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抬起手放在嘴邊,卻突然回過神。咬著牙,瞪著他。我勉強控製住狼狽與尷尬:“有話快說,我要換衣服。”
“我今天和劉哥出去,你帶著蕭騰他倆繼續。注意安全,我們盡快回來。”
“知道了。”我知道他的意思,隻是沒想到他也跟著去,原本以為劉哥就能處理。
想著發現他還站在門口:“還有什麼事?”
楚浩然眼底的情緒逐漸變化,似乎是種愉悅;“好看麼?”
在我把枕頭扔出去的時候楚浩然快速閃開,之後便笑著離開。我不知道他的好心情從何而來,難不成看著我尷尬丟人很好玩?
倒是並未糾結太久,畢竟我也那樣嘲笑過他。我想這就是風水輪流轉,認栽吧!
楚浩然和劉哥離開之後,我,蕭騰,孫文南三人開始在村裏轉悠。若是有路過的村民會上前閑聊幾句,偶爾有年級比較大的在門口樹下乘涼也會上前說說話。
不自不覺間又來到齊遠隔壁的鄰居家,孫文南說筆錄就是這家女主人的說法。看著院子內很安靜,我們前後進入其中。
“你們怎麼又來了?”很快傳來男人的粗狂聲音!
孫文南顯然很熟悉,揮了揮手打招呼。“陳大哥,嫂子在不?我們還有點事情想問問。”
男子除了聲音大點倒是還算客氣,答應著便呼喊妻子出來。看得出此人不止嗓門大,也比較大男子主義。
孫文南稱呼為陳嫂子,年紀在四十多左右。昨天我沒過來,今天初次見麵。我詢問她昨日說過的情況,希望她能回憶一下,說說經過。
陳嫂子皺眉;“該說的我都說了,齊遠的那種情況也就是隨口一說,他很有可能是太認真沒聽到。你們可不要出去胡說,弄得齊遠生氣就不好了。”
“放心吧!您提供的消息不會傳到外麵,而且其他人也說起過這種情況。我就是想問問,齊遠當時的步伐怎樣,是否看過你,他的神情與正常相同麼?”說到最後我壓低聲音!希望她能認真對待。
“你這問題真奇怪,等我想想。”陳嫂子表情變得糾結,同時安靜下來。
大概一分鍾之久,她終於有了反應;“你這麼一說,我恍惚想起點什麼。有次他在對麵迎著過來,也是快黑天了的時候。我就說齊老師回來了,他沒什麼反應。我正奇怪呢!他就抬頭看了我一眼。如果不是我眼花看錯的話,他當時眼神直勾勾的,表情冰冷和平日麵帶笑容差距很大。”
她的話剛說到這,看起來還在回憶著。卻被陳大哥打斷:“一天天就知道胡說八道,肯定是你看錯了,天黑了你還能看到人的表情。去去去,該幹啥幹啥。”他不悅的吵著。
陳嫂子有些尷尬,笑了笑聽話離開。孫文南用目光詢問是否要繼續,我搖頭。這會兒再問怕是也沒有其他答案,而且剛剛她說的已經是線索。
走向外麵我說去學校,昨天提起去找另外那位老師,卻遇到他給學生上學沒好打擾。今天這會兒剛好中午,他最起碼有休息時間。
小學內,學生們都回家吃午飯。看著時間剛好十一點左右,可能齊遠還沒回來。這裏隻有兩間教室,每次都是一個班的學生在其中一間上學,剩下的則是在另一間自由活動,或者有不懂得提問老師。看著簡陋的房屋,比院子大不了多少的操場,我心中湧出陣陣酸楚。
這裏孩子上學太不容易了,他們也很珍惜學習的機會。不像是城市的孩子,擁有好的條件卻不知道認真學習。相比之下,這些孩子的命運很不公平。
想到這我突然麵向陽光,控製心中不應該出現的負麵想法。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時候已經抱怨許久,消極麵對生活,不過那樣隻能令自己更加痛苦,讓別人看笑話罷了!所以逆境才能使人成長。
“竹萱,什麼情況?”蕭騰低聲呼喊。
搖頭表示沒事,我緩緩收回思緒。這時孫文南已經找到那名張老師,我讓他去談談,男人之間比較好溝通些。
張老師看起來四十多歲,國字臉身穿著T恤和短褲。給人一種樸實淳厚的氣息,不太像老師模樣。他很客氣的讓我們進去說,很快來到一間教室內。
“昨天就聽說市裏來人了,想不到今天能見到。”張老師笑著開口,還詢問我們是否喝水。
蕭騰讓他不用客氣,過來是有些事情向他了解。如果他知情的話希望如實相告,對此他連連點頭表示沒問題。還說這個殘忍的變態殺手如果找不到,人心惶惶的都不安生。
“是這樣,請你回憶下李蘭和孩子出事那天齊遠的在校時間。”蕭騰直奔主題,不過帶著試探語氣。
李老師愣住,可能沒想到會是這個問題。仰著頭似乎在回憶,幾秒後才開口:“時間太久了,我隻記得那天他下午離開一會。說是肚子不舒服回家吃點藥,至於其他就沒什麼。”
“離開大概多長時間?”
