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她和張澤關係很好,而且也沒有發現。”我說著,心裏忍不住擔心。這種情況下線索太少,茫茫人海想找到張澤談何容易。
“遊樂園門口的監控有問題,回頭舉報他。如果角度對的話,我就能分辨出他們離開的方向。可惜現在隻見到他們出來,去哪邊都不知道。”蕭騰又嘀咕著,語氣中帶著溫怒。
這點倒是沒錯,的確給我們帶來一定困難。雖然現在已經派人在街道附近周圍調查監控,希望能發現張澤的身影,可惜到目前為止都沒進展。之前楚浩然也說,如果張澤被帶出來後直接上車的話,那根本查不到。
我想帶走張澤的人應該早就計劃好,不留痕跡的把人帶走,而且不留下任何線索。可燕紅卻沒發現異常,難道是她太大意?還是情緒激動沒能想起來?
“老大,咱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啊?我找不到方向了。”蕭騰撓了撓頭很糾結。
楚浩然深吸一口氣把手中的照片遞過去:“查,先從本市有案底的開始,隻要相似度到達百分之五十的都做記錄。再把他的照片發在網上,懸賞。”
聽到楚浩然的話蕭騰愣了幾秒,雖然他說的簡單可這絕對是大工程。估計今晚是不用睡了,可惜也沒辦法。最終蕭騰哦了聲下車,他需要回局做這些事。
“那我呢?應該做的什麼?”
此時車內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他壓低聲音:“別著急,慢慢來。”
我愣了幾秒不禁無語:“也對,你什麼時候著急過。”
楚浩然沒理會我的玩笑,眼珠流轉其中滿是深邃:“那你就和燕紅溝通好,如果她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咱們。還有她家的保姆,讓她叫回來。”
我點點頭沒再說話,直到下車後才恍惚間有了想法。楚浩然為何如此平靜?因為對方有預謀,行動迅速?也不對,總感覺他想法卻沒說出來。
燕紅在附近的另外一輛車內,雖然她已經知道了張澤被帶走卻依舊不肯回家等消息。我打開車門的時候她正趴在張陸遠懷裏哭泣,身子微微顫抖。
我簡單說明來意,她點點頭說已經聯係過保姆很快回來。
遊樂場正門口熱鬧非凡,不過因為張澤丟失的緣故現在隻出不進。某些時候還是有權利比較好,若不是張陸遠的身份遊樂場不會如此配合,從張澤出事後到現在至少一百多名警員參與其中,若是尋常孩子丟了怎麼會做到這種地步?
不過這些想法都是一閃而過,目前找到線索才是重要關鍵,否則時間越久張澤的安全越是問題。
大概五分鍾之後燕紅也下車來到我身邊,能感覺到她似乎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開口:“請問是有難言之隱麼?現在不管什麼線索都是關鍵,你們能提供是最好的。”
燕紅那雙紅腫的眼眸看向我,幾秒後又重重歎了口氣:“我想你們已經開始調查了。”
燕紅雖然沒直說我卻明白過來,她指的應該是張陸遠原配妻子。想著我直接詢問,她們之間是否有過節,或者不愉快的事情。當然她不說我也能猜到,情人和原配之間怎麼會相安無事?
果然,燕紅微微遲疑後還是說起了曾經她與張陸遠妻子趙曉娥的恩怨。最初她與張陸遠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大學生,年紀小不懂事才會做出不該做的事情。
那個時候張陸遠和趙曉娥還不像現在這樣,關係如此冷淡。所以趙曉娥發現她的存在之後怒不可歇,花錢買通學校內的學生教訓她,有次差點把她打死。從那之後她也心生怨恨,原本想要和張陸遠分開也打消念頭。
張陸遠對她始終都很好,偶爾像男朋友偶爾像慈祥的父親,讓她沉溺其中不願自拔。在她受到傷害後張陸遠很生氣,當日便要和趙曉娥離婚。當時把後者嚇壞了,從那之後收斂許多。
其實燕紅很清楚張陸遠也就是一時生氣說說罷了!從他的身份地位來看根本不能離婚。但後來隨著時間很多事情都發生變化,比如她與張陸遠之間的感情越來越好,相差的年齡都不是阻礙。再後來她懷孕生下孩子,多年來也算是幸福的小女人。
至於趙曉娥還是最初鬧過幾次,在她生下孩子後曾揚言不會放過她。當時她的確很害怕,主要是擔心孩子的安全。
但後來都沒什麼事情發生,張陸遠也很少回家,與趙曉娥的婚姻名存實亡。或許趙曉娥徹底死了心,這幾年都沒在找過麻煩。。。。。。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猜測與她有關係呢?是不是最近又發生過什麼?”我提出疑惑。
燕紅深呼吸神情有些疲憊:“她或許是感到痛苦無處發泄,所以染上了賭博。說起來或許也不算,就是打麻將玩的比較大。之前陸遠給她打給幾次錢已經很不耐煩,前兩天我好像聽到她給陸遠打電話被嗬斥,但我沒問過也不想知道。會不會她就是因為錢,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
我發現她已經把趙曉娥當做嫌疑人,雖然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但太果斷了。“張陸遠每月都會給她多少花銷?”
