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耿的!你他媽給我出來!你個瘋子!畜生!”紀荀瘋了一樣的揮舞著手裏的銅錢劍,一樓一樓的往上爬,不停的叫罵著。
她無意識的上著樓,也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人,直到來到最頂層,她才驀然安靜下來。
她一步步走到天台的門前,顫抖的抬起手放在門把手上,深吸一口氣,推了開來。
“小荀姐…小荀姐救我!”
“紀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老頭是誰!”
“小荀,子言呢?你怎麼一個人來了?他沒和你一起來嗎?”
“小艾,起生,館長……”
紀荀呆呆的看了三人好久,直到一個沙啞難聽的熟悉聲音傳來,她才回過神。
“紀小姐,我要的東西呢?”
“老東西!你抓他們幹什麼!”紀荀惡狠狠的撲過去,就要掐姓耿的脖子,她已經氣極了,也恨極了,腦子裏隻想要這個老不死的償命。
可就這樣毫無章法的撲過去,自然不可能得逞,果然,她被背後出現的兩個人鉗製住了。
“果然還是年紀太小,這點小伎倆就讓你失去了理智。”姓耿的笑了笑,走過去從紀荀的口袋裏找到了兩瓶血。
館長見後神色大變“小荀,這…這…怎麼回事?”
“霍立,你猜的沒錯”姓耿的輕輕撕去上麵的符紙,把鼻子湊過去嗅了嗅,神色極為陶醉“這就是陽間陰司的血啊,太香了,好美妙的靈氣…”
看著姓耿的,紀荀這才大夢初醒,反應過來今夜的一切都是他精心布的局。
先是讓那個降頭師約見西郊,探探她是否真的是一個人,在確定於子言確實沒有跟來後,就利用降頭師帶她來到殯儀館,第一時間觸發了般若幻境,讓她看到趙葉和劉華被害的那一晚,促使她在看到被抓的小艾他們時失去理智。
紀荀不由暗讚,好精心的布局。
隻是這姓耿的似乎對高科技不怎麼敏感,完全沒有想到會有跟蹤器這個東西。
既然事已至此,紀荀隻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想,於子言看到車停在殯儀館後,肯定會發現不對勁,隻要拖到他和玄家的人趕到,應該就會扭轉局勢。
就在這會兒功夫,紀荀又看到幾個人上了天台,他們手裏拿著一個大大的黃色包裹,鼓囊囊的,紀荀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東西,隻能靜觀其變。
她右胳膊的傷口已經因為剛才的魯莽重新裂開,疼的直冒冷汗,為了保存勢力,她不敢輕舉妄動。
“霍立,你看看,你不說我還是可以找到的嘛,你這是何苦呢?”姓耿的笑了笑,走到那黃色的包裹前蹲下,在裏麵翻翻找找。
紀荀看向館長,本來想跟他對視的,但人家根本就懶得看她,眼睛死死的看著那個包裹。
紀荀也開始好奇裏麵裝的是什麼,伸著脖子瞧,這一瞧不要緊,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啊!
那包裹裏,滿滿當當的全是法器!館長的法器!
眾所周知,不管是道士還是陰陽先生,他們除了符紙外,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法器,符紙是有限的,因為一個人的精氣與靈氣就那麼多,用完之後就再難畫出有威力的符紙。
但法器不同,它的用處遠比符紙要大許多,是凡胎肉體唯一可借助的最大助力。
紀荀看著這些法器比館長還肉疼,如果這些法器全被姓耿的拿走,那館長以後還怎麼降妖除魔!
可紀荀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如果隻是因為想得到這些法器,就把他們碰麵的地點定在殯儀館,會不會太奇怪了,有些說不通。
下一刻,姓耿的行為就證實了紀荀的猜測,他在那堆法器裏翻了半天後,拿出了一麵跟鏡子一樣的東西。
是攝魂鑒!
“果然還在你這。”姓耿的端著那東西掂了掂,用手小心翼翼的拭去上麵的灰,對館長說:“霍立,你就是這麼對待你師父留給你的寶貝的?”
“你…”館長看著姓耿的,眼中流露出一些複雜的東西,最後顫聲問:“你認識我師父?怎麼可能!他老人家怎麼可能與你這畜生是舊識!”
“舊識?嗬,也不算,我和他不能算是舊識。”
說著,姓耿的端著攝魂鑒向紀荀走來,紀荀隻感覺背脊發麻,無意識的退後,嘴裏喃喃著:
“別過來…別過來!”
姓耿的就像電視劇裏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一眼,無視紀荀的驚恐,一步步向她走去。
很快,兩人就麵對麵了,姓耿的從黑色的鬥篷中發出低沉且難聽的笑聲,端起攝魂鑒就要念動口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股涼風襲來,紀荀和姓耿的,乃至所有人隻覺眼前一花,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攝魂鑒已經不在姓耿的手裏了!
“老爺子,幹的好!”說著紀荀也沒有傻愣著,趁所有人都還沒怎麼回過神來的功夫,她逃離了鉗製,來到了曾野身邊。
“你居然也有護身鬼了?”姓耿的聲音依舊,聽不出來什麼異樣的情緒,似乎是並不把這個變故放在眼裏。
“小荀,你快跑!快去找子…咳!”
館長的話被姓耿的手下打回了肚子裏,紀荀見狀心急如焚,想要上前,卻也不敢再魯莽。
思慮再三後,她奪過曾野手中的攝魂鑒,高舉過頭頂,對姓耿的過:“放了館長他們,否則我就摔了這攝魂鑒!”
“好啊,你摔啊!”姓耿的笑了笑,走到館長他們身邊,接過手下遞來的水果刀,陰森森的說:
“你敢摔,我就把他們全殺了,如果你覺得劃算,就請便!”
“你…你個老不死的!”紀荀氣的直哆嗦,她在原地轉來轉去,一時沒了主意。
就在這時,館長說話了,他看了眼又大又圓的月亮,對紀荀說:
“小荀,姓耿的這次是想把小艾的靈魂塞進你的體內啊!還記得我在舒和齋說的話嗎?”
聞言,紀荀一愣,隨後就全明白了過來,她本以為姓耿的主要目的是血,卻不料他是想一箭雙雕!
“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姓耿的把手裏的刀向館長脖子上的大動脈靠了靠,說:
“紀小姐,相信你已經‘見’過趙葉了吧,我昨天去精神病院看過她,嘖嘖嘖,真是可憐呐,人整日恍恍惚惚的,知情的人都以為她是被嚇得,其實不是啊,她是因為看到自己的未婚夫死在眼前,所以受了刺激,紀小姐,你真應該去看看她,那樣你就能知道自己把她害得有多苦了。”
紀荀聞言,心中愧疚之心更重了,但她沒敢表露出來,看著姓耿的惡狠狠道:“他們是你害的!”
“是嘛,哈哈哈,紀小姐,你不承認也沒什麼,隻要你心裏清楚就行,如果你今天不按照我的意思做,那這裏的三個人都會死。”
語畢,他一把提起周啟生,將他摁在了天台邊上,陰森森的說:
“我隻給你五秒鍾思考的時間,1…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