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後,紀荀覺得昨夜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夢,直到上班後聽同事說趙葉和劉華都請假後,她才清楚的知道昨夜的一切不是夢。
中午吃飯的時候,館主把她叫到了辦公室,至於要談什麼,紀荀也心知肚明。
一進辦公室,紀荀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問: “劉華的事都處理好了?”
“嗯”館長猛吸了口煙“做咱們這行的,多少都知道是怎麼回事,給了他家人五十萬,沒辦法,這事報警也不可能抓到犯人。”
紀荀點點頭,然後將一個巴掌伸在了館主麵前。
“五萬!”館主苦下臉來“小荀啊,這也有點太多了吧…”
紀荀吸吸鼻子 “你以為我的嘴是那麼好封的?”
她根本不擔心館長會不給,因為昨晚的事要是傳出去誰還願意在這裏幹?還不都跑去對麵的寧鄉殯儀館去?
最後,館長還是給了她五萬。
其實也不怪紀荀不是人,同事死了還顧著賺錢,這是因為她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情緒這種東西,其實是身外之物。
人死了,你哭,你傷心,你肝腸寸斷。
有用嗎?沒用!死去的人活不過來,活著的人也不好受。
紀荀無法否認她愛錢的事實,是,她特別愛錢,曾經為了活下去也偷過搶過,但卻並不認為是錯的,因為她隻是想活下去,活下去這件事本身是沒有錯的。
雖然她現在有錢了,但依舊改不了鬆鼠囤食的毛病,她是真的餓怕了,也窮怕了。
所以對這些的害怕,遠遠超過了她對孟嘉欣那事的害怕,今晚…她被悲催的留下來值夜班了。
其實晚上很少有事,大多事都在白天做完了,昨晚趙葉接到活也是意外,夜班的話一般都是睡著就過去了,拿得加班費還多。
在紀荀抖著腿等了兩個半小時後,周大少爺終於從女朋友的軟懷中逃出來了。
“我說你能別一天到晚女朋友女朋友的嘛,搞得你的世界除了女朋友就沒別的東西似得,昨晚的事我就不說了,你今天白班都沒來,夜班還遲到!”
周啟生點頭哈腰的聽著紀荀訓話,完事還奉上了一杯熱水,怕她說太久會口渴。
“嗯,這伺候人的功夫見長啊”紀荀老佛爺似得放下一看就比她年齡還大的鐵缸,抱怨道:
“啟生,我說咱們關係都鐵成這樣了,你女朋友怎麼也不帶我見見啊?”
“我這不是怕佳佳不懂事,衝撞了您老嘛。”
紀荀懶得聽他瞎扯擺擺手示意他住嘴。
“對了,昨晚沒出什麼事吧?佳佳真是死活不讓我過來。”
紀荀聽後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最終還是沒把那事告訴周啟生,一是怕嚇著他,二是自己收了封口費,就得對誰都守口如瓶,她可是講究誠信為本的,相當有職業操守!
就這樣,紀荀和周啟生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直到淩晨三點,周大少爺的寶貝女朋友說做噩夢了,一個人睡害怕,非要讓他過去。
紀荀也沒辦法,誰讓自己跟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東西是鐵哥們呢,所以隻好放人。
見周啟生跑著離開了,紀荀撇撇嘴,嘟囔著:
“還陪陪呢,要不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啊!這麼大的人了還矯情成這個樣子,也就他周大少爺受得了!”
就剩自己一個人了,紀荀頗為無聊,一個人背著手在前廳的加班室裏走來走去,無所事事對於她這種輕度話嘮外加多動症來說,真是頗為難熬。
待走累了,她就坐了下來,拿起手機百無聊賴的翻著,沒翻一會就困意襲來,睡了過去。
可沒睡一會兒,她就聽到了‘嘭’的一聲,頓時就被嚇醒了,心髒狂跳。
但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她狂跳的心髒漏了幾拍!
紀荀不知道該不該慶幸周啟生走了,因為他不在,就少死一個人,可他不在,媽的連個幫手都沒有。
有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已經被化好妝送回去的孟嘉欣又會出現在殯儀館!這裏又不是她的娘家,就這麼舍不得走?而且方式還那麼暴力,居然在撞可以防彈的玻璃門!
由於經曆了昨天的事,紀荀多少已經有了些心裏承受力,她命令自己冷靜下來,想著該怎麼辦。
忽然,她想到了昨晚和館長一起來的男人,下意識覺得應該聯係他。
可是自己哪來的人家聯係方式啊,她也沒想到孟嘉欣那破事會沒完沒了,再說,就算她要,那臭男人也不一定會給。
於是,紀荀想到了館長,拿起手機就給他撥了過去。
“喂?這才幾點!還讓不讓人睡…”
紀荀沒等對方把話說完,對著手機大喊 “還睡什麼!孟嘉欣又回來了!正裝玻璃呢!你再不想辦法我就翹辮子了!我告訴你,要是我死了做鬼都纏著你!而且你花好幾萬裝的防彈玻璃就快變成玻璃渣了!”
吼完,紀荀連電話都來不及掛就拔腿就跑,隨後隻聽門口傳來一陣玻璃碎了的聲音,她也不敢回頭,無頭蒼蠅似得隻顧著跑,畢竟被被掐脖子可不是什麼舒服的事,那也不是按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