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於子言失蹤

如禽類般尖銳的叫聲回蕩在空曠的林間,紀荀動人都被這聲音弄得頭暈目眩,不過好在那些東西並沒有發動攻擊。

就在他們慶幸的時候,那些東西的叫聲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林子裏發出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紀荀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問身後的人“剛才這些東西該不會是在召集同伴吧?”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因為眼前的事實已經證實了這一點,那些鳥頭人身的東西不斷的從樹林裏搖搖晃晃的走出,數量不少,有大有小。

紀荀與身邊的洛婉和尚青對視了一樣,頓時心意相通,默契的拔出隨身的小刀向那些東西撲去。

相比與之前無孔不入的屍蝗,其實這些東西更好對付一點,因為它們目標大,隻要能一招致命就沒什麼怕的。

但很快紀荀就否定了這種看法,因為她原先忽略了這東西的戰鬥力!

那些鳥頭人身的怪物速度奇快,力氣也十分大,紀荀在解決了三隻後就再沒辦法刷新戰績了。

手中的小刀飛速旋轉,紀荀的腦子也沒閑著,她知道這些東西不是用符咒可以解決的,隻能用物理傷害,可它們很明顯學精了,知道了他們手中的小刀十分危險,所以都是繞到背後才攻擊,他們隻要不暴露後背就行,可這太考驗他們的反應和速度了。

‘要是於子言在就好了。’

就在紀荀略微分神的一刹那,再加上周圍昏暗,她一個沒注意被那東西繞到了身後,右肩突然傳來劇烈的刺痛,她手一軟小刀就這麼掉在了地上,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東西的牙齒已經深入了她的肌理之間。

紀荀疼的額頭頓時就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好在尚青過來把那東西的頭砍了下來,她才逃脫了膀子被卸的命運。

但那鳥頭人身的東西牙上似乎帶有麻痹性的毒素,紀荀當即就感覺右手沒了知覺,她心中涼了一大截,可還是能勉強保持鎮定,左手抓出了包裏的信號彈就對著天空發射了。

原本大家一致決定是最好不用這玩意的,因為林子裏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他們怕用了後動靜太大反而把它們引來,使情況變得更糟糕。

可現在是什麼時候?是危機關頭,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發射完信號彈後,紀荀就從地上撿起小刀,動作輕盈的穿梭在那些東西之間,她的右手算是廢了,但左手還能用,雖然不比原先靈活,可坐以待斃可不是她的風格。

在這種高度緊張的情況下,紀荀再次感到自己的眼睛發生了變化,不僅視線清晰了,而且亮如白晝,就像帶了夜視儀。

紀荀心中大喜,左手持著刀,準確無誤的一刀插進了一個碩大的鳥頭裏,力氣大的整個刀刃都沒了進去,隻是這麼一來那刀刃就卡在了頭骨之中,再難拔出來。

她那個氣呀,根本沒想到一時的得意忘形盡然弄巧成拙。

就在她用力的去拔刀時,又一張鳥嘴向她啃了過來,她沒辦法,隻能鬆開刀柄退開,隻是這麼一來就再難靠近了。

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紀荀隻能一邊躲閃,一邊從已經死了的玄家弟子身上找武器。

就在這時,樹上突然傳來了一道男聲。

“躲過來,快!”

紀荀和尚青等人來不及去看是誰,就按著對方說的跑了過去,隨即他們身後就傳來“轟”的一聲巨響,緊接著就是一股強大的衝擊波,他們被掀翻在地,紀荀則倒黴的一頭撞在了樹上,撞了個七葷八素。

待緩了一會兒後,她才被洛婉扶起,回身去看,見是館長他們,頓時就有些熱淚盈眶,像是見到了親人。

她疾步走過去,這才看到先後從樹上下來的周銘燁和皮衣女孩,但卻沒有她最想看見的人。

“子言呢?”

洛婉已經問出了紀荀心中所想。

周銘燁歎了口氣,說:“我們白天也遇到了屍蝗,死了不少人,於先生他……”

“他怎麼了?你倒是說呀!”紀荀也急了。

“他和我們走散了,我和霍老鬼都是看到信號彈才趕過來的。”

聽後,紀荀和洛婉沉默了。

如果看到了信號彈,於子言一定會趕過來,而他並沒有出現,可能是因為離得太遠看不到,也可能是…

紀荀下意識的否定了第二種可能,可是她心裏很清楚,就算於子言再厲害,可這林子裏到處都是危險,他又是一個人,會不會發生意外誰都不好說。

在沉悶的氣氛下,大家回到了之前紀荀等人休息的山洞,她一言不發的縮在角落,聽著館長他們說話。

“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一隊外國人,不像是跟王毅一起來的,沒一個活口,都死了,看裝備不是一般的老百姓,手雷也是從他們身上拔下來的,看來除了我們和王毅,還有人對旱魃感興趣。”

“是德國人嗎?”洛婉問。

周銘燁點點頭“我看像,怎麼?洛小姐知道些什麼?”

“我之前聽爺爺說有德國人找過他,像是要談什麼合作,爺爺拒絕了,但那些德國人還是隔三差五的會去,後來我聽說他們是想用旱魃身上的骨血治病,沒想到對方消息這麼靈通,也來湊熱鬧。”

“於先生好像也認識他們。”周銘燁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洛婉歎了口氣,想起於子言,她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幾分。

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靜下來後就都疲憊的睡了過去,隻有洛婉和紀荀,怎麼都睡不著。

洛婉湊到紀荀身邊“別擔心,子言會沒事的,你肩上的傷口還疼嗎?”

“沒什麼知覺”紀荀撇撇嘴,想著右胳膊該不會就這麼廢了吧。

“那眼睛呢?感覺怎麼樣?”

“眼睛?”紀荀皺起了眉,不知道洛婉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剛才和那些鳥頭人身的東西打鬥時,我見你的眼睛突然…怎麼說呢,就像是天上的銀河,特別漂亮,你自己沒什麼感覺嗎?”

紀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她現在腦子裏很亂,不自覺的就想起了於子言,哪還管得著什麼光,而且這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八成是觀蒼眼的變化。

在經過兩次危機後,接下來倒也風平浪靜,第二日天剛蒙蒙亮,眾人就上路了,路線是重新擬定過得。

大家一致決定應該先登上山頂,這樣可以縱觀這座山的全貌,說不定可以從植被與地理分布看出什麼門道,確定旱魃的確切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