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能猜測出他心裏並不輕鬆，應該是在思考如何應對我接下來的問題。之前蕭騰說過來的五個人在走訪調查中都表現出異常，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知道隱情？
“關於你們公司內兩名高管遇害這件事，你了解情況麼？”我進入正題。
想不到連長山快速搖頭：“不知道，我每天都想著認真工作，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其他的從不打聽。”
他說謊痕跡太明顯，基本上都不用多觀察。我抿了抿唇發出一聲輕笑：“知道為什麼帶你過來？”
“對啊？我之前詢問你們的人也沒說，我又沒做錯事。”他嘀咕著，看得出希望我能解釋清楚。
到目前為止能看出他膽子並不大，必要的時候一定會明哲保身。也好，雖然我不太喜歡這種人但比較容易得到消息，想著看向蕭騰。
始終安靜記錄的蕭騰會意，手指放在咖啡杯上滑動：“你若是配合的話很快就能回去工作，否則怕是沒那麼簡單了。目前已經死了兩個人，估計你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我真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們，你們不會是捉不到凶手用我來頂罪吧？”連長山語氣變得憤怒。
看著他的神態我一陣無語；“用你頂罪，你倒是很看得起自己。”
經過蕭騰的嚇唬，他逐漸垂下眼眸。大概十幾秒後才再次開口：“好吧！我說，不過是之前偶然聽到副總和董事長在爭吵。由於距離比較遠聽不清楚，隻能感覺到副總似乎很生氣。就是這樣，其他我真不知道了。”
“你是什麼時候聽到的？”
連長山皺了皺眉，看得出他很猶豫。“具體記不清了，大概是孫桐出事的前兩天。”
他口中的副總自然是蘇曉，在孫桐出事前他還安然無恙的生活。“認真回想下當時的情況，都聽到什麼？”事情關係到沈興貴，我覺得可能會有發現。
然而連長山卻毫不遲疑的搖頭：“我都說了距離比較遠，他們在走廊盡頭，我是在衛生間門口剛要出去。當時我覺得出去不太好，所以在衛生間裏磨蹭了會兒。後來外麵沒了聲音，等我出去的時候已經不見他們影子。”
“後來呢？蘇曉是否有異常？”我繼續詢問。
聽到我這句話連長山無奈的笑了笑：“我雖然在公司的資曆不低，但也隻是普通員工，平日很少能見到副總。所以這個問題，我真沒法回答。”
“那你再想想是否還有其他可疑之處，比如那個時候的孫桐，或者其他人？”
連長山似乎有些不耐煩，用力晃頭表示不知道。
“看來你需要安靜下來繼續思考，蕭騰，帶著去隔壁。”我低聲說著，他如果還有隱瞞應該現在就能說。若是繼續說不清楚，或許是真不知道。
“不是，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們到底想怎麼樣？”連長山被帶出去時生氣的怒喝，看著他的狀態我心裏也有了猜測。
很快審訊室內出現了第二位，他是蘇曉的秘書玲娜。從她坐下後便看出了不安慌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一定有所隱瞞，卻不一定與本案關係不大。
“說說吧！你和蘇曉是什麼關係？”我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玲娜神情憔悴，看起來就知道是沒休息好她手上還帶著一枚藍寶石戒指，看得出是真品價值不菲。正常來說她自己是買不起的，而且隨著提起蘇曉之後她手指摩擦戒指的次數也在增加。
因此我猜測那戒指應該是蘇曉送給她，很有可能她不僅是蘇曉的秘書，二人還是其他關係。想法快速閃過，此時我正看著她，等待她遲疑之後的回答。
“我是副總的秘書，你們不是都知道了？”玲娜不耐煩，也能看出她很抵觸目前的話題。
緩緩點頭，我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幾乎是條件反射她抬起右手擋住那枚泛著藍光的戒指，這說明，她在心虛。
似乎是意識到反應過於強烈，她抿了抿唇：“你們究竟想要問什麼？怎麼不去調查害死副總的人，偏偏在我這浪費時間？”
這會兒已經快一點，蕭騰的表情滿滿都是無語。眼角餘光瞥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你先出去吧！順便把我的午飯帶回來，我想玲娜小姐也需要點時間考慮清楚。”
