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的途中,紀荀等人也遇到過幾次危險,不過在裝備充足的情況下都是有驚無險的度過了,可就在馬上要到達山頂的時候,卻半路闖出了一個陳咬金,哦不,是德國人。
紀荀靠在一棵樹幹上靜靜的聽著,自從得知於子言使用後,她就安靜了許多。
據那個德國小夥說,他叫布喬,是跟著一隊人來找寶貝的,但途中遇到了屍蝗,他和大部分走散了。
這麼拙劣的謊言,紀荀聽了就想問問布喬,是他覺得中國人的智商低,還是他自己覺得一張看似老實巴交的臉能蒙混過關?
不過接下來的話,卻讓眾人都陷入了沉思。
布喬說,他在與大部隊分開後,遇到了一個人,手裏拿著一柄黑色的木質短刀,看起來很狼狽,但卻並不像普通人,兩人結伴同行,直到昨晚那個人看到了信號彈,才急匆匆的離開。
黑色的木質短刀,那正是於子言的烏木刀,再經過樣貌的描述,眾人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於子言。
可他既然看到了信號彈,又急匆匆的離開,說明他就是去找紀荀等人,那他們在山洞裏呆了一夜都沒見他的人,這又是為什麼?
難道布喬還在說謊?
可他說謊又是為了什麼呢?事出總要有因吧。
一番思慮過後,眾人也沒想出什麼長短,隻能先帶著布喬,繼續上山。
越往山頂走,眾人就越沉寂,很快,視野就變得明亮了起來,紀荀的眼神自上山後就變得極好,她看到遠處有一群人,忙示意眾人停下來。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躲了起來,默默看著那群人的一舉一動。
可距離太遠,他們並不能聽清那些人在說什麼,隻能用望遠鏡看著。
那是些德國人,很有可能是布喬的同夥,他們站成一排看著山下,紀荀見狀不由失笑,想著他們這些老外難不成還懂風水地理之說?
可很快,紀荀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那些老外的前麵,似乎還站著兩個人,一高一低,一胖一瘦,竟像是……
像是於子言和…周銘燁!
紀荀以為自己眼花了,急忙搶過身邊人的望遠鏡去看,還真是周銘燁!
那…那周銘燁在於子言身邊跟著,肯定不會錯,可昨晚就跟在他們身邊的周銘燁又是誰!
紀荀的呼吸有些急促,她不敢有任何動作,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感覺身後又一雙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身邊的洛婉等人,發現他們並沒有什麼異樣,似乎並沒有看到於子言和周銘燁,紀荀的心裏很不安,但又不能明說,隻得靜觀其變。
就在這時,那群德國人突然掏出了槍,對準了於子言的後腦勺,這個動作讓洛婉等人也看到了他,卻依舊沒有發現周銘燁,畢竟他的個頭有限,相較之下還是於子言更顯眼。
而且當看到失蹤人口於子言時,他們也都沒有了心思再去看別人。
“現在怎麼辦?”紀荀問眾人。
尚青掃了眼布喬,冷冷的笑了笑“你和我先出去看看,就說我也是聽說了這裏有寶貝,來找發財路子的,半路救了你,才結伴同行的,你要是敢有一句廢話,我保證你會比誰都死的快!”
布喬看起來好像膽子很小,被尚青嚇得縮了縮脖子,連忙點頭。
尚青和布喬離開後,眾人趁著那幫德國人被吸引了注意力,往前湊了湊,這才聽清了他們的談話,不過大多都是德語,隻能洛婉聽了再進行翻譯。
而紀荀則沒有太在意他們的聊天,因為她驚奇的發現,那原本和於子言在一起的周銘燁居然不見了!
這下她就有些搞不清楚哪邊的才是真正的周銘燁了,她下意識的回頭去看,見自己這邊的周銘燁老老實實的呆在那,沒有任何異常。
洛婉沒有注意到紀荀的反常,低聲給眾人做翻譯。
德國頭子說:“你那隊人就剩你了?救了你的人懂風水嗎?”
布喬帶著哭腔說:“什麼風水?我們不是來挖寶貝的嗎?你可沒告訴我們會死人啊!”
德國頭子憤怒的一把推倒布喬,用槍指著尚青,用蹩腳的中文說:
“你,懂不懂風水,如果你幫我們,給你五百萬美金!”
“五百萬,我還不放在眼裏,布喬說你們是來找寶貝的,是古董吧?那東西可是很值錢的!”
“哈哈哈”德國頭子仰天大笑“那一千萬,隻要你能幫我們找到入口,價格不是問題!”
“好,一言為定!”尚青說罷,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於子言身邊,像模像樣的望著山下,然後突然眉頭一皺,驚奇道:
“這裏竟然有墓!而且千百年來時過變遷,山海移位,居然還能保有這麼完整的地形,真是難得。”
“先生,此話怎講?”
那個德國頭子說話倒是有板有眼,其實他對這個‘此話怎講’並不感興趣,但畢竟還有求人處,而且他認為尚青遠比於子言好相處,想著長久發展關係。
尚青當然知道這一點,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指著山下的一處,朗聲道:
“你看那裏,位於群山環抱之中,後龍為太極形,穴呈蓮花型,前有一口清潭,穴立壬山丙向兼亥巳,格龍為丁亥,水口為巽巳,有申水和寅水上堂,有甲峰、坤峰、壬峰等秀峰朝應。”
“嗯”德國頭子裝模作樣的點點頭,然後猴急的問:
“那哪裏是入口?”
“原先的入口看樣子已經不存在了,如果能找到水路進入就好了。”
德國頭子大喜 “那你能找到嗎?”
“當然”尚青笑了笑,然後撇了眼於子言,不屑的問“這是誰?你們請的先生?”
“本來是,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了!”說著德國頭子拔出槍再次對準了於子言的腦袋,就要扣動扳機,卻被尚青出言阻止了。
德國頭子疑惑的看著尚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不過稍縱即逝。
尚青笑道:“這位仁兄看樣子也是有本事的人,留下肯定會有用,而且同為中國人,我不能允許你殺他。”
“那就聽你的”說著德國頭子收起槍,恢複了原先友好的樣子。
可是沒有人會懷疑當他在目的達成後,會毫不猶豫的卸磨殺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