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決了嗎?你們沒事吧?’
這是洛婉發來的信息,時間在零點半。
拿著於子言的手機,紀荀才反應過來他留下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他並不像是因為點胃痛就‘小題大做’的人,隻是當時館長沒說什麼,她也就沒在意。
就在這時,洛婉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她一邊下樓,一邊接起了電話。
洛婉聽是紀荀,趕忙問於子言怎麼樣,她隻能如實回答,與此同時,她也在到處找於子言,一是為了館長,二是現在隻有看到於子言她才安心。
洛婉告訴她,其實他們早就發現王毅在旅店活動了,而且也知道紀荀和王毅接觸過。
事情是這樣的,那晚敲門事件發生後,老板娘查了監控記錄,當時洛婉幾人覺得不對勁,就湊過去一起看,結果就看到了王毅,並看到他進了紀荀的房間。
後來老板娘認出了王毅就是女廁所的色狼,見洛婉幾人和紀荀是一起的,就跟他們說了一嘴,讓他們趕緊去看看是不是那色狼又來找麻煩,幾人這才知道王毅和紀荀不是第一次接觸了。
待開門後,眾人沒有看到王毅,那其中的原委自然顯而易見,隻是大家都相信紀荀,知道其中一定另有隱情,才沒有貿然問什麼,怕打草驚蛇會壞事。
結果第二天,就又出現了個仙兒,人們想這可不可能跟王毅有關係,但錦陽又必須有人回去,而且留下的人太多容易被察覺,所以於子言才留了下來。
聽完這一切,紀荀停下了腳步,呆在原地一動不動,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感受叫什麼,隻是覺得自己很蠢,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很蠢!
洛婉聽這邊半天沒動靜,急聲道:“那麼王毅出現了嗎?現在是什麼情況?小荀,你鎮定一點,我們現在趕不過去,你一定要鎮定!”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完事之後我再聯係你!”說罷,紀荀掛斷了電話。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冷靜分析,她突然想起了於子言白天要孟琰手機號的事情,想著王毅的事他一定是找孟琰幫忙了,所以那邊不用擔心。
那就隻剩館長和旭延那邊了,她知道自己如果就這麼回去肯定不僅救不了館長,還會送死。
紀荀著急的在原地轉圈圈,突然,她想起了於子彤的血,想著旭延喝了有用,那如果她喝了呢?
想到這,她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試一試,二話不說仰頭就幹了,血的腥味頓時充斥了整個味蕾,她捂嘴強忍著沒吐出來,靜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
她怒了,氣急敗壞的摔掉了瓶子,就在瓶子破碎的一瞬間,她感覺腹部傳來一股燥熱,那是丹田的位置。
紀荀想也沒想席地而坐,閉眼感受著身體的變化,她感到丹田的熱氣在身體中遊走,衝擊著她的每一個穴位。
就像是禁閉的門被衝開一樣,紀荀甚至可以聽到‘碰,碰’的聲音。
最後,那熱氣到達了她眼睛的部位,紀荀瞬間感覺眼睛周圍的穴位刺痛無比,然後是大腦。
與此同時,她的腦中湧入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像是…文字,不,更像是小人,那些小人一個個閃過,組成了連續的動作,深刻的印在了她的腦中,就像是武俠小說中的武林秘籍一樣。
此時的紀荀仿佛到了一種忘我的境界,甚至忘了還在生死邊緣掙紮的館長,她的所有神經都被這些小人所牽引,身體也不自覺的動了起來。
幽藍色的光從她雙眼出蔓延而出,環繞在她周身,隨著她雙手的浮動而動,現在的紀荀大腦無比清明。
漸漸的,那些小人的背景由純黑色變成了藍色,最後竟成了高山流水,就像是雪崩時,她靈魂出竅看到的景象那樣。
小人的動作越快,那些景色的閃動就越快,最後竟成了虛影,但紀荀依舊可以清楚的看清。
“荀啊,希望這雙眼睛能改變你顛沛流離的苦境吧。”
隨著這縹緲的聲音,紀荀看到了奶奶和藹的臉,她猛的睜開眼睛,劇烈的喘息,身上的衣服早已濕透。
她有些茫然的看著四周,依舊是昏暗的街道,她拿起於子言的手機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剛才經曆了那麼多,現實中居然隻是不到一分鍾!
“館長…館長!”
紀荀驚覺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爬起來向館長和旭延所以的角落跑去,她已經感覺不到身上的疼了,倒是前所未有的舒服。
沒錯,就是舒服,力量充沛的快感!
不多時,她就來到了之前那個昏暗的角落,看到旭延騎在館長身上,正掐著館長的脖子嘶吼著,目光凶狠。
紀荀見館長的臉憋的通紅,眼睛已經上翻了,再不敢耽擱,幾步跑過去抬腳就把旭延踢飛了。
旭延詫異的看著紀荀,嘴角有幾縷虛煙冒出。
紀荀沒有去看旭延,她扶起館長,急聲問:“感覺怎麼樣?館長,能聽到我說話嗎?”
“咳咳,咳咳咳”館長劇烈的咳嗽著,看著紀荀的眼睛,斷斷續續的說:“你…你咳,你的眼睛…誰教你的?”
“眼睛?”紀荀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笑的很是開心,她見館長沒事了,站起來看著旭延,冷冷的說:“真不知道你是幸運還是倒黴,能在觀蒼眼下灰飛煙滅,你也不枉作孽一場了。”
“觀…是,觀…觀蒼眼?”旭延的聲音顫抖,看著紀荀的眼神中滿是恐懼。
“我…我錯了,放過我吧,放過我!”旭延趴在地上不停的求饒“放了我吧姑奶奶,我不會再作亂了,我…我回昆侖山繼續修行,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錯了!我不會再打擾那個孩子了!”
紀荀笑了笑,笑的很燦爛,可她說的卻是。
“很可惜,你沒有改過自新的機會了。”
話音剛落,紀荀快速的向旭延跑去,一把抓住它的脖子,把破煞符狠狠的貼在它的腦門。
“別…”
“啊!”
於子言的聲音和旭延的淒厲慘叫同時響起,可是一切都太遲了,旭延已經在那慘叫中化為了飛灰,紀荀扭頭看著姍姍來遲的於子言,冷冷的笑了,問:
“你說什麼?”
此時此刻的紀荀仿佛變了個人,她的眼珠是幽藍的,比洛婉在康山時看到的更璀璨,真的就像把整個銀河收入了眼中,她的笑在這雙眼睛的襯托下極其詭異。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剛才的行事作風太過於狠厲了。
於子言,館長和孟琰,還有王毅,他們看著這樣的紀荀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