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紀荀就恢複了之前的元氣滿滿,早早爬起來供五髒廟,然後伺候著那對黑白雙煞吃了小魚幹。
中午的時候,於子言就醒了,紀荀打電話通知了洛婉和館長,二人沒一會兒就來了,與他們前後腳的還有周啟生和王佳,當然,今天是星期六,小艾不用上學,兩人就把她也帶了過來。
大概是感覺最近對小艾的關心比較少,怕孩子心裏不舒服,紀荀一見小艾就好一陣噓寒問暖。
不過小艾是個懂事的孩子,她雖然什麼都不問,但隱約也感覺到大家最近都很忙,就乖乖的趴在一邊寫作業去了。
因為於子言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下床,大家就覺得在臥室商量事。
洛婉把水遞給於子言,問:“子言,你昨天到底遇到了什麼人?”
“先不說這個”說著於子言看向王佳“你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叫王毅是吧。”
“王毅?!”洛婉和紀荀同時一驚,然後兩人若有所思的對視了一眼,不再說話。
“是的”王佳垂下了頭,用力的握緊了男友的手,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於子言笑了笑“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來替你說好了,自從你父親再婚後,你就很少回家了,也沒有再花過他的錢,所以在大多數人,包括你男朋友的眼中,你就是一個普通人,你並沒有告訴任何人你的父親…其實是錦陽市的市長。”
這些東西乍一聽原本是和這次事情八竿子打不著的,但既然於子言刻意的單拎出來說,那就一定是另有隱情,所以所有人都沒有插嘴,安靜的等待著王佳開口。
“是的,我的父親確實是錦陽的市長”王佳頓了頓,鬆開了男友的手,抬起頭看著於子言,緩緩道:
“你說的沒錯,我弟弟就是A大的學生,也就是前幾天失蹤的那個王毅。”
於子言點了點頭“你繼續說。”
“在王毅失蹤後沒多久,他就找到了我,他說…”
王佳告訴眾人,她從小就與常人不同,可以看見鬼,有時候也能在夢裏夢到不久之後要發生的事,爸爸告訴她,她是先生命,但她並不喜歡插手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甚至是排斥厭惡,所以才離開了家。
那天王毅來找她時,身邊就帶著那個女鬼,她和這個弟弟本來就不怎麼親,一年也就過中秋和春節的時候才見,但畢竟也有著血緣關係,她就把王毅讓進了屋。
對於女鬼的來曆,王毅並沒有解釋什麼,隻是拜托她看著這個女鬼,別讓它到處跑,然後就走了。
結果沒多久,父親就找到了她,問王毅有沒有找過她,因為之前和弟弟有過約定,王佳就什麼都沒說。
然後第二天,父親就告訴她王毅殺人了,還殺了九個,然後就失蹤了,之後她也聽好多同事還有媒體說起過這件事,不過大多都是捕風捉影,不完整。
其實王佳自己並不覺得那個女鬼給自己帶來了什麼困擾,因為它總是站在角落,也不動,更沒有害她的意思。
至於昨晚突然變成攝青鬼的事,她也不是很清楚怎麼搞的。
聽王佳說完這些,於子言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後繼續問:“你家和王詡是什麼關係?”
聽到‘王詡’兩字,紀荀是渾身一震,她詫異的看著王佳,似乎想到了什麼。
而王佳聽到‘王詡’的名字後也是一愣,看著於子言不敢置信道:“你…你怎麼可能知道?”
“你隻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可以了。”
“我父親曾告訴我說,在明國時期,我們家的祖輩還隻是個土夫子,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本書,就是那個叫王詡的人寫的,之後我們家祖輩就改姓了王,至於其他的就不清楚了,我對那些事不感興趣,也就沒有仔細的問。”
於子言點點頭“你見過那本書嗎?”
王佳仔細的回想,喃喃自語似得說“好像…好像是叫什麼空…”
“是《九州玄空錄》嗎?”
聽於子言這麼說王佳徹底呆住了,她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於子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子言,你的意思是…”洛婉若有所思的看著王佳,眼中同樣是震驚。
“我想王小姐離家的原因不單單是父親再婚,更不是因為你不想沾染玄學,而是因為你已經知道了你們家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你的弟弟就不同了,他對玄學很感興趣,也悉心修習,甚至還看過鬼穀子所著的《九州玄空錄》,他拜托你照看的女鬼應該就是被他親手悶死的周珊珊吧。”
這下不止王佳了,所有人都看怪物似得看著於子言,而他並不打算就此打住。
“因為殺了人,王毅很慌張,可慌張過後他就冷靜了下來,沒有人願意坐牢,他也是,所以他運用了自己所學到的東西,控製了周珊珊的鬼魂,讓它害死了其他三個目擊者,王小姐,你真的是個好姐姐,其實原本你可以把這一切瞞得很好,隻是很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
王佳聽後笑了笑,冷冷的看著於子言“既然你都知道了,還裝模作樣的問我做什麼?”
“因為我還有些事不清楚”說著於子言從床頭的抽屜裏拿出一疊照片,攤在王佳麵前,問:“這五個人算是局外人,他們沒有去青幕山,王毅為什麼要讓周珊珊殺了他們,還有,為什麼要把那九具屍體埋在小區裏,他還計劃著什麼,更或者說,他和某些人在計劃著什麼?”
“我不知道”王佳說完就閉上了嘴,再不言語。
“很好”於子言笑了笑,拿出手機給市局打電話,沒一會兒就來了幾個警員,把王佳帶走了。
周啟生雖然一直在旁邊聽著,但一直都雲裏霧裏不明白怎麼回事,他擔心自己的女友,索性也跟著去了市局。
他們走後,洛婉摸著下巴看了於子言好一會兒,問:“你從哪聽到的風聲?合著我這些天辛辛苦苦調查到的東西都給你做了嫁衣。”
於子言一邊看手裏的資料,一邊一本正經道: “機緣巧合而已,誰讓我人品太好,幾天沒去局裏就有同事致電慰問。”
“我聽你們這意思,那本《九州玄空錄》該不會和我們前幾天進的王詡墓有關吧”紀荀瞬間有了種開竅的感覺。
“現在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錦陽發生的這些怪事都是王毅做的,但顯然動機不足,所以很有可能是那個一直跟我們做對的人找上了王毅,但不管哪一種,我們都得盡快和市長碰麵。”
說著,洛婉看向於子言,鄭重其事道:“神魂受損不是鬧著玩的,你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交給我們,別瞎湊熱鬧。”
“嗯”於子言悶聲答應,可眼睛卻沒從那堆資料裏抽離。
沒一會兒,洛婉和館長就走了,紀荀一臉狗腿的前後忙活,又是給於子言端飯倒水,又是按摩的。
終於於子言耐不住性子了,抬起眼皮疑惑的看著紀荀,問:“你又要出什麼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