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者母親那，聽說那孩子不停的哭喊著找媽媽。之前我們派人過去與其溝通都失敗了，死者丈夫後來也阻止我們在見到孩子，說是不能再受到刺激。”
聽著他的話我要來了死者母親電話，微微遲疑撥了過去。
臨時改變想法打算先見見死者女兒，所以我沒有直接進入審訊室。反正死者丈夫現在是嫌疑人需要配合調查，讓他多待兩個小時沒什麼大礙。
死者母親非常配合帶著小女孩趕過來，當時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就猜到，畢竟沒有人比她更想查清楚死者的死因。
半個小時左右，我在分局附近的漢堡店見到死者母親與其六歲的女兒。地點是我定的，這邊應該能讓小女孩放鬆些。我特意選擇了玩具套餐，希望能讓她開口說話。
聽死者母親張桂芬說佳琪從出事到現在始終都不說話，最多就是大哭找媽媽，除此之外根本不與其他人溝通。至於佳琪也就是死者的女兒，年近六歲。原本天真可愛的孩子變得沉默安靜，看起來令人心疼。
我們相對而坐，張桂芬眼眶很紅看得出之前應該哭過。不過她表現出的很平靜，始終在開導佳琪說話，可惜後者隻是點頭或者搖頭。
“佳琪，你喜歡這個玩具麼？姐姐再給你買一份怎麼樣？”我盡量用最溫和的語氣，像是鄰家大姐姐那般。
聽著我的話她抬起不安的眼眸看過來，微微遲疑竟然開口了：“我不要，我想要媽媽。”
或許是之前哭過太久，她原本應該稚嫩的聲音變成沙啞。隨著她說完張桂芬擦拭著眼睛，避免落淚。我同樣心中不好受，可憐眼前這個失去母親的孩子。
“佳琪，媽媽已經去了天國，那是很遠的地方。等你長大之後就知道了，不過她會始終想著你，保佑你的。”我在她身上似乎看到當初的自己。
“那我，還能在見到她麼？”佳琪紅了眼睛。
我很想搖頭，不過最終還是點頭：“當然，我相信你媽媽永遠在你心裏。還有她的照片，和你們曾經的美好回憶。你要相信她不希望你哭，很想見到你開心快樂長大。至於她的離開也是無奈，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不要讓她擔心好不好？”
佳琪這次沒在說話，她緊緊咬著下唇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在眼珠流轉間淚水已經滑落，她終究是個孩子。
我想了想又去買了些食物，算是給她點難過的時間。再次回來的時候張桂芬連忙擺手，表示我買的太多了孩子根本吃不了。我笑著說沒什麼，讓她跟著一起吃不行就帶回去。
我們開始認真吃東西，都不在說話。佳琪倒是配合，或許已經到了晚餐時間她有些餓。就這樣無聲息的吃著，張桂芬倒是吃的很勉強。一個漢堡都沒吃掉，其他更是沒動。
之前她提供的消息我都認真看過，很具體，但不排除她對死者丈夫本身就有偏見。想著緩緩收回思緒，今天我主要向佳琪詢問下那天晚上的經過。
從快餐店出來也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之後，期間我們真正聊天隻有不到半小時。還好佳琪簡單說了些，但並不完整。甚至我都能察覺到她在有意逃避著什麼，隻是不敢在深入詢問怕刺激到她。
審訊室門口蕭騰把整理好的資料遞過來：“情況如何？”
“我需要點時間，先進去再說。”
蕭騰嗯了聲推開門，我緊隨其後。剛過來的時候聽說死者丈夫已經不耐煩，想必這兩個小時已經耗盡了他所有耐心。
“你們是誰？我到底什麼時候能回去？”
這是我剛進屋便聽到的聲音！其中滿是怒意。抬起頭看過去發現他比照片上憔悴幾分，估計是這幾天也不好過。
“調查清楚後自然讓你回去，急什麼？”蕭騰說著隨意坐下。
“你們有沒有搞錯？我妻子出了事還懷疑我，明明就是自殺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他似乎在氣頭上，情緒有些失控。
“怎麼？你很希望你妻子自殺麼？”我靠著椅子認真看過去。
終於察覺到說錯話，他連忙搖頭：“不是，當然不是了。我怎麼會那麼想，而且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與蕭騰對視一眼，趁著他解釋身份我打開資料夾。上麵的消息我基本都知道，之前在電腦裏見過。倒是有一些新線索，我眯了眯眼睛調整狀態。
“姓名？”
“孫濤。”他剛聽到蕭騰說過我們的身份，這會兒倒是消停下來。
“年齡？”
“三十二。”他歎了口氣，算是有氣無處發。
