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為什麼,紀荀就是感覺自從洛婉走後她的心情就舒暢了很多,連畫符的成功率都‘噌噌’的往上漲。
這天,紀荀提著早餐來到於子言的辦公室,對於這個地方她是走城門走慣了,也就沒敲門,哼哼著小曲就推門而入了。
如果說她哼的是某明星唱的流行歌,那或許沒有現在這麼尷尬,可她哼的是…喜羊羊與灰太狼的主題曲!
紀荀一邊懊悔不該拉著小艾看動畫片,一邊和客人打招呼,還真是尷尬媽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這位是…”
那中年人看了看於子言,希望能得到他的介紹,但於子言是什麼人啊,他能這麼輕易就張開尊口嗎?
當然不能!
於是,紀荀自覺的開始自我介紹,她這幾天脾氣好了很多,最起碼麵對於子言時,基本都能平心靜氣的。
“原來你就是子言的助手啊!小姑娘真是年輕有為!”那中年人笑了笑,伸出手一邊和紀荀握手,一邊說:“都是自己人,我叫尚盟。”
“尚盟?”紀荀擰著眉頭想了會兒,然後把手抽了出來,斜著眼問於子言“玄家的?”
於子言低頭玩著手機,輕輕“嗯”了一聲。
得到了準確的回答,紀荀笑了笑,回身拿起準備給客人的水,自己喝了起來,然後坐在沙發上,問:“來找我們家於法醫什麼事啊?他挺忙的,分分鍾十幾個案子,沒空跟閑雜人等瞎胡鬧。”
尚盟的臉上沒有絲毫難看,他從隨行的包裏拿出一疊文件放在紀荀麵前,說:
“是這樣的,玄家最近也調查到一些東西,是關於王毅的,想著子言也跟了這件事很久,看他能不能看出點什麼端倪。”
紀荀撇著嘴掃了眼文件,隨手翻了翻,冷哼了聲:“與時俱進嘛,都知道整理文件了。”
“是,是是”尚盟趕忙附和。
“這是誰的意思啊?”紀荀捏著嗓子問,完全把自己當成了於子言的經紀人。
要說王毅的事,其實於子言也有心管,但這既然是玄家找上來的,事出總得有因,別到時候哼哧哼哧的忙活半天又費力不討好。
紀荀看著尚盟一臉謙卑,八成也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人,這玄家找人幫忙就派這麼個小嘍嘍來,也太不重視她家於法醫了吧。
而那尚盟似乎也不太好回答這個問題,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一會兒看看於子言,一會兒看看紀荀。
見狀,紀荀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她把水杯重重的放在茶幾上,冷聲道:
“既然有些人還是看不上我們於法醫,那壓根就別來,怎麼著?以為法醫這職業很閑是吧,閑到什麼貨色也能見?尚先生,別怪我話說的難聽,誰都不是傻子,既然有心求教就拿出點誠意,別tm想求人幫忙還擺譜!”
紀荀的話確實是說的難聽,尚盟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說了句“我會把姑娘的話原封不動的轉達”後,就走了。
目送人離開後,紀荀苦著臉看向於子言“我會不會做的太過了,這人誰啊,他不能報複我吧?”
“怕什麼。”
於子言的聲音很淡,但讓紀荀有了一種有靠山的感覺。
她笑了笑,把買來的早餐放在於子言手邊,問:“不是說尚家是除洛家和於家外最大的家族嘛,怎麼會有這種軟蛋?”
“帝王之家還有廢物呢,很正常。”
說著於子言喝了口豆漿,似乎是看在豆漿的麵子上,他開始好心的給紀荀解釋了起來。
原來這尚家說白了就是個打雜的頭頭,出了什麼大事都是他們先做調查然後分析,有了結果後家主看情況派人來支援,這次他們怕是解決不了事情,想著就這麼回去太丟人,才死馬當活馬醫來找於子言的。
但於子言和整個玄家都有過節這是眾所周知的,於是尚家隻能派出一個既有點身份,又能讓於子言捏的人出來打頭陣。
“你的意思是還會有人來?”紀荀一臉壞笑。
“嗯”於子言點點頭“不過還是正事重要,你看過文件後告訴我,別再鬧了。”
紀荀強壓著心底要爆發的欲望,用鼻孔看著於子言問:“你為什麼不自己看?不識字?老花眼?”
“我很忙,分分鍾十幾個案子。”
說罷,於子言抓起一堆文件就出去了,就紀荀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痛心疾首的跺腳。
下午的時候,局長來了,紀荀和於子言被叫了過去。
“小言啊,西郊那塊墓你可得抓緊了,不是我催你,實在是這事一直瞞著不上報不行,市長那邊我已經兜不住了,這事藏不了多久的。”說著局長猛吸了口煙,他這幾天為這事頭發白了不少,搞不好就得晚節不保。
這於子言自然也知道,但也沒辦法,事情總得一步一步來,急也沒用,所以他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局長歎了口氣,繼續道:“直到現在那一百多具屍體都沒人認領,八成都是流浪者,局裏連資料也沒有,小言啊,你看這…還要繼續留著嗎?”
於子言點點頭“留著。”
見局長一臉疑惑,紀荀擔任起了講解的工作:“是這樣的,那一百多個人的陰魂沒有被收入陰間,如果屍體不在了,那地府工作人員也沒辦法提取樣本追蹤了,這麼一來那一百多個陰魂就找不到了。”
經紀荀這麼解釋,局長更懵了,其實她也可以理解,畢竟她第一次聽到‘地府工作人員也沒辦法提取樣本追蹤’時,也是一臉蒙蔽。
不過想想現在給死人燒東西都是電視、別墅和電冰箱了,那地府與時俱進向科學看齊也不算很過分。
離開了局長辦公室後,於子言問紀荀“我前幾天不是讓你找王國生了嘛,他還是沒有想起《九州玄空錄》裏有那個陣法是需要怨氣和怨靈的?”
紀荀撇撇嘴“沒有,他好像都沒有看完那本書,王家到了他這一輩基本是廢了。”
“那就隻能看尚家那邊有什麼線索了”於子言換好便服,一邊捏著眉心,一邊說:“希望最近別再出什麼事了,不然玄家來這麼多人可真就成擺設了。”
“想那麼多幹嘛,館長中午給我打電話說要聚聚,順便給你補補,這會兒小艾也該放學了,你先去,我接上她去找你們”說著紀荀提著包就離開了。
其實於子言的身體確實是很讓人擔心,自古墓事件之後,他就一直沒怎麼恢複,然後就是接二連三的麻煩,雖說上次強行使用力量沒出什麼大事,但他的臉色的總是很難看。
館長說這樣下去遲早得出事,就尋思著找了一家叫舒和齋的地方,主做藥膳,想著要是有用以後就禦用了。
紀荀是真沒見過館長這麼疼人兒,嚴重懷疑這倆人有私情,而且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