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籌碼

話語一出,劉彪偉緊張的捏起雙手,一雙虎眸狠狠的瞪著路埕冰,那模樣好似就在等著路埕冰的回答一般,卻見路埕冰依舊是不為所動,隻是淡淡的眯起眸子,那目光就像是要將人的靈魂都要看穿一般。

劉彪偉依舊獰笑的看著路埕冰,等著他的回答,等著他的選擇。心裏卻是一點地都沒有,如果不是如他們得到的消息那樣,如果不是如他們所說的路埕冰非常在乎那個女子,那麼這一場仗他是必輸無疑。

所以他要賭一賭,如果真的賭輸了,成王敗寇,他也無話可說。現在他就是要拖延時間,等著他們把人帶來,隻要人帶來了,還不怕路埕冰不乖乖就範。

劉彪偉依舊思死死看著快吃吧,就像是要在他的身上看出一個洞一樣。

哪知對麵的人隻是輕輕地一笑,這詭異的笑聲在這暗夜中顯得非常的突兀,隻見他淡淡的起唇,輕聲說道:“江山?美人?這有什麼好選的,兩樣我都要,兩樣都是屬於我的。”淡淡的語氣中透著張揚的霸氣和狂傲。

隻見路埕冰這話一出,他手下的人頓時信心大增,以更加狂熱的眼神看著路埕冰,看來在他們的心裏都是將路埕冰當做是敬仰般的人,隻要他的輕輕一句話,那麼他們便可以毫不猶豫的為了他出生入死赴湯蹈火。

這便是人心所向嗎?還是就如小斷曾經所說的那般,路埕冰這人平時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不苟言笑,但是卻是對自己的兄弟們極好的人,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人願意為他賣命。

劉彪偉狠狠噎住,隻恨恨的看著路埕冰,嘴裏還想逞一下口舌之快,卻見身邊的人對他打了個暗號。

看來時機到了,他們得手了,路埕冰今天就有我來葬送你所以的前途,取代你所以的地位。

路埕冰嘴角的笑意一點都沒有變過,卻見劉彪偉原本狠狠的看著路埕冰的眼睛,此刻卻眯成一團,甚是是放生大笑出來。心裏一個疙瘩,路埕冰已經預料到事情了。

這時小斷卻從他的身後急匆匆的跑來,嘴裏喘著粗氣,眉宇隻見都是焦躁之色,還等不及自己歇一口氣,小斷就附耳在路埕冰的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話,路埕冰的臉色也隨著那幾句話變得凝重起來。

刀刻般的眸子盯著劉彪偉,薄唇吐出冷冷的聲音,氣勢絲毫不減,卻能讓人從心裏住不住的寒冷起來,跟在路埕冰身邊久的人便知,這是他狂怒之前的征兆。

劉彪偉被路埕冰這樣的氣勢給嚇得怔了怔,片刻便咬牙切齒,他最恨的就是路埕冰這樣的態度和那不可一世的樣子,明明都是他站著先機,明明受製的人是他,如今他又有什麼資格對自己這樣說話。

隻見路埕冰毫不在意的輕輕拍拍自己手中的槍,幾乎用但不可尋的聲音問道:“說吧,開出你的條件。”依舊是衣服君臨天下,傲慢不可一世的樣子。

劉彪偉恨得牙癢癢,隻盯著路埕冰好一會,片刻又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路少啊,說話開門見山,毫不拖遝。”說罷這是隨意的看看身後拿著槍對著他們的那些人,露出黃牙笑道:“難道這就是路少談判的態度。”

路埕冰嘴角的笑意繼續加大,笑得越發的詭異,他本就是性子很冷的一個人,平時都不喜歡將太多的情緒露在外麵,是個很深沉的人,但是如果他露出了笑容,如果不是真的那樣笑,那便越發的令人恐怖。甚至像是暗夜的幽靈一般,你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會奪走你的性命,也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將你折磨的生不如死。

路埕冰隻淡淡一使眼色,阿龍便帶著對退了過來,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如對付劉彪偉這隻老狐狸,有的是機會。

“人呢?”聲音淡淡的,卻帶著威嚴。

夜晚下的江邊,隻有零星點點點的幾盞燈,發著暈黃的燈光,若是離得燈遠一點便看不清人的表情了,隻能看見一個淡淡的黑乎乎的剪影,人被帶了上來,往地上一扔,那個高大魁梧的人便立馬向劉彪偉的身後退去,可手中的槍依舊惡狠狠的指著地上的女子。

隻要他們敢輕舉妄動,那麼這個女子是必死無疑,反正都要死,那麼就鬥個魚死網破。

就在剛才那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將女子扔在地上時,隻見路埕冰那始終雲淡風輕的眸子狠狠的一眯,裏麵閃過熊熊的怒火,好,很好,很好。平時他連一句重話都不敢對她說的人,他像珍寶一般將她小心翼翼嗬護在手心中的人,他們竟敢這般對她,好的很。

這些人,留著也沒有用,這筆賬他對從他們的身邊一一的討要回來。

地上更是黑漆漆的,更有些看不清人的樣子,可是路埕冰卻能肯定那人就是他的小荼,就是她,即便是化成了灰,他也認得小荼,在她離開的兩年裏,他無時無刻的想著她,可惜的是他連小荼的一張照片都沒有。

他隻能在腦海裏時時刻刻的刻畫著她的身影,所以,他一眼就能認出來,即便是不能確定,他也不敢用她來賭,他怎麼賭得起,他不敢賭啊,他已經生生的錯過小荼整整兩年了,他有怎敢在拿她來做賭注呢?

