:“嗯…比男模的好很多!”
聞言,紀荀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孟琰“你怎麼知道?”
“廢話我見過!”孟琰笑了,笑的極其邪惡。
“嘶~”紀荀倒吸了一口冷氣,如果說早上想的那些畫麵,於子言出現不太和諧的話,那…現在……
紀荀咽了口口水“你們倆該不會一起…”
“你們倆都給我出去!”
浴室裏傳來了於子言的怒吼,看來他是把外麵兩人說的話全聽到了,而且還聽懂了,這很難得啊~
兩人一前一後的從於子言的房間走了出來,紀荀不依不饒的追問“孟琰,你到底是怎麼看到那騷包沒穿衣服的樣子的?”
“真沒想到你居然是個腐女,嘿嘿,想知道?”孟琰看著紀荀一臉期待的樣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摸著鼻子小聲說:“監視嘛,你懂的!”
“我…我,我不知道”紀荀趕緊護住自己胸口,怒瞪著孟琰“你們是變態嗎?洗澡也看!”
“你放心,絕對沒有看過你的”接著孟琰小聲說“根本不值得一看嘛。”
“你什麼意思?”紀荀的手已經搭在了孟琰的肩上。
“我是說,於子言的本事大,我們不得時刻盯著點嘛,小荀你一看就是良民!國家相信你!”
紀荀翻了個白眼,沒有說話,但是心裏卻並不平靜,孟琰一直在說他們的行動都在監視中,可她一點感覺也沒有,就以為他是說著玩,嚇唬他們幾人的,結果人家可不跟她鬧著玩,而且洗澡都…咳。
接上小艾後,紀荀就帶她去最近的景點轉了轉,孟琰也隨行,說這是貼身保護。
逛了一會兒後,紀荀就累了,但是小艾還是活蹦亂跳的,她不得不感歎年齡真是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直到走到一處白鴿亂飛的廣場,紀荀才得以坐下來休息,打發小艾去喂鴿子了。
看著孩子這幾天來難得露出的笑臉,紀荀也笑了,卻又不禁想起自己在小艾這樣的年齡時,在幹什麼。
結果卻發現怎麼也想不起來,因為她每天都在流浪,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沒有什麼特別的。
“其實我覺得讓這孩子當兵不錯。”孟琰提議。
紀荀翻了個白眼“你怎麼逮誰都說當兵好?有譜沒譜?”
“不是,是真的!”孟琰一臉認真“你看啊,從安鄉殯儀館天台的那件事就可以看出,耿裕民已經把這孩子算計進了自己的計劃裏,你能想到哪個地方比部隊更安全的嗎?反正我就從來沒聽說過部隊鬧鬼!”
“再說吧!”紀荀有些舍不得小艾,想把她留在身邊保護。
短暫的沉默後,紀荀的麵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又大又圓的棒棒糖,正是她剛才路過看到的那一支,心下不禁感動了起來。
雖然她早就過了吃糖的年齡,卻從來沒有吃過,所以乍見之下欣喜不已,結果棒棒糖詫異的看向身邊的孟琰。
“你買的?”
“難不成還是偷的嗎?”孟琰無語。
紀荀笑了笑“為什麼給我買棒棒糖啊,謝謝你呀!”
“如果我說…我喜歡你”孟琰頓了頓“你信嗎?”
“……”紀荀懵了,呆呆的看了孟琰好一會兒,然後把棒棒糖塞進他的懷裏,一邊拍臉,一邊嘟囔“趕緊醒來,趕緊醒來,紀荀,你對得起孟琰嘛!做這種春夢!罪過罪過,最近這是開始青春期暴動了嗎?怎麼總是蕩漾!”
孟琰是第一次見被人表白的女孩子會有這種行為,於是一時間也懵了,不知道該怎麼接茬。
過了一會兒後,紀荀終於清醒了,瞪著一雙不算大的眼睛看著孟琰,問:“你…該不會…說的是…真的吧?”
孟琰嘴角抽了抽“逗你是你孫子!”
“不,不是,你等會兒”紀荀第一次被人表白,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她先是站起身來做了幾個蹲起,然後是蛙跳,一頓折騰後竟然還做起來仰臥起坐。
“啪啪啪”廣場的一角傳來了稀稀疏疏的掌聲,大家看紀荀這樣,以為她是生活所迫的街頭藝人,有幾個還真往她跟前丟了幾張馬克。
孟琰顯然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他淡定的收起錢,塞進已經平靜下來的紀荀手裏,看著她認真的問:
“你想好了嗎?我是認真的,以我的軍裝做保證!”
紀荀數了數錢,裝進兜裏,然後問:“你看上我哪一點了?算上這次我們才見過三次,不是嗎?”
“跟這沒關係!”孟琰耐心的回答著紀荀的問題“其實從神仙灣見你第一麵起,我就有點動心了,你自己可能沒有察覺到,你與其他的女孩子不一樣,很少有人能忽略你的存在,關於你的經曆,我都知道,所以…現在的你才會更加耀眼。”
紀荀眨了眨眼,說:“你繼續啊!”
孟琰嘴角抽了抽,然後繼續‘誇’。
“我見過的女孩子要不就是那種特別矜持的大家閨秀,要不就是男人性格的女漢子,可你不同,你簡直就像個無賴,不管什麼時候,給根杆子就能往上爬,不給也能往上竄,甚至…”
“咳!”紀荀用鼻孔瞪著孟琰“請注意您的言辭,長官!”
看著這麼會耍寶的紀荀,孟琰實在是嚴肅不起來,憋著笑說:“最重要的是,我喜歡你用鼻孔瞪人的樣子!”
“……”紀荀無語了,她覺得這貨和於子言對壘,應該能走幾個回合。
如果選的話,她其實還是喜歡周奇那樣的暖男,她真的怕自己以後不能翻身農奴把歌唱。
就在紀荀胡思亂想的時候,於子言的電話打了進來,原來已經三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