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德國人下山前,紀荀等人就離開了,他們打算趕在這些人之前找到可以進入古墓的水路。
說起古墓,紀荀想起了南郊那塊,再加上尚盟說截斷龍脈的引流是從康山村出去的,她就想這裏的墓會不會跟王詡墓有關,更甚者可能原本就是一體的。
這一猜想顯然其他人也有,所以紀荀並沒有過多在意,而是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周銘燁身上,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會有兩個周銘燁,而且體型、樣貌和個性完全一樣。
一路上,紀荀都無時不刻的關注著周銘燁,她不敢告訴別人,更不敢捅破那層窗戶紙,記得於子言告訴過她,無論是人還是鬼,隻要把一切挑明,就會讓情勢更加危險。
很快,洛婉就通過植被的生長找到了這山中最大的水源,是一片不足一百平米的湖,湖裏的水涼的徹骨,湖麵奇亮,波光粼粼,顯然不尋常,如果開了眼便能看到衝天的煞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關係,湖周圍的植被都枯萎了,光禿禿的一片,讓日月的光輝可以暢通無阻的直直射入湖中。
館長擼著他那兩縷小胡子,皺眉道:“你們找到截斷龍脈那條引流的源頭了嗎?”
“還沒有”洛婉搖了搖頭,重重的歎了口氣“霍老板,我知道您在想什麼,要說地下引流也不是不可能,隻是現在我們沒有充足的時間,更沒有能進行深層挖掘的工具,沒辦法證實,嘖,要是那條引流是從這裏出去的可就真麻煩了!”
館長點點頭“嗯,對了,這湖下麵絕對不簡單,洛小姐,你見多識廣,可有什麼發現?”
“整個錦陽市怪事憑出,是龍翻身後的陰陽顛倒所致,所以說原本被當做絕佳鎮屍的風水寶地也不再能起到鎮屍的作用,反而成了絕佳的養屍地,這湖原本是明鏡,卻被煞氣所擾,如果這裏真有旱魃的話,湖水所吸收的日月精華很有可能被下麵的旱魃所用,我想,現在下麵怕是會十分凶險。”
“如果這麼說,那王毅是根本不可能一個人進去的吧!”紀荀的這一句,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大家一直都把心思放在旱魃與德國佬身上,倒是忽略了那個兔崽子。
“那麼他消失在康山村後去了哪裏?難不成隻是為了引我們過來?”
聽館長這麼說,紀荀腦中頓時閃過一絲靈光,她下意識的決定王毅的失蹤和兩個周銘燁有關係,可如果是這樣,那王毅就隻能易容,要是這麼說,那他易容的手段可真不是蓋的,而且他怎麼可能把周銘燁的性格摸得透透的?
就算這些都可能,那哪個周銘燁才是真的呢?於子言那麼聰明,應該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身邊跟著個假貨,可他身邊那個周銘燁的的確確是不見了!
紀荀來來回回的想了好久,一點頭緒都沒有,最後想的腦仁都疼了,她覺得自己一點都適合做腦力擔當,所以就沒再給自己找罪受,想著走一步看一步,說不定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樣想著,她就開始穿水具了。
他們所用的水具並不是普通的潛水工具,而是經過玄家特殊處理過得。
像這種煞氣衝天的湖水之前也有人遇到過,有的是因為水中怨靈密布,會把入水的活人纏住,留下來作伴,日積月累下來的煞氣,有的則是水自身就帶有煞氣,水本屬陰,活人如果入水就會煞氣入體,不僅自己活不成,還有可能危機他人性命。
待所有人把水具穿戴好後,館長把剩下的兩套藏在了百米開外的樹上,這是為於子言和尚青準備的。
一切準備就緒後,眾人就下了水。
就算隔著水具,人們還是可以感覺到刺骨的寒冷,比冬泳還折騰人,但他們可不是來鍛煉身體的,隻能硬著頭皮順著水流遊動。
湖並不算很深,大概隻有八米左右的高度,可見度也極高,所以人們很快就看到了湖底的景象。
湖麵煞氣衝天,這湖底也是結了冰,那冰亮的很,像是一麵鏡子,如果是尋常人下來,怕是會被這‘鏡子’所倒影出的自己嚇個半死。
隻是這冰未免也太亮了吧,而且…好像在動!
紀荀心中疑惑,潛下去伸出手去觸碰那東西,為了保險起見,她是用那隻已經沒有了知覺的手去碰的,以防發生意外可以用另一隻手做出反擊。
可當她的手向那東西探去時,卻發現了不對勁,她仔細一看,頓時嚇得後背一陣冷汗,因為她的手…居然陷進去了!
‘這不是冰!’紀荀對著湊過來的人打手勢,其實也不能說手勢,隻是瞎比劃,你要給她自己看了都不一定能懂。
當然,她自己都不懂,別人就更不懂了,不過那人見她一個勁的指著自己的手,就俯下身去看,這才發現端倪。
那人伸手抓住紀荀的胳膊,就要往出拔,卻怎麼也拔不出來,就像是被凍住一般。
紀荀急了,用另一隻手跟那人一起往出拔,可不僅紋絲未動,反倒陷得更深了。
那人攤攤手,示意沒辦法,然後從後腰處拔出一把小刀就要往紀荀的手上劃,紀荀頓時被嚇得魂不附體,一把推開了那個湊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先不說沒了手不好看,這水裏煞氣十足,這一刀要是下去,那煞氣入體還有她的好?
很快,這邊的動靜就吸引了其他人,因為帶著護具,紀荀也認不出來誰是誰,隻知道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她往出拽,然後她的手越陷越深,最後已經蔓延到了手腕處。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就在這時,有三個人影向他們而來,紀荀打眼一看就看到了那個騷包於子言,因為這貨居然沒穿水具,就這麼下來了,不過他體質特殊,保不齊對煞氣有什麼抗體,紀荀倒並沒有怎麼擔心。
那其餘的兩個人除了尚青外的另一個是誰!該不會是那個跑了的周銘燁吧!
紀荀胡思亂想的功夫,於子言已經到了她的身邊,她發現短短幾天不見,這臭男人又帥了不少!
當然,她這麼想並不是膚淺的因為外貌,而是因為於子言拯救了她的左手!
隻見於子言微微一愣,然後示意其他人趕緊離開,見人都退開了,他才接過原先那人手中的刀,在自己手心刮了一刀,血頓時溢了出來,幾乎是同時,大家都看到那個‘鏡子’動了一下,那血頓時就被鏡麵稀釋了。
幾乎是同時,於子言把那隻帶血的手探向紀荀被束縛的手腕處,輕輕一把,她的手腕就出來了。
原本所有人都覺得事情解決,終於可以前行了,卻見那鏡麵動的更加劇烈。
率先反應過來的有三四個人,其中一人便是於子言,他把身邊的人推開,與此同時,一顆亮晶晶的東西穿過,帶起了一連串水泡。
緊接著,那‘鏡子’化成了無數個晶瑩的小點向人們席卷而來,人們也得以看到那‘鏡子’下的場景。
白森森的骷髏橫七豎八的一片,大多都是動物的,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用腳趾頭想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