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家門,紀荀就看到了讓她哭笑不得的一幕,隻見於子言大爺似得躺在沙發上,監督,外加指揮的讓周啟生忙上忙下的收拾著她的東西,而向來懶惰成性的周大少爺居然也任勞任怨,完全是一副小媳婦的樣子。
“辛苦了,周大少爺”紀荀接過周啟生手裏東西,嬉皮笑臉的說:“剩下的我來吧,你今天不用陪你寶貝女朋友啊?”
就在紀荀說話的功夫,一個粉紅色的女孩子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她們倆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到了彼此,卻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隻能大眼瞪大眼的傻站著。
最後還是周啟生打破了這種尷尬,替兩人做起來介紹,紀荀這才知道眼前的粉紅少女就是周啟生的寶貝女朋友王佳。
說真的,王佳這樣的打扮很符合她矯情的性格,簡直就是渾然天成!
其實紀荀和王佳都不怎麼待見對方,一個是性格使然,還有一個則是因為占有欲,但畢竟還有周啟生這層關係,兩人麵子上也還過得去。
待東西收拾完後,周啟生就帶著他粉紅女朋友離開了,紀荀臊眉耷眼的坐在沙發上,自言自語的嘀咕“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裝嫩,出門沒把粉摸勻吧,臉上一團黑一團白的。”
一直沒怎麼吱聲的於子言聽後一愣,詫異道:“你也看出來不尋常?”
“什麼不尋常?”
“那個王佳應堂發黑,眼下的陰影遮都遮不住,而且一直都是一副精神不濟的樣子,明顯是被邪祟纏身,看樣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身上的三把火已經很微弱,怕是命不久矣啊。”
紀荀知道於子言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趕忙問還有沒有救,畢竟周啟生是她鐵哥們,而且就算她再不喜歡王佳,也不希望對方出事。
於子言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支起身子從茶幾的抽屜裏拿出三本書扔進了紀荀懷裏,分別是《玄學入門一百問》、《畫符大全速成版》和《中華上下五千年之靈異全集》。
紀荀好奇的翻了翻《玄學入門一百問》,嘴角開始不自覺的抽搐,她怎麼就感覺於子言是在玩她呢?這三本怎麼看都像是從路邊攤淘來的吧,名字取得跟鬧著玩似得。
“這些都是我當年看過的,你運氣很好,這麼快就有了實踐的機會,加油!王佳算是你的處女作吧,我相信你!”
說完,於子言就扶著牆回了臥室,紀荀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合著這位爺是要讓她自己單獨去救人啊。
有沒有搞錯?她目測還是個等著人救的主呢!就憑這幾本破書她就能對付妖魔鬼怪了?而且她也沒上過學,認識的字也不多啊!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沒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這種技能啊!
想到這,紀荀氣呼呼的走進於子言的臥室,把那三本破書扔在他床上,扯著嗓子說:“您還是留著自己溫故而知新吧!”
“嘖嘖嘖,那個姓周的真是可憐,認識你這種見死不救的朋友?”
紀荀怒了 “見死不救的是你好吧!”
“我有義務或許責任救誰嗎?而且醫生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我現在不能做劇烈運動,救不救在你。”
“你!”紀荀的臉都憋紅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最後隻好抱著書回到了客廳,認命的開始翻看。
可是看了兩頁,她就看不下去了,因為她看完了第二頁就把第一頁寫的什麼忘得一幹二淨了,等再溫習第一頁時,第二頁又忘得差不多了,這樣一來二往,她就開始越來越浮躁,最後徹底抓狂了。
就在這時,於子言的聲音突然響起“你要不要請求我的幫助?”
“不需要!身上有傷的人不易勞心勞神,您老就在床上癱著吧,本小姐聰明伶俐資質過人,完全可以自學成才!”
“那你成才的速度最好能敢在黑白無常出現之前,祝你早日成功!”說著於子言扶著牆轉身,準備回臥室。
“等等”紀荀深吸口氣,然後討好的走過去扶住於子言,帶他坐到沙發上,捧著那三本書眨巴了下大眼睛“還望大神不吝賜教啊~”
於子言笑了笑,沉聲道:“這次時間緊迫,你先學會畫兩種符就好,‘丁已巨卿護體符’和‘甲午玉卿破煞符’,一是保護好自己和王佳,二是驅邪。”
“嗯”紀荀點點頭,咬著指甲蓋一邊認真的聽,一邊在《畫符大全速成版》裏找他說的那兩張符咒,結果過了好一會兒後也沒聽於子言再說話,她疑惑的抬起頭“完了?”
“完了。”
紀荀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那你早說不就得了嘛!浪費時間!”
“畫符也不像畫畫,沒那麼簡單,一筆出錯符便沒有了靈氣。”
說著,於子言指著書上的字開始給紀荀仔細講解了起來。
不得不說,畫符確實講究許多,通常都是男左女右,而畫符卻得男右女左。
符分三部分,符頭、符膽、符腳,缺一不可,少一不成型。
在道士和巫師看來,符是溝通人與神的秘密法寶,所以不是隨便可以亂畫的,故有所謂“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的說法。
所以畫符前要練心靜氣,聚精會神,誠心誠意,清除雜念,思想專注,以及要淨身、淨麵、淨手、漱口。
如果是第一次畫符的話,還要誓神,鄭重地寫誓神文,待請神完畢後,才有資格畫出具有力量的符咒。
等紀荀按照規律做完這些前奏時,天已經黑了,期間她給周啟生打過電話,說小艾這幾天就拜托了,要記得上下學接送。
其實她這麼做也是有私心的,因為這樣一來他就沒時間再去找王佳,到時候萬一出了什麼事也波及不到他,而且最重要的是紀荀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她已經不是個正常人了。
由於第一次畫符,自身靈氣不足,於子言讓她選在靈氣最重的子時下筆,這樣才能彌補先天的不足。
在此之前,於子言也沒有浪費時間,給紀荀開了慧眼,讓她能更快的記住符咒的口訣和那三本書裏的東西。
還真別說,自開了所謂的慧眼後她就仿佛開了竅一般,真看了進去。
很快,子時就到了,紀荀深吸口氣,開始念起淨天地神咒。
“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最後一個‘令’字出口的同時,紀荀也提起了筆,她屏息凝神,雙眼定定看著符紙,有了一種極其神奇的感覺,就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虛化了,她的眼中隻有那張明黃色的符紙。
‘刷刷刷‘幾下,一張‘甲午玉卿破煞符’就出來了,紀荀獻寶似得捧到於子言麵前,激動又期待的看著他。
“嗯…不行”於子言搖了搖頭“你太緊張了,記住要平心靜氣,但第一次畫能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你慢慢練吧,我明早來收作業。”
說著,於子言就回了臥室,紀荀心裏那個氣呀,但她能說什麼?除了發憤圖強外她還能說什麼呢?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她一晚上終於成功的畫出了‘甲午玉卿破煞符’和‘丁已巨卿護體符’,在看到於子言詫異的眼神時,她別提多嘚瑟了。
但這隻是一個開始,因為真要驅邪的時候手中的符必須要有存貨,而且是越多越好,所以接下來的一整天紀荀都沒閑著,除了畫符就是畫符,整個人也變得神神叨叨的,困得不行了隻能喝咖啡,或是用涼水拍臉。
其實紀荀也不想這樣,但手中的符越多,她和王佳的命就會越硬,她可是個惜命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