隻見亞荼雙手雙腳都被繩子緊緊的綁住,嘴上也貼著膠帶。此刻的她已經醒了,在暗夜中張著一雙大大的無措的眼睛,慌亂的向四周張望去,嘴裏發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哭一般,嗚咽的像隻被丟棄的小狗小貓一般。

細細的聲音一點點的打在路埕冰的心上,頓時隻覺的整個心髒都被抽的疼,該死的,他有沒有保護好她,該死的又讓她一個人麵臨這樣的無助的危險。

“開出你的條件。”聲音依舊是沉沉的,隻是細細的聽的話還能聽出絲絲怒氣。

劉彪偉哈哈的大笑,路埕冰,你也會有這樣的一天,是嗎?你也有這樣低聲下氣的一天嗎?哈哈,真是爽快。

“我的條件很簡單,你放過我們這批貨,大家都是一個道上的人,我也不好太為難路少,畢竟路少在上海灘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啊,我們這樣的小人物可是招惹不起啊。”說罷又哈哈大笑起來。

小斷心裏也是狠狠的一噎住,如果有這麼簡單就好了,如果劉彪偉的野心有這麼簡單,那他便不會在上海灘忍辱偷生那麼多年。

劉彪偉笑完,話語一轉,果然:“當然,路少你還要附上你的這個碼頭和口子那個碼頭,西堂口那一帶也要送上,甚至是商會堂主位置,你都要雙手奉上。”

小斷阿龍聽後心中怒氣,阿龍更是個直性子的人,脫口便吼道:“你他媽的簡直是在做夢。”

劉彪偉依然不為所動的獰笑著,將手中拿長長的煙杆兒一樣,身後的一群人裏立刻有人上來恭恭敬敬的為他點上那煙袋,頭也不急,不慌不忙的看著路埕冰,像是在等著他的回答,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煙,一雙眼睛陶醉般的迷上,那模樣甚是歡喜得意。

阿龍氣急,卻又不敢說什麼,真怕會對陸小姐造成傷害。冰哥對陸小姐的付出和心意,任誰都能看出來。

劉彪偉見路埕冰沒有動靜,隻怕他是真的不在乎,像他看到的那般隻是一個冷冰冰的人。他三步並作兩步的快步走到亞荼的身邊,低下頭看著滿眼都是驚恐的亞荼,露出泛黃的牙齒惡狠狠地笑著,那模樣別提有多惡心。

隻見劉彪偉伸出一隻滿是肥肉的手惡狠狠的捏住亞荼的下巴,色迷迷的說道:“可惜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了?若是我們的路大少爺不喜的話,那我隻好賞給我的弟兄們。怎麼說也是跟了我這麼多年的兄弟,怎麼說也要讓他們好好的享受一番啊,看看在上海灘大名鼎鼎的路大少爺的女人是怎樣一番銷魂的滋味啊。”

說罷還哈哈大笑起來,甚至伸出那雙惡心的手在亞荼的臉上摸起來,底下的人一聽更是一番喧囂狂呼。亞荼被駭的出了眼淚,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隻可惜她是背躺在地上,隻能聽到路埕冰的聲音,卻看不到路埕冰,若是能看到他,她也不會這般害怕。

隻要他自己的身邊,就算是死,她也是心甘情願了,當時她是這般想的,她隻要他在自己的身邊,那樣的話,她就不會害怕了。

隻見路埕冰陰沉著一張眸子,嘴唇狠狠的抿著,整個人像是要發出寒冰一般,連站在身邊的小斷都感覺出了他那可以將人生生撕裂的怒氣。

“我答應你。”毫不猶豫的回答。連著一直沒有吭聲的羅叔也是一驚,少爺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答應了劉彪偉什麼樣的條件,他又知道他的損失會有多大嗎?甚至連這個碼頭都是他當初拚了命從陸海手中奪回來的。

這是他父親開鑿的碼頭啊,羅叔詫異的看向路埕冰,可一接觸到他的神色便知這件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嘴角不由露出無奈的笑,即便是這些東西再重要,也比不得眼前這個人重要嗎?也是,他怎麼就忘了陸亞荼在路埕冰的心中怎麼樣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