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擔心的是自己該怎麼離開這裏,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奇怪,完全和自己所預想的不一樣,最重要的是路埕冰現在的態度讓亞荼摸不到底,她不知道路埕冰到底想做什麼,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打算,現在她隻想逃離他。
因為在他身邊總是止不住的心動,越發的壓抑不了自己對他的喜歡,那些被自己強行壓製起來的感情正在瘋狂的在她的心底叫囂。
她一看到他碰到他就止不住澀澀的疼。亞荼起床後也不管下麵的丫頭們徑直往小丫的院落裏走去,反正路埕冰現在也知道了,那她也不用躲躲藏藏。
站在小丫平時凝念經的佛堂裏,空無一人。老爺爺和小丫都不見了人。亞荼有將整個院子找遍了依舊沒有人。
她壓製住心中的不安,應該會沒事的,他們之間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她這個外人是擦不上了手的,有時將話攤開了說也許還好一點。
亞荼一路走一路想,路府的熱鬧和張燈結彩讓她駐足了腳步,四處都是大紅絢麗的色彩,丫頭們拿著彩燈還有喜字從她麵前走過都會用偷偷摸摸的看她兩眼,看到亞荼的眼光閃來又害怕的移開眼神,請個禮便畏畏縮縮的跑了,走不遠遊低下頭竊竊私語。
亞荼依舊回不過神,那個絢爛的喜字依舊明晃晃的在她眼前閃過,即便是拿走了殘留的影像依舊停留在她的眼膜上,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她怎麼就忘了他是要和白月成親的,他已經昭告了全天下了啊。
那麼他把她強留在這裏做什麼?是為了讓他和另一個女子的喜酒嗎?
“陸小姐,你在這裏啊,埕冰剛才還在找你呢。”
不用抬頭便知是是誰,亞荼斂起眼裏的濕意,看著白月笑道:“是嗎?我這就過去。”
“埕冰估摸是想告訴陸小姐留下來喝我們的喜酒。”聲音裏是止不住的愉悅和暢快。
亞荼看著白月得意的嘴臉和妖嬈的笑容,想到自己那天聽到的內容,眼神裏泛起一縷薄冰,嘴角抿得緊緊的,直接開門見山的對她說道:“白月,你真的以為的什麼都不知道嗎?不過我不會讓你害他的。”
“你覺得他會聽你的話,當年埕冰就是因為這事誤會了,親手將我殺害,現在我好不容易留著一條命站在這裏,你以為埕冰還會那麼輕易的相信別人說的話嗎?”
“你的意思是告訴我現在他和你結婚隻是為了當年的事,因為他內疚,所以他才娶你。”
白月臉上的笑僵住,牙齒恨得咯咯作響,因為她也感覺到了埕冰現在對她的愛不再和以前一樣了,讓她有種錯覺他不過是為了當年的事而對自己負責而已。
“不管你們家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上一輩的事何必牽扯到下一輩,有些事能過去就讓塌過去了不好嗎?眼前的幸福才是你應該要把握的。”亞荼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她知道白月不管如何很路埕冰,她依舊是愛他的,她的眼神就告訴了自己,還有她剛才的表現,明顯是愛著他的。
回到房間路埕冰已經坐在那裏等她了,他手中拿著一個精致無比的深色盒子。亞荼走到他麵前抬眼直視他,她不怕什麼了,她開門見山的說道:“路埕冰,你放我走吧。”
路埕冰嘴角原本嗜著的一抹笑在頃刻見消失的無影無蹤,他眯起眼眸看著亞荼說道:“走?你要走到哪裏去?你肚子裏懷著的是我的孩子。”
亞荼眼裏淌著淚,她搖搖頭道:“我說了這個孩子不是你的,是……”
路埕冰狠狠地放下手中精致的盒子,粗暴的打斷亞荼:“你還想騙我?我早就從黎澄晉那裏調查清楚了,他也告訴我了,你覺得你還能騙我嗎,你消失的兩個多月之間發生的事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欺身上前,雙眸惡狠狠的盯著亞荼,不放過她的一絲情緒的變化,慢慢的看著她的臉色變白,最後透明得一點血色都沒有。
她喃喃道:“不不,澄晉不可能會說的,他不可能會說的。”她猛地抬頭看著路埕冰,他的嘴角嗜著一抹冷笑,亞荼突然反應過來,她不可置信的尖叫:“你騙我,你騙我?”
