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當愛已成往事5

“醫生在哪裏?”黎澄晉問道。

羅鳳一看著黎澄晉這般模樣,好像有點明白了,也明白路埕冰所說的,“醫生才剛走,剛才他不是給,陸小姐看病嗎?”

見黎澄晉焦急的模樣,羅鳳一轉身對身邊站著的小丫頭道:“去將林醫生請過來。”

整個房間裏陷入一種窒息的沉默,路埕冰靜靜的看著床上躺著的亞荼,羅鳳一若有所思的看著黎澄晉,而黎澄晉卻焦急的望向門口處,羅叔看著整個房間裏的情景也是沉默著,這樣的沉默持續到周文隆的到來。

周文隆原本嗜笑著過來,心中喜悅,可一進房間便被那樣的氣氛給渲染了,嘴角的笑意生生的僵在嘴角,看起來甚是老來滑稽的感覺。

本來他說服了林陽齊心中開心,想來和埕冰這麼大的功臣分享分享的,還有羅鳳一那小子,結果一進門居然是這樣的場合,到嘴的話都給生生的咽下去了,羅鳳一但是先反應過來,,對周文隆使使眼色,周文隆看了羅鳳一一眼,又抬眼看向路埕冰,隻見他像個雕塑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默默的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子,滿眼都是痛和愛意,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他露出這樣的情緒,仿佛床上的人真的就是他傾了心去愛的人,而且那樣的愛刻骨銘心。

看來他真的從少城的陰影中走出來了,這個孩子活的也不容易。

他歎了口氣,並沒有打擾他們,轉身走了出去。而路埕冰也似真的不知道周文隆的到來,滿心都沉浸在亞荼身上。

可經過黎澄晉身邊的時候,也隻是歎息著看了他一眼,最後隻是輕輕的拍了拍的肩膀,年輕人的事就要讓年輕人自己去處理,他啊,已經老了。

他的心裏也有一段永遠都不能釋懷的往事,有個永遠都不能放下的人,隻是她已經遠去了,也許也從她的生命中徹底的遠去,隻是自己依舊停留在昨日,依舊停留在他們成親的時候。

現在他都有白發了,算算,他到底有多少年沒有見到她了。他是真的覺得自己依舊老了。

一度深秋一度濃,天氣也漸漸的寒起來了。明明沒有到冬天,又是卻覺得是刺骨的寒冷。

林醫生來了時候,黎澄晉一下便拉住了林醫生問道裴可青的情況,其實他對她的關心並不亞於亞荼,隻是因著裴可青對他的感情,黎澄晉並不敢表現的太過,他無法回應她那樣的感情,從他撿到她的那一刻就是將她當做妹妹,但是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樣的感情變了,是從她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吻了他還是她總是賴在他懷裏的時候呢?

從那以後他便慢慢的,在遠離她,總是不敢對她太好太過關心,可不敢對她表現出太多的感情,甚至是慢慢的冷漠她,可是她對他的愛依舊是那般,甚至是更加濃烈了,當初來北平的時候便想將她帶過來,但是又怕她會誤會,所以將她留在了上海,可是一到上海,他有忍不住擔心她,所以邊讓安離去尋找,結果整整兩年都沒有找到她。

按壓著心中的焦急,路埕冰有問道:“醫生,她到底生了什麼病,還是沒有什麼大礙。”

林醫生有些為難的看著黎澄晉,最後看他一臉焦急的神色,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我剛給那位小姐診脈的時候,還沒有查個所以然來,那位小姐便醒了,那她醒後死活都不讓我替她看病,隻一直強調,她什麼病都沒有,隻是的了風寒。”

“是這樣嗎?”黎澄晉疑惑,小青她自己本就是一名醫生,不讓林醫生診斷也是很正常,畢竟她的脾氣就是那般。可是他有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可是一時想來也想不出什麼歌所以然來。

正還想說什麼,卻聽得林醫生又道:“我給那位小姐診脈到一半的時候就被打斷,隻是那位小姐的的脈象不是正常的。”

“你說什麼?”

“我正想探究的時候,那位小姐已經醒來,並且強烈的拒絕,情緒甚至是不穩定的。”

黎澄晉臉色一白,隻是小青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她自己也是個醫生,對自己的生疼狀況也是很了解。

隻是,他不能再在這裏耽誤下去。黎澄晉轉身走向亞荼的身邊,彎下身想要將亞荼抱起,他要帶她走,帶她離開這裏,回去以後他才能放心的去找小青,放她一個人在這邊,他不放心。

剛觸及到亞荼的身體,黎澄晉隻覺得背後一股壓抑的氣息襲來,嘴角勾起嘲笑,他依舊不不懂聲色的將亞荼抱起。

冰冷刺骨的槍口抵在腦袋上,路埕冰全身都散發著一股寒意,雙眸像是凝冰般的冷漠,聲音恢複道那個冷漠的人了,隻聽得他淡淡的道:“不準你碰她,更不允許你帶她走。”

黎澄晉放下亞荼,看向路埕冰,嘴角的那一抹笑從未停過,狹長的丹鳳眼裏全是不屑,他狠狠的指向他,冷聲道:“你憑什麼這樣說,你又是她的誰?”

