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火鍋店後,兩人要了一個包間,紀荀發現於子言好像不太習慣在那種嘈雜的環境下吃飯,而且這貨長的那麼人模狗樣,有不少春心萌動的女性都有意無意的看著他。
點餐的時候,紀荀本打算詢問於子言的口味,可他卻出去打電話去了,早就餓的前心貼後背的紀荀可等不到他回來了,自個兒點了餐,還要了些酒。
說起喝酒啊,紀荀覺得跟於子言喝酒是最安全的了,酒後亂性?不安全?根本不存在的。
紀荀曾在警局裏見一位身材火爆的尤物跟他表白,他連憐香惜玉都不會,直接推開人家就進了驗屍房,就好像那個慘不忍睹,血肉模糊的屍體比這女人還吸引人似得。
好吧,就算於子言把工作看得比較重要,可洛婉那麼漂亮,那麼優秀,那麼賢惠的女人他都不接受,紀荀嚴重懷疑於子言喜歡男人!
沒多久,吃的就上來了,紀荀愛吃辣,這裏的火鍋辣的她那個爽啊,再加上酒,她終於感覺自己回歸了正常的生活。
於子言回來的時候,紀荀已經吃的差不多,她一邊剔牙,一邊示意於子言快點吃,於子言看了眼熱氣騰騰的火鍋,並沒有沒有吃的意思。
“你不愛吃火鍋?”紀荀嘴角抽了抽“是不是中國人啊。”
“這…怎麼吃?”
於子言的話讓紀荀差點沒把嘴裏的牙簽咬斷,原來這貨沒吃過火鍋,不過想想也正常,你說他上哪吃火鍋去,他又不喜歡跟人接觸,難道一個人跑火鍋店去吃?他連平時吃飯都是湊合,怎麼可能跑去那地方享受生活。
想到這,紀荀就覺得心酸,她還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沒吃過火鍋的人,就算是她乞討的那段日子…額,算了,她乞討的那段日子也沒吃過。
紀荀猛灌了一口酒,一拍桌子,站起來伺候於子言吃火鍋。
那頓飯,吃到很晚,兩人也喝了不少酒,出來後,他們去了附近的一個廣場,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廣場,紀荀不由的感歎。
“好想念你家樓下跳廣場舞的大媽,那才是生活啊!”
於子言點著一支煙,吸了一口,沒有說話。
紀荀喝了口從火鍋店帶出來的酒,吐出肺裏的濁氣,帶著濃重的酒氣幽幽道:
“於子言,我就真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接受人家洛婉,你說那麼好的姑娘,還那麼愛你,反正你又沒有喜歡的人,有個人照顧你不也挺好嘛,我倒希望有人那麼掏心掏肺的對我,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不懂。”
“狗屁!”紀荀已經醉了,她大手一揮,拍著於子言的肩膀說:“兄弟,我跟你講哦,沒有啥是不能解決的,知道不?”
於子言笑了笑,繼續抽煙,沒有說話,喝醉的人遇上他就是遇到了克星,這貨他就不跟你聊!
紀荀得寸進尺的摟住於子言的脖子,搶過 他嘴裏的煙扔掉,問:“你就說你喜歡洛婉嗎?”
此話一出,於子言陷入了完全的沉默,他的眼睛平視著前方,似乎是在看不遠處零星的幾位行人。
沒有得到回答,紀荀繼續東拉西扯的說著什麼,終於恢複了話嘮的本性。
不知過了多久,於子言再次點燃了一支煙,猛吸了一口,喃喃道:“我也…喜歡過她。”
於子言的聲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語,可紀荀還是聽到了,她的動作僵住,嘴依舊保持著張開的狀態,好像是被誰點了定身穴,她感覺自己的酒起碼醒了一多半。
半晌後,於子言笑了,他說:“嗬,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都過去了。”
紀荀收回手,坐正,垂著頭問:“可以…給我說說嗎?”
於子言沉默了許久,就在紀荀以為他不會說什麼的時候,他卻開了口。
“在玄家的那些年,是她陪我走過來的,怎麼可能沒有動過心呢,可是當時的我怎麼和她在一起,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我能給她什麼?和我在一起她會失去很多,很多…很多。”
紀荀從洛婉那裏聽過於子言的過去,確實,如果當時洛婉和他在一起了,那玄家的所有人都不會同意,以洛婉的性格,她肯定會跟於子言離開玄家。
“其實她不求什麼的,隻求能和你在一起。”
於子言苦笑這搖了搖頭“可我不能那麼自私。”
“那後來呢?後來洛婉不是查清楚了嗎?”
“她還是太天真了”於子言頓了頓,猛吸一口煙,沒頭沒腦的問紀荀。
“你知道洛家為什麼能穩坐玄家家主之位嗎?”
紀荀搖搖頭。
“玄家三個大家族,相互牽製,按理來說大家都有機會做家主,可洛家一直以來都善於拉攏人心,就像是於子彤的母親一樣,家主用聯姻的方式拉攏於家,迫使尚家的地位降低,現在於家人丁稀薄,家主自然就把目標轉移到了尚家,再加上尚青本來就對洛婉有意思。”
“可隻要你回去不就行了嗎?為什麼玄家家主又要亂點鴛鴦譜呢?”紀荀記得洛婉說過玄家很想讓於子言回去,他回去應該也不會像之前一樣了吧,於子言為什麼不能為了心愛的人回去呢?
“玄家是想讓我回去,但家主卻不會願意的。”
紀荀皺起了眉,忙問:“為什麼?”
“因為…”於子言笑了笑,扔掉煙頭站起來“算了,我們回去吧。”
紀荀一聽就來火,跑過去堵住於子言的路“哪有你這樣的,故事講一半是最惡毒的行為!”
“跟你說了有用嗎?”於子言冷冷的看著她“就因為你的好奇心,我就必須要告訴你?”
說完,於子言就繞開紀荀走了,他的話讓紀荀愣住了,她本意是覺得於子言心裏藏了太多事,說出來會好受點,但他卻……
紀荀真的怒了,她跑過去一把抓住了於子言的肩,用手狠狠的戳著他的心口,說:
“於子言,我把你當成朋友,看來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朋友,你覺得我大晚上跟你坐在這就是為了聽你的故事?知不知道你的事對我有什麼影響嗎?你以為你是誰啊?洛婉喜歡你真是瞎了眼!”
說完,紀荀也不給於子言說話的機會,轉身就離開了,於子言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久久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