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紀荀以為於子言讓自己睡沙發隻是說說而已,可真當自己睡在沙發上時,她才明白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會憐香惜玉,絕對的說一不二!
而且他家明明就是三室一廳,卻睜眼說瞎話說沒客房!
所以那晚,紀荀詛咒了於子言一個多小時,還沒睡就天亮了,等她從沙發裏爬起來才感覺四肢非一般的疼,就跟被五馬分屍但最後又沒分成似得。
天亮沒一會兒,於子言就從臥室出來了,他已經穿戴整齊,眉宇間的疲憊和眼下的陰影告訴著別人它的主人並沒有休息好。
紀荀見他這樣心中不禁吐槽,這哪是沒休息好啊,簡直就像是幾天沒睡的好吧。
“冰箱裏有東西,你要是想吃了再走可以自己做”說著於子言火急火燎的抓起車鑰匙就要出門。
“你不吃點嗎?很快……”
“嘭”
關門的聲音把紀荀最後的‘的’字蓋過,她尷尬的撇撇嘴,轉身去冰箱裏找於子言所說的‘東西’。
在冰箱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異味就飄了出來,她趕忙退後遠離那個生化冰箱,捏著鼻子往裏麵瞧。
不得不說,於子言的冰箱實在是太精彩了,也虧得他用詞恰當,把冰箱裏的這堆生化武器稱為‘東西’。
紀荀在廁所找打馬桶抽子,一邊感歎他家裏竟然會有這麼接地氣的東西,一邊把冰箱裏的‘東西’往垃圾袋裏送。
讓我們來看看都有些什麼。
嗯,過了期的牛奶,它算是同伴中最清新脫俗的,隻是味道不好聞而已。
但接下來的那些東西就讓紀荀開始懷疑人生了,什麼已經發黴的番茄,扭曲的麵條,閃閃發光的土豆…
沒錯,就是閃閃發光的土豆,因為它的身體已經被樓上為之傾倒的辣椒油灌溉,現在看起來已經不再是一個普通的土豆了,完全被辣椒油糟蹋蹂躪的不成樣子。
“嘖嘖嘖,真是太凶殘了!”紀荀一邊感歎一邊把那一大袋垃圾丟在門口,開始了她的冒險。
從廚房到客廳,再到衛生間,她基本都能在犄角旮旯找到驚喜。
比如還沒有吃完但已經開始有生物爬行的外賣,再比如說成群結隊的煙頭,更過分的是她竟然在櫥櫃裏發現了一群肥大的蟑螂,幸虧她向來生猛,要不然就活活被那些蟑螂嚇死了!
其實紀荀也知道主人不在的情況下,她是不該這樣東翻西找的,但在打開了一個新世界後,誰都沒辦法停下腳步吧。
就像魯濱遜·紀荀曾說的,每個人的心中都住著一位冒險家!
於是,紀荀來到了於子言的臥室門前,她想進去,卻又知道這麼做特別特別的不合適,就很糾結。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臥室門突然被從裏麵打開了。
‘難道他家還有人?不應該啊,難道…又鬧鬼!’很快,紀荀就否定了這個猜想,光看昨晚於子言那架勢都知道他是個鬼見愁。
要是有鬼趕在這裏撒野,那不就相當於是某餓了的派送員跑到了某團的大本營嘛。
就在紀荀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聲貓叫引起了她的注意,紀荀定睛一看,隻見一隻黑貓從門把手處探出頭,正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她。
而地上則還有一隻白貓,也細細的打量著她。
三雙眼睛就這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互相看看,一動不動。
最後,還是那隻白貓先動了起來,它走出臥室,隨後就是那隻黑貓。
話說這隻黑貓真是不簡單,出來還知道跳上把手利用尾巴把門關上,當真是成精了!
然後接下來的事就更印證了這點,隻見那隻白貓溜達進廚房跳上灶台,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堆積如山的小魚幹…包裝袋!
就在這時,客廳座機響了,紀荀第一次沒接,直到電話再次撥進來才接起,小心的“喂”了一聲。
“你果然還沒走啊”是於子言,他似乎有些忙,快速的對紀荀說:
“魚幹好像沒了,麻煩你下樓幫忙買一點,錢你在沙發墊下麵找找。”
說完,他就掛了,全程除了‘麻煩’兩個字像是客道話外,連句‘謝謝’都沒有,可紀荀能說什麼呢?人好歹是她的救命恩人。
放下電話,她下意識的回頭去看那兩隻白貓,卻發現它和黑貓正用一種極具壓迫感的眼神看著她,似乎再說“還不快去!”。
可紀荀能說什麼呢?她總不能過去和它們掐架吧,而且還不一定打得過。
於是她隻好去沙發墊下麵找錢,這不瞅不要緊,瞅了一眼她就驚呆了。
原本紀荀認為沙發墊下麵隻是些零錢,畢竟好多人都有這種習慣,但於子言是什麼人?他是刷新了紀荀人生觀乃至世界觀的人!
所以,他並沒有讓紀荀失望。
那沙發墊下全是偉大的毛爺爺,放眼望去紅光閃閃,連張綠色的五十都沒有!
一見這麼多錢,紀荀就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手,不過幸虧左右手互相牽製著,這才沒有讓彼此犯下大錯。
紀荀隨便抓了一張,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可當她提著魚幹打算用鑰匙開門時,卻發現怎麼也捅不進去。
不知試了多少次,她終於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手中的鑰匙……是自己家的!
好在門裏有兩隻嗷嗷待哺的黑白雙煞,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