聽到我的話蕭騰看向玲娜：“也好，那我先出去了。”
隨著蕭騰離開，審訊室內隻剩下我和玲娜。她一副幽怨的表情垂頭不語，我自然也有耐心等著她開口講述。
雖然我對她與蘇曉之間的關係不感興趣，但我覺得他們關係親密的話，說不定能知道什麼秘密。思緒閃過我倒是理解她現在的心情，不說與蘇曉之前是演戲還是動了情，蘇曉出事對於她無疑都是打擊。
正想著玲娜歎了口氣，聽到若有若無的歎息我看過去，很快見到她嘴角露出苦笑：“你已經猜到了吧！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是那麼回事。”
聽到她的話我緩緩點頭，知道她是打算開口了。也對，這種潛規則實在沒什麼新意。思緒閃過我依舊沒說話，安靜看著她，並未表現出半點著急模樣。
玲娜咬了咬下唇：“我想抽根煙。”
我無聲息的看向攝像頭，安靜中沒多久房門打開，有人送了根煙和打火機進來。給玲娜點燃之後來人離開，順便帶走了打火機。
“最初我真隻是蘇曉的秘書，後來不知不覺對他有了傾慕之心，一來二去就主動獻身了。雖然他平日表現出的狀態很冷漠高傲，實際上卻很細心也知道如何照顧我。
最初喜歡到最後，我覺得已經愛上了他。隻可惜知道他有家庭，有孩子，我不能因為自己的愛而毀滅他的家庭。那也是他不允許的，在他看來我隻能在暗處，做他的情人。
還需要是乖巧聽話的那種，否則就會被踢出局。因為愛情，我卑微到塵埃中，小心翼翼的維護。卻沒想到，他卻突然出事。”玲娜用力吸了口氣，一根煙燃燒成灰燼。
原來玲娜和蘇曉之間的關係很好，這源於她的乖巧懂事，善解人意。會給蘇曉帶來歡快與理解，又不會給他增加壓力，都在暗中默默付出不求回報。就像她所說的，因為愛情卑微到塵埃裏。
“既然如此，你是否知道他遇到了什麼麻煩？或者這次出事，你有沒有懷疑對象？”我整理思緒。
玲娜很快搖頭：“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雖然穩定，卻從未談及工作上的事情。這也是他和我在一起感到放鬆的原因，所以我不會多問，也不了解什麼。”
直覺告訴我她此時的狀態很真實，腦海中的念頭閃過我點頭：“除了你們單獨相處工作的時候呢？有沒有什麼讓你記憶猶新？或者比較奇怪的事情？”
玲娜逐漸平靜下來，情緒不像剛剛那麼落寞。“副總與董事長的關係令人捉摸不透，與總經理也是時近時遠，但他從未說過什麼這方麵的情況。我倒是能看得出，他有難言之隱。”說到這，她似乎陷入了回憶中。
“總經理？”
她嗯了聲！“就是董事長的兒子名叫沈洛，他進入公司雖然不久，卻很有手段。工作上雷厲風行想法新奇，私下倒是為人謙虛也不孤傲。是公司內無數女員工的男神，嗬！那些女人也隻是看表麵罷了！”
“你的意思是說，沈洛表麵與實際不符？”我抓住了她話語中的關鍵之處。
她微微一愣：“我也是說說而已，具體並不了解。隻是出於直覺，因為相處下來我總是看不透他的心思想法。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那雙深邃幽冷的眸子，太容易令人陷進去再也無法自拔。”
她口中的沈洛與我記憶中不同，與今天見到的也不同。但是她說的認真，我想她也沒有說謊的必要。“看來，你對於這個總經理的想法也不少。”
“沒有，不過是我的一點看法罷了！”她不以為然。
想到之前連長山提起過的發現，我再次詢問：“蘇曉是否和董事長發生過爭吵？”
“爭吵？我沒遇到過，應該不會吧！蘇曉雖然看起來很冷漠比較高傲，但對於董事長還是很尊重的。”她這次的回答完全是猜測。
“蘇曉很尊重董事長麼？”我想到沈興貴的所作所為，思緒逐漸飄忽。
玲娜用力點頭：“當然，聽說蘇曉有今天都是董事長的提拔。每次董事長吩咐下來的事情他也會努力做好，不過，他似乎反對董事長的某些想法。這也是令我感到奇怪的地方，隻可惜他從未提起過。”
蘇曉對於沈興貴很尊重，與他之間的關係卻不同尋常。玲娜知道的的確不多，後來提起孫桐更是少得可憐，說平日除了工作沒有其他交集。感覺孫桐比較和善，沒想到也會出事。
“你們公司，有人把蛇當成寵物飼養麼？”我試探著，警方對外並未公布是什麼毒，所以沒人知道是銀環蛇的毒素造成兩人死亡。
玲娜挑了挑眉：“這個還真沒聽說，多可怕啊！聽著我都感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