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醇表示喝水就行，還讓我不用那麼客氣。盡管他笑著，卻令人覺得很不舒服。
“章可兒有了兩個月身孕，你知道麼？”我把一杯水放在他身前桌子上，坐在他對麵。
“知道，所以我還是不敢置信她會跳樓自殺。而且我回去後聽說她在跳樓之前從辦公室中跑出去大喊大叫求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趙醇說到這，神情中帶著傷痛。
從最初的接觸到現在，這是我第一次在他臉上見到如此悲傷難過的情緒。盡管是裝出來的，卻總比那種帶著笑好許多。
“你覺得她沒有跳樓的原因？”我漫不經心的看過去。
“當然，我們快結婚了，她懷著寶寶狀態始終都很好，根本不會自殺。”趙醇語氣堅定。
“你們之間的感情如何？”
聽到這句話之後趙醇也是沒有遲疑：“很好，雖然確定關係隻有一個多月，但我們相處的特別愉快，否則也不會定下婚期在兩個月後。除了她有身孕之外，我也是因為喜歡才會娶她。”說打這，他垂著頭還有些惋惜痛苦的模樣。
情況竟然逐漸向我的猜測傾斜，最初我就這種想法，但並不能確定。隻是依稀間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此時看著趙醇的反映還有話語，我不禁垂下眼眸。
“航一涵你熟悉麼？”我控製著情緒，壓低聲音！
趙醇聽後無奈的攤了攤手：“想必你們是看了網絡上的那些八卦新聞吧！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不過是和航一涵偶遇幾次，而且她和很多女孩一樣對我感興趣。對了，因為她與可兒是好朋友，所以我與她的接觸稍多些，也僅此而已。”
他完全想要撇幹淨，不打算與航一涵有半點關係。我之前不好的預感再次出現，看來他的確想把航一涵推入深淵。
緩緩平素思緒我點頭：“既然如此，在章可兒出事之前你是否聯係過航一涵到你辦公室？”
趙醇下意識搖頭，隨即又重重歎了口氣：“這件事情我也聽說了，在可兒到辦公室之前航一涵先過去。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航一涵去幹嗎？我已經說過很多次喜歡的是可兒，她卻偏偏不聽。那這次，可兒出事不會與她有關係吧？”說著，他突然嚴肅起來。
兩個人之間的講述完全相反，如果不是因為我還算了解航一涵，真不知道應該相信誰。“航一涵怎麼能在你辦公室沒人的情況下？在裏麵等你呢？”
麵對這個問題趙醇似乎更加無奈：“還不是因為她與可兒之間的關係，所以我的秘書對她比較客氣。但是沒想到，她卻越發放縱，我實在是不該啊！”
他說的痛心疾首，已經無形中引導著我們把注意力放在航一涵身上。“你公司員工說章可兒進入辦公室的時候航一涵就在裏麵，二人待在一起差不多十分鍾左右。這期間，你覺得會發生什麼？”
“這個，我不好說。有時候女人之間也挺可怕的，不是她們表現出那樣乖巧可愛，或者溫柔淑女。但我不在現場，隻知道她們發生了爭吵。”
他的每次回答聽起來都很認真，但話語中卻帶著心理暗示，可以讓人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改變想法。把航一涵當做嫌疑人，再加上網絡對她不好的眾多說法和消息很不利。
當然這不是重點，目前為止重要是她的說辭和趙醇不一致。她說與趙醇之間彼此喜歡，希望長相廝守並不存在糾纏，而且章可兒是第三者。但趙醇呢？他則是表示與章可兒情投意合，航一涵是破壞者。
“章可兒懷孕多久了？”我晃動著手中的筆。
趙醇始終流暢的回答突然出現遲疑：“兩個月左右吧！”
那遲疑不是裝出來，而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可見對於這個問題他有些抵觸。或者說，不是很確定。
“你之前說確定關係一個月左右？”我皺眉，猜測他會如何回到這個問題。
然而之前還有些遲疑的趙醇卻毫不猶豫點頭：“沒錯，我們早就認識了，後來逐漸聯係頻繁，發生關係直到訂婚。感覺始終都很順利，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看著趙醇連續喝了幾口水，逐漸恢複平靜。剛剛他的確有些激動，卻不像是悲傷而是憤怒。
接下來又是一陣詢問與了解情況，每次說起航一涵的時候他都很抗拒，似乎覺得厭惡可恨。至於章可兒，倒是總表現出惋惜痛苦的模樣。
最後他表示還有事情需要回公司處理，讓我們有什麼需要隨時聯係。畢竟他是章可兒的未婚夫，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才行。
期間蕭騰說起章可兒自殺的可能性，但很快被趙醇否定。他堅定的說章可兒沒有自殺理由，而且從辦公室跑向頂樓期間始終在求救呼喊，這一點公司內的員工都能作證。
盡管他如此說，卻無法確切說明章可兒除了自殺之外的其他可能性。麵對我幾次詢問他表示時間來不及，說著在聯係便大步離開。
蕭騰把桌子上的水杯收起來，那上麵帶著趙醇的DNA，隻要帶回去鑒定就能知道章可兒腹中的孩子是不是他的？
“竹萱，航一涵那邊怎麼辦？”蕭騰把手中的杯子處理好。
“兩個人中必然有真話，有假話。你覺得呢？”盡管我相信航一涵不會說謊，但不能那樣說，一定要理智保持清醒。
“航一涵雖然不像說謊話，但我覺得她隱瞞了某些事情，直覺很重要。至於趙醇，則是沒一句真話，可惜咱們沒什麼證據他在說謊。”
蕭騰說的沒錯，我緩緩點頭：“你不是還沒吃晚飯，去吃點東西，我見見航一涵。”
審訊室內，航一涵已經吃光了泡麵。果然在饑餓麵前什麼沒營養，不好吃都不是問題，隻要填飽肚子就好。
“這麼久，還以為你把我忘了。”航一涵嘀咕著，倒是比剛進來時老實不少。
“趙醇剛走。”我簡單解釋，順便觀察她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