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都起得很早,準備吃過早飯後就去機場。
早飯是大家一起在外麵吃的,紀荀見於子言的臉色很難看,從洛婉的字裏行間才聽出是胃疼,她想著會不會跟昨晚的火鍋和酒有關,於子言飲食長期不規律,保不齊鬧個胃病。
本來火鍋是鴛鴦的,有不辣的,但紀荀想讓他嚐嚐那個辣味,見他吃下去也沒什麼不對勁,就多給他吃了些。
紀荀雖然心裏打鼓,但於子言當時看起來確實也沒什麼不對勁,再加上昨晚的事,她現在心裏現在還憋著氣呢,就沒理會,甚至連看都沒看於子言一眼,埋頭吃飯。
吃過早飯後,大家回去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紀荀路過前廳看到了昨天在廁所幫她揍王毅的女人,就多聊了兩句,才知道她居然是這家店的老板娘。
就在紀荀打算上樓的時候,她看到了老板娘的兒子,頓時一驚。
那小孩應堂發黑,雙頰血色全無,沒走兩步就累的不行了,不僅如此,小小年紀盡然背有些佝僂,而且還是高低肩。
老板娘見紀荀看著自己的兒子,歎了口氣,帶著哭腔說:“不知道怎麼的,昨晚突然變成這樣的,唉,他爹剛才帶著去老中醫那看了看,說是中風了,紮了幾針,可沒什麼效果,你說他還這麼小,怎麼辦啊!”
“如果是中風,那紮針也沒好的這麼快的,大姐你別急,會好的”紀荀嘴上這麼說,但心裏卻不這麼想,她覺得這孩子怕是撞邪了。
可昨晚她有警告過王毅啊,按理說他應該不可能再害人,就算是他做的,那這點小事根本用不著於子彤出馬,她分分鍾就能解決。
想到這,紀荀幹脆開了眼,當即就看到一個穿著黃袍子,裹著小腳的幹瘦女人,它坐在孩子肩上,正一下一下,輕撫著孩子的頭。
那女人看起來有個四五十歲,麵容姣好,沒有鬼魂的慘白,甚至還有些紅暈,眉眼帶笑,根本不像是鬼,更像是個人。
可紀荀很清楚這根本不是人,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並沒有放任不管,抬腳向那孩子走去。
就在這時,那黃衣女子也好像看到了她,向她這邊瞧來,紀荀的手放在口袋裏,準備隨時掏符。
突然,她感覺肩上多了一隻手,側頭去看是館長。
館長拉著她上了樓,來到自己的房間。
待關上門後,紀荀問:“館長,您也看到了?”
館長點點頭“我下樓準備去買煙,見你不對勁,一直盯著那個娃娃看,我就開了眼。”
“那您為什麼不讓我幫那孩子驅邪?”
館長歎了口氣“小荀啊,那哪是邪啊,那是仙兒!”
“仙兒?”紀荀皺起了眉,她知道仙兒,就像是東北野仙還有散仙那樣“可是這個仙兒在害人啊!”
“這不是害人,那個仙兒是散仙,渡劫沒成功失去了肉身,這是看上那孩子了,想收了徒弟作伴,這事你就別管了,世間這事多了去了,是常理。”
“可那孩子還有父母,憑什麼她說收就收!”紀荀不滿,她覺得那就是害人,隻要是害人她就得管!
“就算你想管也沒那本事,別說是你了,我都管不著,肯定是那孩子答應了人家,人家才這樣的,這就是你情我願。”
“孩子這麼小,他知道什麼?就算答應也是被騙得,館長,您不是一直都把降妖除魔掛嘴上嘛,降妖除魔不就是為了救人嘛,為什麼這次就……”
“那你說怎麼辦?根本就不是咱們管的事!再說了,就算咱們管,有那本事嘛!”
說罷,館長在煙灰缸裏找了根比較長的煙屁股點著,猛吸了一口,他看起來心裏也不舒服,紀荀被他說的垂下了頭,知道館長說的是實話。
過了一會兒,館長歎了口氣,掐滅煙,說:
“你可以去找於大小姐,她是陽間陰司,份兒在那擺著,多少說得上話,能跟那仙兒談談,不過這不是她分內的事,她的性子不一定管閑事,而且於家那邊也出了事,你千萬別去找子言,他的身體沒恢複,萬一談不攏鬧起來他出了什麼事,誰也付不起這個責任,於家肯定也不會放過你,這事別聲張。”
紀荀點點頭,就準備去,館長叫住她,再三叮囑道:“記住別聲張,你那暴脾氣,於大小姐不幫忙你別跟人家吵,回我這來,不行就我跟你留下,說…就說想留下玩幾天,讓他們先走。”
館長心腸軟,紀荀覺得剛才那麼狠他說話有些不對,想說點什麼,可館長擺了擺手,把她趕走了。
來到於子彤房間時,她正在收拾收拾東西,見是紀荀,她笑了笑:“怎麼?決定拜我為師了?”
紀荀一聽就喜了,笑著說:“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做你徒弟。”
於子彤停止了收拾的動作,坐在床上看著她,說:“說來聽聽。”
‘有戲!’
紀荀暗道一聲好,把那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可誰知於子彤一聽二話不說就拒絕了。
“紀荀,你膽子還真大,什麼都敢管,仙兒就是仙兒,人就是人,根本就不是能相提並論的存在,我可沒功夫陪你玩‘我是英雄’的遊戲。”
“膽小就直說唄,這麼多廢話!”說著紀荀就離開了,發誓絕對不做這臭娘們的徒弟。
回去的時候,紀荀碰到了於子言,他的臉色很差,但比吃早餐的時候好了一點,兩人擦肩而過,沒有半點停留,紀荀本想叫住他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沒開口。
出發的時候,大家一聽館長和紀荀要留下,也沒說什麼,於子彤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把紀荀叫到一邊,塞給她一個東西,紀荀一看就笑了。
那是個瓶子,很小的瓶子,上麵貼著一張符紙,裏麵裝著猩紅的液體,是血!於子彤的血?
“別說我無情,也別感謝我,剩下的看你們的命”於子彤指了指血瓶,說:
“這是我的血,雖然力量沒有於子言那麼純,但或許也可以跟那個仙兒作為交換,讓她放過那個孩子,別說我摳門,就能給你這麼點兒了。”
紀荀心中百感交集,激動之下一把抱住了於子彤,一語雙關的說了聲“謝謝。”
目送眾人走後,紀荀和館長回了各自的房間,她從之前的那個血瓶裏勻出了一點點,準備救小艾用,反正那老妖精也沒說要多少,給點意思意思就行了,再說了,她要是折在這,那血誰帶回去?
做好這些,紀荀就準備去找館長,反正要等到晚上才動手,他們不如出去走走,好好玩玩。
可當她來到館長的房前時,卻發現裏麵沒人,敲了半天都沒人開門,正打算離開,館長回來了,他把紀荀拉進了屋裏,說:“子言沒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