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什麼時候能走？”航一涵皺眉。
我用手拄著下巴，直視她晃頭：“你的口供與趙醇不同，這個不弄清楚必然是走不了。而且，趙醇也不承認與你情投意合，還說你是破壞他與章可兒之間感情的第三者。”
“你說什麼？”航一涵瞬間爆發，聲音提高幾個分貝。
“你要冷靜下來認真仔細聽我的詢問，所有的回答都必須是真實的。有問題麼？”
航一涵張了張嘴顯然不服氣想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目光看向棚頂角落裏的攝像頭最終忍住。她喝了口已經冷的咖啡，眼神落在我身上。四目相對她放下杯子，點頭表示沒問題。
“你與章可兒是什麼關係？具體。”我知道，她還是分得清楚是孰輕孰重。
“在趙醇出現之前我們是好朋友，因為她家裏條件不好，而我們這行需要投入大量金錢來包裝自己。在她穿著廉價貨被人取笑的時候，是我幫她解圍，還把我的衣服和化妝品，香水等等都分享給她。雖然不是很名貴，但也還過得去。就這樣她因此感激我，也和我相處的越來越好。
那是最初的章可兒，還帶著些許單純和夢想。眼神是幹淨的，想法很簡單。不過後來漸漸發生改變，她也不再需要我的幫助。
能自己買得起昂貴奢侈品，還會送給我。而且前途越來越寬闊不像我，始終躊躇不前。”說到這她發出一聲歎息。
模特行業的水可不是一般深，我記得當初航一涵的選擇受到航叔叔和航阿姨同時反對，甚至表示她要如此做就不忍她這個女兒。
隻可惜她一意孤行就喜歡這職業，沒辦法最終隻能是二老妥協，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當時都在說氣話罷了！
“趙醇大概在半年前出現，最初是章可兒與他熟悉，之後我們才認識。那個時候章可兒對趙醇表現出好感，可惜沒得到回應。到是趙醇對我頗為上心，經常送禮物請我吃飯。
隻是礙於章可兒喜歡他，再說我不喜歡他的風流成性所以大多數都會避開。”航一涵似乎陷入回憶中，整個人的狀態異常平靜。
“或許是趙醇沒遇到我這種意外，正常情況下女子都會前赴後繼撲向他的懷抱，所以他對我的興趣越發濃厚。最後章可兒不知道如何想的，經常會帶著我出去吃飯，當然也有趙醇參與其中。
我們之間的關係逐漸變得奇怪，章可兒會安靜看著趙醇，而趙醇則是看著我。很不喜歡那種處境，所以我能避則避，也和章可兒認真談過。對此她隻是笑笑，讓我不要多想。”說到這，航一涵又抿了口冰涼的咖啡。
“那個時候，你們之間會不會因為趙醇兒爭吵？”
她抬頭看向我，眼底閃過不解：“吵什麼？”
“因為趙醇喜歡你，而她喜歡趙醇。”這種情況很簡單，爭吵屬於正常。
航一涵搖頭：“沒有，我們始終都沒因為趙醇發生過爭吵，包括後來有問題也不是因為趙醇。”
我感到意外，她這是什麼意思？從來沒和章可兒因為趙醇爭吵過？“那你和章可兒在辦公室內的吵鬧聲！是怎麼回事？”
屋子內陷入了安靜中，航一涵表情陰鬱看得出內心在掙紮。雙眸深邃情緒複雜，片刻後她歎了口氣：“後來趙醇向我表白，說真心喜歡我。雖然那個時候我對趙醇有些好感，卻不想讓章可兒難過，所以還是拒絕，避開。
再後來章可兒與我談了許久，讓我不用顧忌到她，愛情原本就不在控製範圍之內。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也沒辦法，她囑咐我，希望我能得到幸福。但讓我認真想清楚，是否真的喜歡趙醇，不要被他表現出來的假象所迷惑。
原本我對趙醇的看法已經發生改變，覺得成熟穩重有魅力的他的確令人心動。再加上章可兒的話，我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了，開始和趙醇交往。
一段時間之後再晚會上趙醇打算向我求婚，卻在要求婚時戒指不知所蹤。意外導致求婚失敗，也就是那個晚上章可兒突然爬上了趙醇的床，還給拍了許多照片。
當時我氣壞了，也知道戒指是她做的手腳。那段時間我拒絕見任何人，每天待在屋子內安靜的看著窗外。
我始終都覺得章可兒必然有目的，否則不會那樣做。隻是這個目的是不是喜歡趙醇，不想我們在一起，卻無法確定。
在我把自己困在屋子內時她去過幾次，說這都是為了我好，不希望我跳入火坑中。雖然我覺得滑稽，卻不願意多說。畢竟曾經把她當成好朋友，所以那種情緒真是很複雜。
讓我意外的是，沒多久他們之間竟然訂婚了，還通過媒體昭告天下。當時我覺得心中很痛苦，倒是在承受範圍之內。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趙醇又開始聯係我。說他根本不喜歡章可兒，都是她耍手段走到這一步。還說真心愛我，希望我能給他點時間。
我承認當初真的喜歡上趙醇，但是後來更多的是不甘心吧！認為章可兒這樣做太過分，對我也不公平。所以我與趙醇之間的曖昧不清，徹底拉開帷幕。
奇怪的是章可兒毫不在意，她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那般平靜，倒是說過幾次讓我離趙醇遠點。但不像警告，更類似提醒。
就這樣我們之間從好朋友變成陌路人，對於趙醇的聯係我並不抗拒，這種狀態維持到了章可兒跳樓。。。。。。”
航一涵說完之後仰頭把咖啡飲盡，留著少許苦澀垂下眼眸：“至於我們之間的爭吵，則是因為她吸毒。我也是後來偶然之間發現，感覺並沒有太久，不知道她是如何染上的。
我說恨也恨她，卻討厭她那副自己放棄自己的模樣。還有她的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感到心痛，卻不認為是偶然。”
最後那幾句她的聲音很輕，我都是保持著注意力加上認真聽才能清楚。
不是偶然？吸毒？如果是吸毒過量產生幻覺的話，那從辦公室衝出去驚呼最後跳樓是不是也有了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