燕紅皺了皺眉最終搖頭,表示不清楚。她每天就是好好陪著孩子,做自己喜歡的事。從不參與那些讓她不高興的事情,大部分都選擇無視或者裝傻。
看得出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或許應該與張陸遠進一步談談。關於趙曉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已經有人過去拜訪了吧?
“陳姨出來了。”
燕紅突然提高聲音同時轉移我的注意力,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一位穿著樸素的中年女子,大概五十多歲雙眸紅腫很憔悴,邊走還邊四處張望。這個人就是她家的保姆,由於年紀大稱呼為陳姨。
“我心髒不舒服回去休息一會兒,你們聊。”燕紅說著轉過身,步伐異常沉重。
緩步上前迎了過去,表明身份後她非常配合。之前燕紅應該解釋過,看起來她很疲憊我便帶著她回到車裏。
“這位就是燕紅家的保姆。”我輕聲解釋。
楚浩然點了點頭:“恩,我剛接到電話去見見趙曉娥,再聯係。”
趙曉娥,過去的人沒能處理好麼?看著楚浩然下車我提醒他注意安全,沒想到他反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知道了,你有事及時聯係。”
目送著他離開我心中思緒複雜,之前工作的時候想的都是案情,現在似乎變得不同。。。
“陳阿姨,需要喝點水麼?”關上車門後我看著眼前的女人,她失魂落魄很悲傷。
聽著我的聲音她微微一愣,幾秒後搖了搖頭:“謝謝,我不渴。”
沙啞的聲音令人不忍,我還是拿出一瓶水放在她手裏。示意她先喝幾口潤潤嗓子,之後我們在談。
幾分鍾後,她麵對我的詢問做出回答。大致和燕紅的說辭差不多,同樣沒發現異常或者不對勁可疑的人。
“陳阿姨您在想想,張澤消失的太快很有可能是早有預謀。”我不甘心的說著,希望她能想起什麼。同時把嫌疑人的照片讓她仔細觀察,是否之前見到過。
足足沉默了兩分鍾之久,她還是搖頭:“警察同誌真是抱歉,我是老了想不起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倒是這個陌生的人我可以確定,之前從未見到過。至於在遊樂場內人太多了,完全沒注意到。”
她唯一能確定的是之前從未見過嫌疑人,難不成嫌疑人不是跟著他們進入遊樂場內,而是先在裏麵等著?如果是這樣的話說明嫌疑人事先知道燕紅會帶著孩子去遊樂場玩,很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想到這我把想法記錄下來,再問不出其他隻能讓陳姨先回去。在下車的時候讓她告訴燕紅過來一趟,關於她帶著孩子過來玩這件事我需要了解還有誰提前知道。
經過詢問之後燕紅久久不語,我耐著心等待。目光掃過窗外有些陰沉,倒不是夜幕降臨而是陰天了。原本心情就陰沉天氣還來湊熱鬧,這是風雨欲來的節奏啊!
“我是臨時決定的,因為孩子之前不舒服在家休息了幾天沒出門。就連陳姨都是早上知道,再就是我昨天和陸遠說過。”說到這她停下來,眼底滿是狐疑。
張陸遠不會害自己的孩子,她更是不可能。陳姨是早上知道看情況她和孩子關係也極好,除此之外卻沒有其他人,怎麼會這樣?
“難道隻是巧合,不是專門針對我們?”燕紅忍不住喃喃自語,她這會兒的想法倒是變化很快。
之前還懷疑是趙曉娥,這會兒又猜測巧合。我知道她現在還需要冷靜,索性結束談話。
陳姨陪著燕紅回去,張陸遠依舊坐在車裏等消息。或許他在這不走,那些調查走訪的警員更不敢怠慢。
來到車附近時發現車門突然打開,並不遲疑直接上車。雖然之前見過但此時卻發現他憔悴很多,短短幾個小時過去也蒼老幾分。老來得子,他對張澤的重視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