麵對蕭騰嚴肅的表情他垂下眼眸,可能是間隔太久怕說錯。這次大概幾十秒後才開口:“差不多一節課左右,四十分鍾。當時我剛好給一個班上課他打招呼離開,快下課的時候才見到他回來。記得他臉色不太好泛著白,我詢問他要不要回去休息。他搖頭說沒事,吃過藥一會兒就好了。”
四十分鍾,我環顧周圍陷入沉思。這個村子周圍都是山,李蘭和孩子遇害的地方在南麵半山腰處,劉哥曾說過距離村子不是很遠不知道四十分鍾能否夠來回?
這個時候蕭騰和張老師還在聊著,說起齊遠中午回家沒事的情況下都會吃完飯就回來,準備下午的課程。偶爾會休息快上課才過來,畢竟每個人都有疲憊困乏的時候。
我讓蕭騰看了眼其他三位婦女的遇害日期,他很快會意。說過幾句之後把話題帶回來,分別詢問其他受害者出事時,齊遠在學校的情況。由於受害者全部下葬無法判斷出具體死亡時間,所以對於凶手的偵破有很大影響。
經過一陣詢問後我感到頭疼,張老師對於其受害者出事時齊遠的情況說不清楚。主要是時間太久,其次無法確定受害者出事的具體時間。
片刻後我搖頭,讓蕭騰休息會兒我來詢問。開口前讓張老師不用多想,我們隻是按照流程走訪而已。他點頭表示了解,不過還能看出眼底帶著疑惑不解。或許他在想齊遠的妻子和孩子都遇害,為什麼還要會如此調查他?
“請問你和齊遠成為同事多久了?”
話題突然變得輕鬆,張老師也不在那麼緊張:“從他結婚前半年開始,一晃九年了,時間過得真快。我可是看著他女兒長大的,真是天煞的凶手太狠心了。”他說道傷心處不禁垂下頭,眼眶已經紅了。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腦海中突然湧出連小龍的兒子。可愛的小臉清澈的眼眸,我卻不敢想象她哭喊著找媽媽的畫麵。隨著思緒鼻子發酸,快速平複思緒不在多想。
“這麼多年過來,你應該很了解齊遠吧?”
張老師下意識點頭:“恩!那當然,他平日話不多但樂於助人。心地善良對孩子們關愛有加。若是一般人走出這個山村哪裏還能回來,他卻希望更多孩子能走出去,所以留在這做老師,工資不高待遇也不好,他從來不放在心上,所以村裏的人都很尊重他。”
我點點頭,沉默幾秒再次詢問:“你是說他的性格比較內向?”
“有點吧!話比較少。”
“我之間發現學校裏從幾歲到十幾歲孩子都有,是不是特別頑皮?齊遠有沒有生氣的時候?”我試探著。
張老師很快搖頭,表示齊遠雖然話比較少但性格非常好,對待孩子有耐心從不發火。
又說了些其他話題,接著我們告辭離開。來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剛好十二點左右,發現齊遠出現在視線中。他的步伐不急不緩,似乎處於一種出神狀態。由於垂著頭看不出神情,隻能感覺到他周身圍繞著沉悶與壓抑。
其實我對他越來越感興趣,從幾個人提供的消息來看他應該沒有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可與他麵對麵相處的時候又沒有任何可疑之處,這令我覺得哪裏不對勁。腦海中依稀有想法破土而出,可就是差那麼一點點。
齊遠來到對麵點點頭算是問好,看得出他的確不太願意說話。倒是孫文南與他比較熟悉,開口打招呼:“齊老師過來了。”
“恩!躺著休息會兒沒想到睡著了,你們也夠辛苦。”齊遠無意間解釋他來晚的緣故。
孫文南歎了口氣;“沒辦法,一天不把凶手找到,我們就不能鬆懈。否則如何給你們交代,也對不起遇害的人。”
齊遠臉色微變有些蒼白,在陽光照射下恍惚有點透明。“齊老師是不舒服麼?看起來麵色不太好。”
聽到我的聲音他下意識看過來,勉強笑了笑:“恩!剛睡得不好有點頭疼。幾位應該還有事要忙吧!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