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內，章可兒躺在冰冷的台子上慘不忍睹。我隻看了一眼便轉移目光，趁著沒人注意退了出去。
雖然成為警察我從未後悔過，不管初衷是什麼都堅持到現在，也逐漸習慣希望繼續努力，使自己更加出色。但是每次來這邊，我都很不情願。
能避則避，楚浩然大多數不會為難我。他自己來，或者帶著蕭騰。靠在門口我歎了口氣，估計今晚又要做噩夢了。
雖然我不在裏麵，卻把他們之間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章可兒不止懷有兩個月身孕，身上還有多處舊傷。也就是說他在跳樓自殺前曾被人毆打，施暴過。
思緒閃過我不禁咬著下唇，之前蕭騰便說過趙醇曾經離過婚，原因貌似是他有動手的習慣，對方受不了家暴提出離婚。
如此說來章可兒身上的舊傷很有可能是趙醇造成，原本他對章可兒就沒什麼感情，動手也無可厚非。但是孩子，已經兩個月章可兒不知道的幾率很小，趙醇呢？他是否知道？還有個重要問題，這個孩子是不是他的？
無數個念頭和疑問接踵而來，我覺得陣陣頭疼。她們之間的關係真是亂，可惡的是航一涵也參與進來。
“竹萱，你今天怎麼在外麵待著？”小助手可能沒意識到我抵觸章可兒被解剖的屍體。
我笑了笑：“你猜！”
法醫的小助手新來沒多久，外表看起來是個呆萌妹子，還不到一米六屬於小巧可愛類型。但人不可貌相，雖然她長的小，膽子卻極大。瞧著她麵對屍體解剖臉不紅手不抖的模樣，就知道以後絕對有發展。
“是不是挨批評了？”她壓低了聲音，目光還弱弱的掃過楚浩然。
我想她也就是膽子很大，情商可不高。這種話要問也是避著點楚浩然，想著我連連搖頭，原本就不是，我可不想沒事找事。
然而我的態度在小助理看來貌似很牽強，隻見她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我：“放心吧！我都懂，不過楚隊可是英雄出少年，嚴肅淩厲很正常，你習慣不就好了。”
或許是有點無語，楚浩然看了過來，四目相對我抿唇輕輕晃頭。真不是我的錯，明明沒說什麼，都是小助理自己腦補的結果。。。。。。
離開的時候外麵徹底被夜色籠罩，空氣中更加悶熱。很討厭這種天氣，索性加快步伐回到車內。
“別急，蕭騰那邊很順利。”
楚浩然還在身後不急不緩的靠近，反應過來他話語中的含義後我搖頭：“沒著急，不過是覺得天氣太悶，還不如回車裏休息會兒。”
“很順利？蕭騰說的？”我想到他的話詢問脫口而出。
見我明明是著急還不承認的模樣楚浩然發出一聲輕笑：“恩！航一涵還算配合。”
那就好，還知道配合就說明沒問題。原本我也覺得和她沒關係，就算她盛氣淩人的性格也不是壞人，怎麼會殺人呢？不過是眾多說法對她不太好，所以才會莫名的擔憂。
路上我接到了航叔叔電話，他沒提上次見麵的話題，直接詢問航一涵的狀態如何？我也當做之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表示在外麵正趕回去，讓他放心不會有事。
航偉鵬在電話裏的語氣帶著沙啞，還說讓我不要在意航一涵之前的態度，她是無心的。對此我笑著，告訴他知道。說實話聽著他那種聲音，我心裏也不太舒服。
結束通話之前他說這件事情安靜下來讓我過去，航阿姨還等著給我包餃子呢！我表示好，心中明白他如此說意味著什麼，無非是打算告訴我一些真相。
“你覺得航一涵是否可疑？”楚浩然突然詢問。
緩緩收回思緒我看向他：“現在隻是輿論對她不好，但沒有實質性對她不好的證據。”
原本直視前方的楚浩然緩緩轉過頭，刹那間四目相對。“竹萱，你如果繼續這種心態的話，就不能繼續這起案子了。”
車子內陷入安靜，我也意識到自己問題所在。正常處理案子時絕對不能帶有個人情感，這是忌諱所以有明文規定需要避免。楚浩然說的沒錯，我這種心態也無法保持清醒的思維。
“抱歉，我會注意的。”
楚浩然沒在說話，無聲算是默認回應了。
回到局裏下意識走向審訊室，不過快到時我停下來。微微遲疑還是轉身走向隔壁的監控室，楚浩然就在身後，估計就算我不這樣做，他也會提出來。
審訊室內蕭騰的臉色不太好看，有點發青。至於航一涵，則是那種漫不經心的模樣，狀態很放鬆並沒有緊張，還有心思弄弄手指。或許她隻是被無辜牽扯而已，與本案並沒關係。否則她一定會緊張，至少不會如此事不關己的模樣。
隨著楚浩然出現，航一涵眼底閃過意外，隨即冷哼著別開目光。她的反應說明想起了楚浩然那天與我去過她家，也把對我的不滿波及到楚浩然身上。
很快耳邊傳來蕭騰的聲音：“老大，她就會說不知道。”
看著蕭騰那無語加幽怨的目光，楚浩然點點頭：“你今天去趙醇的辦公室做什麼？”
“他叫我去的。”
“什麼時間通知的你過去？”楚浩然問。
“忘了，反正說下午就行。”
楚浩然挑了挑眉：“你和趙醇之間是什麼關係？”
“誰知道呢！我也說不清楚是什麼關係。”
麵對她這些回答，楚浩然換了個姿勢：“說說章可兒進入辦公室之後發生的事。”
“吵了幾句，她說讓我走，我就走了。”
“具體。”楚浩然的聲音在無形中低沉幾分。
這次航一涵撇嘴，沉默幾秒後再次說道：“我在沙發上坐著等趙醇開會回來，沒想到把章可兒等了進來。她很意外我在，我也不想見到她。之後她就說讓我死心，趙醇馬上就會成為她老公等等。我說隨便，反正不是我老公，誰在乎。後來她就讓我走，因為懶得和她吵，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