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頭降又稱飛降,是所有降頭術裏,最為神秘莫測,也最為恐怖詭異的首席降頭。
換句話說,降頭師練飛頭降,就像張無忌練乾坤大挪移,每練成一層,他的功力就會為之大增。
當然,練飛頭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很危險!
在之前的七個階段裏,降頭師並不是隻有頭顱飛出去吸血而已,而是連著自己的消化器官——腸胃一起飛出去,遇貓吸貓血,遇狗吸狗血,遇人呢?自然也把血吸得幹幹淨淨。
直到腸胃裝滿鮮血,或在天將亮時,才會返回降頭師的身上。
等過了這七個階段,降頭師便算練成了飛頭降。之後,當他施展飛頭降,那些零零落落的胃腸,就不會隨頭飛行,變得輕巧俐落,不易被發現,也就比較容易達到自己的目的。
飛頭降練成之後,降頭師便不用再吸食鮮血,但每隔七七四十九天,他卻必須吸食孕婦腹中的胎兒。
這個階段的飛頭降,簡直已成為孕婦最恐怖的夢魘。
飛頭降本身是個極具危險性的降頭術,除非降頭師對自己有無比的信心,或身懷血海深仇,想藉此報仇,否則一般降頭師絕不輕易練飛頭降!
紀荀看著對方臉上已經腐爛了的那部分,若有所思。
那女人頭見紀荀半天沒有動作,冷冷的一笑,說:“原來觀蒼眼也不過如此,連那些人頭附肚童神都解決不了,不過嘛…你的血聞起來倒是很美味,哈哈哈…”
隨著那女人猖狂的笑聲,團團血霧向紀荀飛來,她趕緊飛身躲開,等再去看自己周身的那些樹木時,已經跟被潑了硫酸似得,一地狼藉了。
紀荀見後,再不敢大意,現在也沒工夫想其他的了,先解決掉眼前這個人頭再說,如果沒辦法配合於子言活捉,就隻能弄死了。
而那女人頭看到紀荀躲閃的靈活動作後,冷冷一笑,說:“原來是隱藏了些實力啊,哼,接下來就要玩真的了,你可別那麼快死了呀。”
隨著那降頭師聲音的結束,它周遭的血霧越來越濃鬱,濃重的血腥味讓紀荀作嘔,強忍著胃裏的不適看了眼右臂上的傷,還是不停的往外冒著血,她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就算沒被這個降頭師玩死,她最後也會失血過多有生命危險。
眼看著血霧越來越弄,紀荀索性脫下外套,牢牢的勒住受傷的地方,決定不管結果如何,必須速戰速決。
就這會兒功夫,血霧到達一定濃度時,紀荀已經看不到降頭師的頭了,她警惕的抓著銅錢劍,凝聚身體裏的氣,集於劍上,然後重重一揮,使出一股勁風逼退了那血霧。
然而這一揮讓她的手也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傷。
但紀荀並不敢再做耽擱,因為她想起了臨走前,於子言對她說的話。
於子言說這些降頭師們向來都很‘膽小’,他們通常都是躲在暗處隔岸觀火的使壞,伺機而動,從不敢輕易現身,因為隻要敵人靠近發生近戰,他們就會很吃虧。
這一點即便是修煉成飛頭降的降頭師也是如此!
所以紀荀再不敢繼續拖下去,怕對方再次發動血霧幹擾她的視線,隱身於暗處謔謔她。
說時遲那時更快,隻見紀荀身子微蹲,雙腳使勁一蹬,竄出去五六米,隨後提著銅錢劍,快速的就向浮在半空中的女人頭砍去。
自從觀蒼眼開後,她的身體就與普通人不同了,這點距離對於她來說根本就是輕而易舉!
那降頭師見紀荀如此誇張的身手,一時間有些發愣,呆呆的說了一個“你”字,就被銅錢劍砍了個結實,掉在了地上。
紀荀知道這樣的攻擊對它來說還不算什麼,所以抽出用於子言血畫的符甩了過去。
原本她以為這女人頭不被打暈也得緩一會兒,隻要它乖乖的別動,自己就有把握貼上符。
可誰知這頭堅強的很,一見明黃色的符飛了過來,一咕嚕就轉到了一邊,讓紀荀的符甩了個空。
紀荀來不及抓耳撓腮,繼續摸向符紙,卻突然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符…沒有了,被她謔謔完了。
好在那女人頭不知道這些,隻以為紀荀還要出招,趕忙喊了停,紀荀也借坡下驢,看看它能說出個什麼所以然。
那女人頭晃晃悠悠的重新浮回半空中,額頭上全是血,也不知道是被銅錢劍打的,還是掉到地上磕的,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囂張跋扈。
它這次是真的有些輕敵了,因為它根本就不知道觀蒼眼有什麼用,這些年來她禍害了不少茅山乃至玄家的人,總覺得他們都是空有名號,實則沒多大本事。
它猙獰著臉,有些怨毒的看著紀荀,說:
“你可別忘了,錦陽現在還有很多孩子被我下了降頭,有很多還在潛伏期,你們根本找不出來,就算你再厲害也沒辦法今天就殺了我,最多把我打成重傷,到時候隻要我卷土重來,哼!”
紀荀仔細一想,也對,眼前這個降頭師畢竟已經練成了飛頭降,剛才她得逞確實是占著出其不意的便宜,現在對方已經有了防備,不好得手,一個鬧不好被她跑了,那最後傷害的還是那些孩子,還有小艾。
就算於子言可以解降頭,但正如降頭師所說,錦陽這麼多孩子,他們就算肯一家家的找,也不一定能發現,一旦有了落網之魚,那就會多一個家庭破碎,而且於子言並不是降頭術的行家,就算懂也是皮毛。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她沒有符了。
紀荀做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把摸向符紙的手收回,抬頭問:“那你想怎麼樣?說來聽聽,隻要姑奶奶我滿意,就可以和你做交易,但一切的前提都是你能解除降頭。”
“那當然”那頭的嘴臉不易察覺的勾起了一絲笑,然後繼續道:“今天你我在這裏約見,就是為了交易,耿老板有交代,隻要你能交出那兩位的血,那一切都好商量。”
終於提到血了,紀荀心中一顫,她實在是不想給,因為就算於子言猜到了她今晚出來是見誰,但並不知道他們之間交易,紀荀是打心底裏不想背叛他。
而且,一旦把血交出去,那她就成了罪人,他日如果那姓耿的老東西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那她就成了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