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的聲音依舊繼續著,紀荀現在可不能一直在這停著,如果三點她還沒辦法找到姓耿的,那降頭師嗝屁了她該怎麼辦?
但敢碰於子言座駕的東西不多,畢竟他的車被下了保護的屏障,一般妖魔鬼怪見了都得繞道走。
也就是說這外麵的並不是一般的東西,紀荀就算再膽大也經不住這麼嚇呀,她看了眼還在瞪著她的頭,想起來自己的存糧也不多了,還準備一會兒見了姓耿的老東西以備不日之需呢,現在又多了這麼一出,真是人倒黴幹啥都點背!
但是也沒辦法,紀荀隻能下車,要不然這麼耗下去今天就白忙活了。
這麼想著,紀荀把係在自己手腕上的繩子解開,幫到了靠背上,然後抓起銅錢劍小心翼翼的下了車。
相比車上的溫暖,外麵就冷了很多,激得紀荀不自覺的往回縮了縮,她知道,這不僅僅是因為天氣,還因為周圍的煞氣。
腳站在地上後,紀荀很快就關上了車門,以防那顆頭滾出來搗亂,她半蹲著身子,裝模作樣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的遊魂,它們都自覺的避開了,沒有任何異樣。
紀荀直起身子,突然猛的一個回身,抬起銅錢劍就像車頂掃去,讓她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車頂竟然……什麼都沒有……
那剛才是什麼東西在敲?這季節也沒鳥啊!
就在紀荀百思不得其解,繞著車看時,突然感覺肩上一沉,她暗道一聲不好,看來是被陰了,抬起銅錢劍回手刺去,她肩上的手頓時就縮了回去,紀荀也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摸出一張符轉身貼去,卻是撲了個空。
她很是鬱悶,想著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連貼個符都這麼不順,看來回去必須得拿曾野那老頭練練了!
正想到這,她的餘光就瞄見身邊的車頂上出現了一雙腳,那腳沒有踩實,後腳跟墊著,鞋子並不是現代的樣式。
但是…卻很眼熟!
“小友,你這身手也太快了,要不是老夫躲得及時,就算不魂飛魄散都得將養些時日啊。”
紀荀的鼻孔不自覺的放大,然後收縮,她終於還是沒忍住,指著曾野怒吼:“沒事你瞎敲什麼車頂?裝神弄鬼敲得挺有節奏,還拽著車,你什麼意思!”
“我…我這不是怕你一溜煙跑了,把我落下嘛,而且…敲玻璃萬一再把你嚇著”老頭無辜的撇了撇嘴,然後扛著樹枝飄下車,指著上麵糾纏在一起的倆頭,問:
“這怎麼解決?”
紀荀看了眼,微微歎氣“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先放後備箱吧,等找到了身體再讓它們入土為安,警局那邊也需要證據,對了,還有西郊的那兩個,唉。”
“這都不是事,好說”曾野看了眼車裏的女人頭,把紀荀拉到了一邊,低聲問:“什麼情況?”
紀荀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曾野,曾野聽後捋著胡子沉思了一會兒,說:“嗯,你做的很對,不過此去危險重重,前途未知,需得謹慎行事!”
聞言,紀荀白了曾野一眼,淨說點廢話!
重新回到車上後,紀荀看了眼方向盤旁邊亮著的紅色小點兒,暗自祈禱於子言他們能在適當的時機出現,別太早打草驚蛇,也別太遲,趕來收屍。
車子繼續前行,按照那個降頭師的指示,他們一路往南,竟來到了安鄉殯儀館!
“怎麼是這裏?”紀荀眉頭緊皺,看了眼燈火通明的殯儀館,問:“姓耿的在裏麵?”
“我不知道,耿老板隻是說讓我帶你來這裏。”
一聽這麼模棱兩可的回答,紀荀就暗道一聲不好,想著可能中計了,那老東西十有八九真不在錦陽。
但來都來了,紀荀也得進去看看,看看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牽著她的人頭氣球,紀荀到了門房,她本來想跟門衛師傅打個招呼,但卻看見他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的,紀荀趕忙進去看,才發現他隻是睡著了,呼吸依舊平穩,隻是怎麼叫都叫不醒。
“應該是迷藥。”說著曾野放下了老式的茶缸,看了眼殯儀館的前廳“老夫先進去看看,丫頭,你自己小心,殯儀館本來就是陰氣極重之地!”
紀荀點點頭,看曾野穿進了玻璃門打了個‘ok’的手勢後,才抬腳向前行走去。
與此同時,於子言和洛婉等人看著電腦屏幕上再次靜止的小紅點兒對視了一眼,不禁皺起了眉。
“怎麼是這裏?”洛婉下意識的說出了心中的疑問。
於子言則沒說話,拿起手機撥出了館長的號,裏麵馬上穿出了女人禮貌且甜美的聲音,他抬頭看向同樣剛放下手機的洛婉,沉聲道:“無法接通。”
“周啟生的也是!”
這時,尚青拿著手機急匆匆的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著於子言說:“剛才守在你家的玄家弟子傳來消息,說那個叫王小艾的小姑娘不見了!”
“你說什麼?我不是說要…”
於子言的聲音赫然停住,他回頭看了眼屏幕上已經停止前行的紅點,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麼,驚叫一聲。
“不好!”
然後快速的跑了出去,洛婉和尚青先是莫名其妙的對視了一眼,隨後像是也反應了過來,快步向於子言離開的方向追去。
夜色中,於子言發瘋了一樣的打著方向盤,猛踩油門,他本以為這次隻要找到那個降頭師,順藤摸瓜的問出姓耿的下落,卻不料事情遠比他想的要複雜許多。
剛才,於子言幾乎是下意識的想到館長在舒和齋吃飯時說的話。
小艾天生聰慧,耳目清明,雖是女子卻陽氣旺盛,三魂七魄生來就帶了靈氣,是修習玄術道法的最好苗子,普天之下再難找第二個。”
“小荀啊,不是我說,如果你這眼睛要是長在小艾身上,嘖嘖嘖,那可就不得了嘍!”
雖然這眼睛是沒辦法輕易換的,但靈魂卻可以,尤其是像小艾那樣靈氣充沛的靈魂。
就連紀荀都都沒辦法很好的控製觀蒼眼的力量,更何況是才隻有十幾歲的小艾,一旦觀蒼眼徹底覺醒,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於子言想起澤普縣時紀荀的樣子,心裏就更急了!
是的,從舒和齋那次後,於子言就知道了姓耿那老東西的這個目的,隻是他怎麼都沒想到,竟會來的這麼快,這麼倉促。
畢竟不是原裝的,靈魂和肉身的契合度有限,一旦那時觀蒼眼的力量被激發,那姓耿的要怎麼收場?於子言想不明白他還藏著什麼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