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頭緒千絲萬縷

逃亡的路,是極具艱辛的,尤其還是拖著一副有老寒腿的身體,跑的快了就鑽心的疼!

紀荀就納了悶了了,為什麼別的鬼魂附身就能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而她就得被追著跑,還跑不利索,一步三晃的!

難道就這麼看不起它們遊魂嗎?啊?

雖然心裏憋屈,但紀荀這腳下可沒閑著,一步兩個台階的往下跑。

當然,如果她知道尚青正在後麵可勁的追,可能就不會跑這麼努力了。

一路來到樓下,紀荀偷空喘了口氣,這才敢回頭去看那團黑影有沒有追上來。

看到身後空無一物,紀荀皺起了眉,想著那團黑影剛才還生龍活虎的,怎麼現在連個有老寒腿的人都追不上。

不過追不上也是好事,最起碼說明現在是安全的!

紀荀撫著胸脯給自己順著氣,回過頭打算接著跑,結果卻撞進了一片漆黑之中,瞬間整張臉就被凍麻了。

“我去!”紀荀趕緊後退幾步,這才看見居然就是被她‘甩’了的那團黑影!

紀荀也來不及想其他的,撒丫子繼續跑,沒跑多久就聽到身後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然後就是周奇的那特有磁性的嗓音。

“媽,你…這是怎麼了?”

紀荀看了眼再次風平浪靜的身後,終於把心放到肚子裏。

為了不讓周奇擔心,紀荀並沒有把剛才,而是柔聲柔氣的說了句“乖兒子,媽沒事!”

周奇聽後眉頭皺的更深了“您…真沒事?”

“……”紀荀被這再次的疑問句問的無語了。

這時,館長終於忍著笑出來解圍“小奇啊,先開車吧。”

周奇點點頭,發動了車子,紀荀趁這會兒功夫退出了周太太的身體,然後和館長交換了個眼神,就飄出了車外,先給於子言報平安去了,省的他瞎擔心。

這就體現出遊魂的好處來了,來去自由,也不會被堵車困住,不過有時間限製,隻有晚上才能出沒。

很快,紀荀就到了於子言的病房,正如她所料,這貨一直都沒睡著,雖然眼睛是閉著的,但腦子卻一直沒閑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聽紀荀回來就睜開了眼睛。

“怎麼樣?”於子言的聲音有著難得的急切。

“有驚無險,人都沒事,你放心”紀荀頓了頓,思慮再三還是說出了心裏的想法“我覺得吧,這次可能不會是最後一次。”

是的,紀荀現在就是這樣的想法,因為今晚的一切結束的太草率,周敏那邊她不知道,但就周太太的事情看來,耿裕民隻是想嚇唬一下局長一家。

也不怪紀荀會這麼想,畢竟那團黑影太不尋常了,她就不信飄著的能真追不上她這個跑著的。

於子言雖然沒有聽紀荀詳細講述今天的事,但卻也這麼想,他點了點頭,說:

“確實,如果局長一直在位,那我們這邊就會受到很多幫助,首先就是耿裕民的資料,雖然隻憑借這個名字我們一時半會兒還確定不了他的樣子,但也是遲早的事。”

“那耿裕民為什麼不直接殺了局長?”紀荀不解,說難聽點,這個方法要比恐嚇更直接,能很快就達到目的。

於子言聽後白了紀荀一眼“殺戮太多會引來天譴,你以為‘天譴’這兩個字是說著玩的?原先西郊發現的那些屍體數量已經很大了,如果要是他……等等!”

於子言突然停了下來,驚得紀荀僵在了半空,動也不敢動。

正打算偷偷溜走的曾野無辜的回過頭,還以為是說它呢,愁眉苦臉的嘟囔:“老夫留在這裏也沒什麼用,那…”

“我們似乎都忘了一件事。”於子言瞪著一雙丹鳳眼愣愣的看著天花板,似是喃喃自語著說:

“西郊那一百多具屍體靈魂至今都沒有找到一個,而且那件事發生後,就一直沒了後續,耿裕民殺了這麼多人卻沒有了後續,為什麼?”

聽於子言這麼一說,紀荀也想起了一件事,問:“當初西郊那個百鬼陣的陣眼是被玄家的人挖走的嗎?”

於子言搖了搖頭“應該是沒有,那符紙中煞氣濃鬱,如果挖出來的話,應該是需要我或者於子彤淨化的。”

“那怎麼沒有了!”紀荀的心也沉了沉,自西郊的事情後,就接二連三的出事,一件接著一件,讓他們措手不及的同時也亂了方寸,而且西郊在那之後就一直沒出亂子,他們也就沒再想起。

為了保險起見,於子言還是打電話給尚青問了一下,確實不是他們挖走的。

掛斷電話後,於子言有氣無力的閉上了眼睛,喃喃自語道:

“龍翻身,王詡墓裏的石頭,龍脈,旱魃,昆侖山,怨氣,《九州玄空錄》,觀蒼眼,還有……”

紀荀咬著指甲蓋想了半天,說:

“這些東西之間一定有著某種關係,我想…會不會是這樣?龍翻身是因為姓耿的需要大量的怨氣,昆侖山則是因為鎮壓著旱魃,而且同時又是龍脈之祖?嘖,也不對,這是兩條線,串不到一起啊!”

於子言搖了搖頭,睜開了眼睛,沉聲道:“對耿裕民來說,這是個一箭雙雕的計劃,紀荀你想,旱魃是僵屍,一切行動不過隻是靠著喉頭的一口氣,也就是怨氣,這是其一,其二就是龍脈,土可掩水,如果隻是單純的想破壞龍脈,那隻需要用土掩埋就行,但這雖然是最直接的辦法,卻也是最費事的辦法,可如果是以水為引,把怨氣引入龍脈,然後……”

“然後亂的就不隻是錦陽了!其他地方也會受附近龍脈的影響!”紀荀暗自捏了把汗,想這耿裕民也太壞了吧。

“那王詡墓裏的那塊陽宇石,還有已經被他們搶走的那塊石頭是怎麼回事?哦,對了對了,還有觀蒼眼,觀蒼眼有什麼用?”紀荀繼續問,她可不想費腦筋去想,所以就隻能竊取他人的成果了。

“觀…蒼眼”於子言皺起了眉,沉思片刻後白了紀荀一眼,說:“能有什麼用,你還隻是個半吊子。”

“可…”

“好了,我累了”說著於子言閉上了眼睛,不再理紀荀。

其實觀蒼眼對於耿裕民的用處很顯而易見,那就是收為己用,像盈淑那樣。

想著想著,於子言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但始終在半夢半醒之間,怎麼也睡不踏實,腦子裏一直來來回回的想著之前自己和紀荀的對話。

不知過了多久,於子言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他猛的睜開眼睛,把館長,尚青,紀荀還有周局長都嚇了一跳。

“怎麼了,傷口疼?”紀荀飄到於子言身邊,關切的問。

“龍翻身…龍翻身,我知道了!”於子言前所未有的激動,他下意識的想坐起來,卻牽動了肋骨上的傷,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額頭瞬間細汗密布。

見狀,周局長他們也湊了過來,讓他慢慢說,別著急。

於子言喘著氣緩了好一會兒,才目光灼灼的看著在座的幾人,沉聲道:

“龍翻身的關鍵,就在把龍脈截斷的那條引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