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提供出的地址在雲南一處非常偏僻的大山裏，由於山路崎嶇根本不通車。山裏人想要出來隻能靠步行硬生生走出來，大概需要兩天左右才能走到最近通車的鄉鎮可見有多遠。
在她說出地名之後蕭騰在那邊很快核實，最終告訴我們沒找到。很快審訊過去將近四十分鍾，不僅沒進入正題就連基本資料都沒調查清楚，這讓我的心逐漸陰鬱。
顯然她並沒有表現出的緊張惶恐，而是故意如此讓我們放鬆警惕罷了！
“好吧！咱們接下來說說這次案件。為什麼要偷嬰兒？那些孩子目前在哪？”我吸了口氣，直奔主題。
小玉快速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嬰兒在哪？太奇怪了。”
看著她開始狡辯我毫不意外，先故作慌亂害怕在裝傻，她這套路也沒什麼新意。隻能說明有所準備，就要看看她能堅持多久了。
“在逮捕你時我們發現的娃娃，實際上就代表著嬰兒車內的孩子。難不成你想說，是喜歡娃娃所以趁亂偷走了？”我輕笑。
估計是趁機狡辯她並未多想：“還真被你猜中了，的確是出於喜歡才會如此。”
淡淡看著她，我壓低聲音：“因為喜歡，所以你拿走別人嬰兒車內的娃娃？當時那麼混亂所有人都害怕逃走，你卻把注意力放在隱秘的嬰兒車內，這理由不覺得太可笑麼？”
沒想到我會這樣說，可能之前她沒想過。此時快速搖頭：“不是的，我剛剛沒說清楚。那娃娃是我買來的，根本不是偷的。也不知道什麼混亂和嬰兒車，都和我沒關係。”
楚浩然突然發出一聲輕笑，我也是晃了晃頭：“你買來的娃娃，為什麼要躲在無人知曉的試衣間鏡子後麵呢？”
小玉張了張嘴沒在發出聲音！她表情有幾分錯愕與之前不同，這次看得出心裏是真慌亂。
見狀我再次開口，語氣低沉不再像之前那般沒壓迫感：“從你進入審訊室開始，所說的每一句都是謊話。包括你的住址，名字和理由。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別逼著我拿下你臉上的口罩和披肩。”
聽到我這句話，小玉雙眸瞬間瞪大。我則是恢複正常情緒：“而且你的時間並不多了，唐明亮和李蘭很快就到。包括與你在商場的同伴，如果她們坦白那對你的處境很不利。”
小玉又一次愕然，震驚。總之她臉上此時的表情很複雜，包含許多情緒在內。可見她完全沒想到我們能查到唐明亮和李蘭，同時說明這些人都是她的同夥。思緒閃過我覺得信心倍增，這麼多人在還沒結果的話，那絕對是我們的問題。
楚浩然拿出對講機放在嘴邊：“進來把她臉上的口罩拿掉。”這是從進來到現在他說的第一句話。
我並未阻攔，原本想著她自己拿掉，可惜她並不配合隻能如此。
“等一下，別，我自己拿。”小玉突然站起身，由於雙手帶著手銬碰觸到桌子上發出刺耳聲響！
與此同時房門被推開一名年輕的警員走進來，楚浩然無聲息的揮了揮手，後者會意轉身出去。
如果小玉最初懷疑我們並不了解太多，那現在想法應該出現變化。她的臉和身上必然有問題，這也是我強調口罩的原因。若不是我和趙駿打過招呼，在逮捕她的時候就會拿掉。
隨著小玉的手指顫抖著放在耳邊，可見她此時心態很不平靜。時間好像突然變成慢放一樣，從她拿下口罩一邊到能看清楚容貌，足足過去幾十秒。
眼前是一張令人恐懼的臉，鼻子有點歪，臉上布滿斑疹，某些地方已經潰爛慘不忍睹。如果不是她就坐在那還能說話思考，我想絕對會當成一具腐爛的屍體。
盡管心中已經有了猜測，我還是忍不住別開目光。看來她應該就是麻風病人，還是那種比較嚴重的沒接受治療。強忍著心中不舒服情緒，告訴自己要冷靜。
至於楚浩然則是連眼睛都沒眨，這一點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煉成的。
“看來，你們知道的還真不少。”小玉冷笑起來，估計是等著看笑話結果沒能如意。
楚浩然似乎察覺到我的情況，也跟著笑：“那是自然，如果了解不多，你也不會坐在這了。”
小玉皺了皺眉，顯然很不喜歡他的態度：“我看也不盡然，如果真如你所說，豈不是早就找到那些嬰兒？還會在這和我廢話？”
看來口罩是她一種防線，拿下後有種破釜沉舟的錯覺。再沒了恐懼不安，完全隨便的態度。
“別著急，什麼事情都得慢慢來。比如逮捕你還有你的同夥，你覺得呢？”楚浩然的反擊很漂亮，讓對方無言以對。