亞荼激動地拽住路埕冰的手,淚眼婆娑的叫道:“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她雙眼發紅,臉色蒼白,眼神微微渙散失色。路埕冰很不喜歡她這樣,看起來沒有一絲的生氣,像個精致的瓷娃娃,讓人心疼和無能為力。他見過一次這樣的她,那次她將自己的手咬得血淋漓的,她躺在他的身下,無視著槍林彈雨,無視著危險,陷入瘋狂和失神中,那是路埕冰第一次見到亞荼這樣,最後他哄了她好久,現在她又出現了這樣的神情。
路埕冰想也沒想這麼多上前一步將亞荼攬在懷中,他害怕這樣的她,這樣的她不是他所熟悉的她。他埋頭在亞荼的耳邊說道:“我沒有騙你,我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了。”
隻是路埕冰不知道的是,不僅那一次,還有一次也是,亞荼整個人陷入瘋狂裏,揮著匕首將那幾個男人殺死了。那幾個人並沒有料想到像亞荼這麼柔弱的女子也會拿起匕首,隻是當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能驚恐的看著眼前渾身浴血的修羅般女子直直的到下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能說出來。
路埕冰放開亞荼,拿起桌上精致的小盒子遞給亞荼,道:“打開看看。”語氣溫柔,神色間竟似有些期盼,亞荼從來沒有見過路埕冰這副樣子,有點像小孩子一樣期盼著大人拆開禮物。漂亮的盒子被打開,亞荼屏住了呼吸,裏麵白色絨毛簇擁著的是他第一次送給她的那串項鏈。
亞荼呆若木雞的看著路埕冰有點回不過神來,隻是靜靜的看著他,有低下頭看著盒子裏精致的項鏈,沒想到他居然還能找到。路埕冰將這串項鏈送給亞荼後亞荼就一直將它帶在身邊不曾離過身。後來她從路府逃出去後跟在他的身後時,也不知是在那裏掉落了,她也沒有去找,反正那些東西都是不屬於她的,沒想到的是,了了初步還能找到它。
亞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喃喃道:“你是怎麼找到它的?”
路埕冰沒有說話,神色溫柔的看著亞荼,他笑:“你別管,我找到就是了。”他笑得淡淡的,卻若天神一般的好看,眼眸淡淡的眯著,漂亮的雙唇勾起一絲弧度,連眉間一直沉積著的陰鬱都煙消雲散。
亞荼緊緊的捏住手中的盒子,又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這是給我的嗎?”
“恩,是給你的,你不是很喜歡嗎?以後不準再弄丟了。”口氣霸道有不失溫柔。
她有些呆,覺得這樣的路埕冰是不存在的,禁不住伸出雙手輕輕的摸上路埕冰的臉頰,傻傻的問道:“你是路埕冰嗎?”
路埕冰呼吸一窒,伸手將亞荼拉入懷中,薄唇壓上,溫柔又霸道的吻上亞荼的雙唇,雙臂緊緊地摟住亞荼的腰,此刻她打著肚子,他不敢太用力,連動作都輕柔的不像話,亞荼迷失在這樣不真實的溫柔裏,她甚至忘記了閉上眼睛,呆呆的看著路埕冰。
路埕冰伸手將亞荼的眼睛蓋上,歎息著說道:“不是告訴過你這個時候要閉上眼睛嗎?”路埕冰正要繼續吻上去,門外傳來女人的腳步聲,亞荼驚得一下推開了路埕冰,臉色潮紅,呼吸不穩。
路埕冰眼裏閃過一抹惱怒,有點恨恨的看著門口,門口的那個女人也怔愣在那裏,眼裏有受傷的神色,泛起一層水霧,雪白的貝齒咬住紅色的下唇,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受手上的一遝大紅色的喜字散落一地,映著亞荼女人蒼白的臉色,顯得格外的刺眼。
“埕冰,我……我打擾到你了嗎?”白月低下頭,眼底水汽繚繞,聲音低微的像是她=才是不屬於這裏的人。
她雖壓低聲音,但是亞荼還是能聽到裏麵的話外話,她的臉色也很白,他才是不屬於這裏的人,她怎麼就被路埕冰給蠱惑了呢?壓住胃裏作嘔的感覺,忙慌的將手上的盒子放下,匆匆忙忙的就往外跑去,連看都不敢看路埕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