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絲羅瓶

降頭術分很多種幾種,大致是五毒降頭、陰陽降頭草、血咒、靈降、蠱降、聲降、藥降和符降,還有最為神秘的飛頭降。

可看了這麼多類型的降頭,紀荀都沒找出姓耿的臭不要臉會給小艾下什麼樣降頭,如果連這個都找不出來,那她就隻能把於子彤和於子言的血給他了,但即便是這麼做了,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那個臭不要臉的會救人。

於是,紀荀沒有放棄,繼續鍥而不舍的翻著書。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門口突然有鑰匙的聲音傳來,紀荀看書看的入神,沒聽到,直到門被‘哢吧’一聲打開,紀荀才被驚動,可於子言已經進來了,她也沒機會再把書藏起來,隻能安撫了一下狂跳的心髒,和於子言打招呼。

於子言看起來很是疲憊,他掃了眼紀荀手裏的書,挑了挑眉:“呦,學習著呢?這都幾點了,你什麼時候學會廢寢忘食了?”

說著,於子言來到紀荀的身邊坐下,隨意的在書上掃了眼,然後愣住了,問:“誰告訴你的?”

紀荀一聽,不知道於子言指的是什麼事,可不敢亂說,生怕小艾的事被拆穿,所以她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低頭看書。

“別找了,等你找到天都亮了”於子言衝了杯速溶咖啡,幽幽道:“是絲羅瓶。”

再次從於子言嘴中聽到這個名字,紀荀微微一愣,忙問:“絲羅瓶怎麼了?”

於子言在書上翻了翻,找到其中一頁,然後遞給紀荀看。

書上說,因為這‘絲羅瓶’每晚出遊,便變成無主遊魂,帶腸肚出遊;肚子時常饑餓,到處尋找小孩遺糞充饑。

凡糞被吃的小孩,命運會衰敗,不死也病,或遭劫難。

所以南洋人當小孩在屋外大便時,家長們便教小孩子在大便後,拾取小樹枝或草枝,打十字形,放置糞上;這樣‘絲羅瓶’便不敢吃它。

‘絲羅瓶’出遊,須要在雞啼,曙光未露前回來,過時便死。

看到這,紀荀總算明白了來龍去脈,那麼新的問題就來了,於子言怎麼會突然提起絲羅瓶,難不成他已經知道了小艾的事?

紀荀看了眼閉目養神的於子言,又覺得不像,所以沒有說話,繼續等著他開口。

接下來,於子言替他解了惑。

“不隻是這種方法,自我回到錦陽後,已經有兩個孩子被絲羅瓶用‘叫魂’的方式害死了”說著於子言捏了捏眉心。

紀荀總算明白了怎麼回事,可這事也不該警局裏的法醫忙成這樣吧,於是,她就問:“叫你回來的是尚青他們?”

於子言搖了搖頭,說:

“是局長,他也是看出了些不對勁,原本這也不該法醫管,但這種情況醫院什麼也檢查不出來,孩子死了警局隻能插手,現在新市長上任,出了這事又催的很緊,如果這事一個星期內解決不了,局長怕是就要挪位置了,這樣一來,我們的處境會更艱難。”

紀荀一聽,也急了“那你不會解降頭術嗎?先救孩子啊!隻要不再出事,說不定期限可以寬限幾天。”

“‘叫魂’還好說,隻要不應聲就不應驗,但被絲羅瓶吃了糞便的小孩不好處理,現在這世道,到處都是危險,今天就有一個因為腳滑摔死的。”

“那到底怎麼辦啊!”紀荀把書摔到沙發上,氣憤的站起了身,她不隻是因為小艾,更是因為那些早夭的孩子!

於子言歎了口氣“絲羅瓶與常人不同,瞳孔中,沒有對方的倒轉人像,玄家已經派人在找了,首要是阻止再有孩子受害。”

紀荀煩躁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然後一把抓住了於子言的手,問:“你真的就一點辦法也沒有嗎?之前…之前的事你都能解決,怎麼這次就不行了呢?”

“我…”於子言正打算說什麼,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通後靜靜的聽著,掛斷電話後就仰頭喝盡了咖啡,拿著外套出去了。

屋子裏再次剩下紀荀一人,她頹廢的坐在沙發上,知道這次的事不是那麼輕易解決的,那個姓耿的老東西真是喪心病狂,為了自己的目的連孩子也不放過。

先是西郊的一百多人,然後是A校的學生,現在又……

“邪不勝正,姓耿的,王法管不了你,總有人能管你,這麼多條人命,你必須還!”

語畢,紀荀有些不安的看了眼臥室,站起了身,她想看看小艾。

一進臥室門,她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隻見小艾雙眼禁閉,顯然人還在睡著,可她的雙手卻用力的掐著自己的脖子,腳在被子裏亂蹬,大半個身子都露出了被子。

紀荀趕忙過去想拽開小艾的手,把她叫醒。

“小荀姐!”

小艾看到紀荀,直接撲進了她的懷裏,瑟瑟發抖的看著周圍,驚魂未定的說:“有人…有人想殺我,想掐死我,小荀姐,救我,救我!”

“沒事了,沒事了”紀荀的手顫抖著拍著小艾的後背,一個勁的說著‘沒事了,有我在。’

後半夜,小艾是在半夢半醒中度過的,她告訴紀荀,這幾天她一直做著噩夢,總夢到有人要害她。

紀荀心疼的緊緊抱著小艾,恨自己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當自己在澤普縣和人有說有笑的時候,小艾正在被恐懼折磨,這孩子還這麼小,就一個人扛了這麼久,被噩夢驚醒後,沒有人抱著她安慰,更沒有人能夠陪著她,有的隻是漆黑的夜,和無邊的恐懼。

直到太陽升起的時候,小艾才沉沉的睡去,紀荀從臥室出來,打算給她去買早餐,畢竟一會兒還得上學,紀荀本來是打算給她請假的,但小艾是個愛學習的孩子,堅持要去學校,說是要考試了。

這讓紀荀哭笑不得,她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愛學習的孩子,不過也能理解,畢竟這孩子的經曆與其他孩子不同。

來到客廳,紀荀走到茶幾旁去拿鑰匙,卻無意中看到了煙灰缸裏的灰燼,那是昨晚她燒掉的字條。

紀荀看了半晌,咬著指甲蓋若有所思的站了好一會兒,才出門。

送小艾去了學校後,紀荀就來到了市局,卻沒辦法進去,因為門口堵了一大堆人,她從門衛那裏一打聽,才知道這些都是被絲羅瓶禍害了的孩子父母。

沒多久,紀荀就看到於子言走了出來,這些孩子的父母似乎認識於子言,一見他就簇擁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