“憑我是她的男人。”

黎澄晉哈哈大笑,“你?你不是早就拋棄她了嗎,你不是已經有妻子了嗎?如今模擬又以什麼樣的姿態來說這樣的話呢?”

路埕冰冷漠的臉一直沒有變過,手上的槍支始終對著他的腦袋,隻是聽到妻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這永遠都是他虧欠小荼的,永遠都還不清。

“不管過去發生什麼事,但現在,我再也不會離開她,不會,誰也不能再從我身邊帶走她。”

黎澄晉麵色不改,隻道:“如果我非要帶走她呢?”兩人劍拔弩張,一個火藥味濃濃飄蕩在房間裏,羅鳳一打斷路埕冰道:“埕冰,你們要吵還是出去吵吧,陸小姐她也是需要休息的。”

黎澄晉和路埕冰聽後都是一頓,路埕冰將強手中的槍輕輕的放下,淡淡的睨向床上躺著的人,沒有說話,黎澄晉也是沉默的看著亞荼。

“你想知道在裴可青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嗎?”

黎澄晉猛的一抬頭,狠狠的看向路埕冰,聲音裏帶著咬牙切齒,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路埕冰不屑的輕笑,踱步出了房間,黎澄晉見此一頓,隨後馬上跟了出去,路埕冰就站在外間等著他。

“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如果是裴可青和小荼兩人在你麵前,你會選誰?”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黎澄晉心裏一震,如果是小耗子和小青,他會選誰呢?臉上的表情慢慢的冷下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路埕冰輕輕的睨向亞荼躺著的房間,淡淡道:“我說過,沒有誰可以將她從我身邊帶走,沒有誰可以。”

眼中的輕蔑越來越盛,黎澄晉冷笑一聲,“你不必拿這個來威脅我,小青的事,我自己會去查,她是我的妹妹,不牢你費心。”

說完不再看路埕冰,大步向房間走去,身後去傳來路埕冰雲淡風輕的聲音,“等你查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腳步狠狠的頓住,他轉身看著路埕冰,眼裏布滿了血絲,一字一頓的問道:“你什麼意思。”

……

這是亞荼昏睡的第三天了,就和那時在上海是一個模樣,一直都昏迷不醒。路埕冰靜靜的坐在亞荼的床邊,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她蒼白的麵龐,曾經她總是笑顏如花,甜甜的叫著自己的名字。

如今他卻連靠近她的勇氣都沒有,整整三天,他都不敢靠近她的病床,隻敢遠遠地看著她,他怕她一醒來會再用那樣刊陌生人的眼神來看自己,更怕她及其所有的一切,不再原諒自己,他想不道,自己的心中也會那樣多的怯,沒錯他是很害怕。

直到早上的時候鳳一來看自己,默默的歎氣,隻說道:“要想她再回到你身邊,埕冰,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又怎麼會不明白。”

其實,他心中是茫然的,羅鳳一走了很久他的心中依然是茫然的,他迷茫的看著床上的人,他不知所措,因為他知道自己對她的傷害到底有多深,可是鳳一的話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呢?如果不明白,他便不會想方設法的將她奪回自己的身邊了。

終於在幾番猶豫的時候,他還是鼓足了勇氣慢慢的走進她的房間,每走一步,他甚至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似緊張,似慌亂,似興奮,似無措,第一次他也有孩子般的情緒隻因,那是他傾心去愛的人。

整整兩年的時間,她終於再次回到他的懷抱,在一次真真實實的觸摸到她,而不是噩夢驚醒後的荒涼。即便他躺在床上,路埕冰依舊不敢相信她回來了,整整三天都守在她房間外,就怕她會消失一般。

連周文隆都笑他,活了這麼大把年紀,真是越活越回去,平時喜性不露的人如今也會變成這般,看來,愛情的力量這是強大啊。

不是愛情的力量強大,而是他的小荼太強大了,硬生生的將他築起的圍牆打破,將他的心掠走,就不還他了,而他也隻能這樣生生的栽下去。

但是,他甘之如飴。

等她醒來,他就會帶著他的小荼會上海,這邊的事他也辦好了,有些事是從哪裏發生的,便要從哪裏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