“可是我不明白，你們是如何想到我的藏身之處？”小玉提出疑惑，在她認為應該是天衣無縫的為何會被發現？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楚浩然好像不願意在說廢話。
我意識到時間差不多，繼續下去反而浪費彼此精力。“你得了什麼病？”
在楚浩然說完之後小玉原本不屑，聽到我的詢問又皺眉：“你們不是很清楚了？”
“如果真是麻風病的話去醫院就能治療，而且也和血液沒關係，為什麼你們不去醫院治好病？反而偷走嬰兒呢？”我壓低了聲音！這是始終無法理解的問題。
在我如此認真的詢問之下，隻換來小玉的冷哼！“你們知道什麼？都是無稽之談。”
我突然愣住，不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現在又不是古代，患有麻風病隻能等死變成所有人害怕驚恐的畸形模樣。“你，認為我說的不對？”
“不說醫院能不能治好？就說沒有錢的話醫院會給免費治病？現在的社會如此現實，什麼事情不都需要錢？有錢的什麼病都能治好，沒錢的或許發個燒就死了。”小玉不屑還有些溫怒。
瞧著她的模樣是對社會感到失望，難道受過某些刺激？我看了楚浩然一眼，發現他剛好拿出手機。對此我轉頭看向小玉：“麻風病可以免費治療，你不知道麼？”
小玉還是不屑態度，眼底卻燃氣怒火。她再次站起身扯下披肩，瞬間更加慘不忍睹的畫麵映入眼簾。她的肩膀和雙臂基本沒有好地方，如同被醜陋的疤痕布滿：“你覺得，醫院能治好？”
我突然說不出話，還好楚浩然放下手機：“這不是你偷走嬰兒的理由？它們是無辜的，而且不管你做什麼，都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隻能治好你的病控製住不在嚴重，不會讓你原本出現的疤痕畸形消失。”
我以為小玉目前的狀態會繼續怒吼，然而她的反應卻在我意料之外。隻見她緩緩坐回椅子上，嘴角浮現出耐人尋味的笑容：“你們懂什麼，楠叔說過會醫治好我們，讓我們和正常人一樣。”
“楠叔？”我重複了一遍。同時心中思緒複雜，她們會不會是被人騙了？盡管現在醫學先進能治療麻風病，但也不能讓原本出現的畸形恢複。
小玉似乎意識到說錯話，索性垂下眼眸不再說。一副任由你們的反應，不管我在說什麼她都不在回答。
片刻口小玉被帶出去，在門口見到見到唐明亮時微微愣住，又很快垂下頭離開。我想，她們應該認識。
唐明亮進來之後很不耐煩，說什麼已經被我們詢問多次，之前都在商場怎麼會突然來這裏。還說他什麼都不知道，這樣很影響他工作。
“剛剛出去的那個人你認識麼？”楚浩然開口。
唐明亮皺了皺眉：‘不認識啊！我剛來這座城市沒多久，認識的人少。而且她是誰啊？還帶著口罩什麼的都看不清楚長相。”
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小玉出去時披肩和口罩都帶著，同時帶著她離開的人也做好防範。此時從唐明亮的語氣態度來看，似乎真不認識。
我把李蘭的照片舉起來，楚浩然的聲音也變成低沉：“這個人，你總應該認識了吧？”盡管不了解，不過我們都有了猜測。
結果和預想差不多，唐明亮的表情終於有所變化。呆滯震驚，錯愕慌亂。足足有十幾秒才回過神：“你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聽著他如此說，而不是詢問照片上的人是誰，由此可見他的確認識。
“說說吧！這個人是誰？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楚浩然拿過我手中的照片晃了晃，隨即扔在桌子上。
“我，我們，不是很熟。”他說話又開始不利索，算是說謊的預示。
楚浩然那深邃的眼眸看過去，帶著無盡的壓力：“你的時間不多，現在我們懷疑你和商場內嬰兒丟失有關係。如果你不能配合的話，那很抱歉，在案情調查清楚之前你怕是不能離開這。”
唐明亮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最終緊緊皺眉：“我就算是認識她，也僅此而已，怎麼會和商場內嬰兒丟失有關係呢？你們是不是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