“你和死者的關係如何？”我眼珠流轉在他身上徘徊。
孫濤倒是毫不猶豫點頭：“很好，結婚七年來都沒發生太大爭吵，更沒動過手。”
“沒有太大爭吵？”我挑了挑眉。之前死者母親張桂芬說起他的時候便咬牙切齒，說當初死者嫁給他的時候一窮二白吃了很多苦。後來日子逐漸變好他就開始早出晚歸，還總嫌棄死者生了女孩，生不出兒子。還說他們最開始經常吵架後來就是冷戰。至於動手，倒是沒提起過。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孫濤咬了咬下唇眼底閃過陰鬱：“我知道你懷疑我在說謊，我丈母娘報的警懷疑我自然不會說我好話。但夫妻之間吵嘴不是很正常，都是她太敏感也不相信我。”
我還什麼都沒說他便急著解釋，顯然是心急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決定配合他：“的確，我也認為他對你的看法帶有偏見。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不要說她們還有寶貝女兒已經六歲。我想就算是你在狠心也不會是凶手，所以你不用緊張我們就是了解些情況而已！”
聽著我的話他愣住，眼底明顯閃過複雜情感。很快垂頭用力點了點頭：“當然，當然，我怎麼能那樣做呢！”
“那你是否知道，你妻子已經懷有身孕快一月有餘，聽說她非常愛你們的女兒，也很想在給你生個兒子。在這種情況下，有什麼事情能讓她選擇服用大量的安眠藥自殺呢？”我話鋒一轉，漫不經心的打量著他。
孫濤的表情一變在變，顯然沒想到我剛說完不懷疑他就如此問。大概幾秒之後他才反應過來，隨即重重歎了口氣。
之前警方根本沒得出這個結果，孫濤始終表示不知情也很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見到他此時的態度，我意識到他已經想到理由回答了。
果然，在他歎氣後不久便低沉的說道：“這件事情說起來可能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好。”說到這他突然雙手抱著頭，雙肩還在微微聳動。
蕭騰微微愣住茫然看向我，對次我搖了搖頭讓他繼續看就知道了。孫濤也不是白在這浪費時間，等待過程中他的想法應該有所變化。
“如果不是我在外麵做的事情被她知道，或許就不會這樣了。她一定是知道後接受不了，生氣之下以這種方式懲罰我。。。。。。”孫濤哽咽起來，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你是說關於唐麗的事情？”
在我詢問之後孫濤快速點頭：“對，就是她。我承認都是一時糊塗，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我該死。”
“那你，之前怎麼不說？”我故作疑惑。
孫濤說他很害怕，這也是間接害死了他妻子，張桂芬那邊不會放過他，還有佳琪也不會原諒他。所以他才選擇隱瞞，沒想到鬧到這個地步。
“原來是這樣，那你能不能說說死者是如何知道你和唐麗之間的事情？”我如此說，讓他覺得已經相信了他的解釋。
孫濤掙紮猶豫，最後知道躲不過隻能開口：“我和肖薇之間的關係始終都不錯，唯一的矛盾就是孩子方麵。不瞞你說我的確想要個男孩，畢竟我們家幾代單傳我不想到我這斷了後。
可肖薇生了我女兒後身體便不太好，期間我們因為這個事情吵過幾次。最終她吃藥調理身體，我也支持並且抽時間都陪伴她。
最開始都好，但兩年前也就是我女兒四歲的時候遇到了唐麗。她是我的秘書，那段時間肖薇身體始終不見好轉脾氣也不好，我工作疲憊不願意回家和她發生爭吵。索性加班工作，然而不久後和唐麗就順理成章發生了關係。
我想你們應該很清楚，秘書這個職位挺特殊的。唐麗與肖薇不同，和她在一起我感到很放鬆。她知道我想要個男孩，還表示願意給我生一個，不要求任何回報隻因為她愛我。
我也知道這樣不對，對不起肖薇。但唐麗不是那種糾纏不清的人，我想讓她幫我生個兒子之後給她一筆錢，到時候我帶著孩子回家讓肖薇好好撫養也成為了完整的家。
她不用因為身體不好憂心，我也不用擔憂斷了後。原本都是計劃好的事情，也不知道肖薇是如何知道的。無奈我隻能坦白這個想法，她卻哭喊著不同意。
說要和我離婚，還要帶著佳琪離開。我不停的安慰她，並且答應與唐麗了斷關係。可沒想到剛過幾天，她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