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 疑慮

她陸亞荼做不到。所以她站起身禮貌的說道:“我先告退了。”

“我說了有讓你走嗎?路埕冰的聲音低沉冷怒。

“我在這裏會打擾到你們,會不方便。“亞荼低下頭道。

路埕冰冷笑,將碗狠狠的放在桌上,擲地有聲,比剛才亞荼的有氣勢的多:“既然你知道,那你還跑到這裏來。”

眼裏的霧氣彌漫,漸漸彙集在眼眶裏,亞荼背對著他們狠狠的吸氣,雙手緊緊地握著,指甲陷入肉裏她也絲毫感覺不到,也不知是用了多少的時間和多少的力氣才能讓自己的聲音聽著沒有一絲的顫動。她閉上眼看著外麵漆黑的一片緩緩的說道:“是我冒昧了,我現在就離開。”

說罷,也不管身後的人是什麼反應,徑直走出去,剛出了門就聽到裏麵碗筷摔在地上的聲音,還有男人冷怒的氣息。

她加快腳上的步伐,直直的往大門走去還沒走幾步,身子已教人狠狠地鎖在懷中,頭頂是路埕冰冷怒在極點的聲音:“陸亞荼,你就是故意來氣我的是不是?”說著已將亞荼的身子橫抱起來往回走去。

亞荼掙紮,眼裏的淚水奪眶而出,她還是沙啞著嗓子叫道:“路埕冰你放開我,放開我。”拳頭一下一下的砸在路埕冰的胸膛上,哪知這個男人依舊是紋絲不動。

經過白月的房間時看到她恨恨的站在房門前狠狠地看著自己,眼裏是止不住的陰狠和令人怵目驚心的恨意。她不由抓緊路埕冰的衣袖,盡管路埕冰是她現在最想逃離的人,可是出了什麼事,她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他,能給她安全感的人也隻有他。

回到他們曾在一起做過一段時間有過一段美好記憶的房間。路埕冰抬腳狠狠地將門一踢,門撞在門框上發出巨大的一聲響,嚇得裏麵跪著的秀兒尖叫一聲,好可憐的秀兒,就是被人拿來當炮灰的。亞荼看著秀兒可憐的樣子,有止不住淚眼婆娑的笑出聲來。路埕冰抬眼晃了亞荼一眼,眼裏的怒氣稍稍消去一些。

他抱著亞荼徑直向裏麵走去,頭也沒回的對著身後大吼一聲:“滾。”亞荼看著秀兒跌跌撞撞跑出去的身影,嘴角有忍不住一勾。

路埕冰將亞荼放在床上,亞荼怔愣了一下看著他,以前像他現在這般生氣的話,一般隻會講自己扔在床上,現在……亞荼掙紮著要起來,她不能忍受他這樣曖昧不清的態度。

“如果看你敢再動一下,我現在就讓人把那個老頭抓起來。”亞荼的動作一頓,腦袋沒反應過來的怔愣了一下,片刻就橫眉怒眼的看著路埕冰,咬牙切齒的道:“路埕冰,你不能動他。”

路埕冰冷嗤一聲,看著亞荼:“憑什麼?”說著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往床上走去,亞荼嚇得直往床裏麵挪去,將被子緊緊的抱在懷中警惕的看著路埕冰。

路埕冰上床就躺著,伸手去拉亞荼全部裹走的被子,淡淡道:“睡覺。”趁著亞荼走神的時候一把將被子拉過來,順手將亞荼抱在懷裏。亞荼尖叫一聲就趴在他的胸膛上,剛想動一動,環在腰間的手就緊了緊。

亞荼心裏疼,“路埕冰,你這算什麼?”

路埕冰閉著眼:“隻要你乖乖的聽話,那個老頭就沒事。”說著見亞荼放開,摟到自己的枕邊,側過身將亞荼緊緊的摟在懷中,這樣對她的肚子也不會也什麼負荷。

亞荼躺在路埕冰的身邊,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酸澀的疼。為什麼他就一定要這樣殘忍的對自己,她究竟做錯了什麼。越想心裏越疼越委屈。

像是感覺到身邊的人的安靜和沉默的不正常。路埕冰拉開眼瞼望著躺在自己身邊的女人。隻見她張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空蕩蕩的眼睛不知望著哪一點,竟是是如此的空曠無力,此刻,她在無聲的流淚,眼淚順著她的臉頰一點點的滑下,混入枕頭裏,此刻枕頭都已被打濕了一大片。

他從來不知道,她在他身邊是如此的痛苦如此的委屈。環在她身上的拳頭握起,片刻又放下。

路埕冰冷著聲音嘲笑:“你哭什麼,還是說跟我在一起就讓你如此的委屈。”

他狠狠的撅著她的下巴,眼裏的厲鬼像是要將她灼傷一樣,亞荼抽噎著說不出話來。卻見路埕冰已將唇壓下來,惡狠狠的將她的唇咬住,發泄似的啃噬丫亞荼的雙唇。

亞荼怔怔的看的他,連哭泣都忘了,任由路埕冰在她的嘴裏掠奪,片刻後亞荼才反應過來,想要反抗,卻不料,他先一步將亞荼的手反剪在身後,整個人壓上亞荼的身體。他雙手撐著床,不讓身體落在亞荼的身上,卻也不讓亞荼反抗。

路埕冰的吻越發的灼熱,喘息漸重,唇舌將亞荼的唇舌卷走,看起來就像是相濡以沫的恩愛的兩夫妻。

羞日遮羅袖,愁春懶起妝。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難得有情郎,有情郎,可惜這個有情郎不是對她有情,眼淚不由自主的滑下,路埕冰喘息的抬起頭,看著亞荼流淚的眸子,伸出手一一的抹掉,一遍一遍的將亞荼的眼淚抹幹,最後他歎了口氣,翻身從亞荼的身上下來,雙手依舊緊緊的摟著亞荼。

他看著亞荼道:“別哭,我不碰你就是。”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卻在無形中透著一絲無奈和寵溺。亞荼聽著眼淚更加的泛濫,雙手緊緊的抓著路埕冰的衣袖。

路埕冰有點惱怒的說道:“你這個女人,怎麼讓你別哭還偏偏哭的那麼厲害。”

已經是淩晨了,四處都是靜謐的一片,整個屋子裏都隻洋溢著淡淡的光,微弱的像不存在一樣,卻又能讓人看清一些人寫事。

比如,他懷中靜靜睡著的女人,她臉上的淚痕依舊掛在臉上,此刻安靜的閉著眼睛,胸膛輕輕的起伏著,陷入的睡眠中,就算是在沉睡中依舊是不安的蹙著眉頭。

路埕冰扶著亞荼的手,一夜無眠。他目光深沉的看著亞荼手上那道長長的疤,派出去的人彙報說她差一點被幾個男人強~暴,最後找到的時候她人已經不見了,那幾個男人躺在地上,已經死了,身上是匕首雜亂捅的傷口,那個人就是經常在新上海外拉黃包車的人。

會是她殺的嗎?手上的傷口又是怎麼得來的,在黎澄晉那裏是查不出一點消息的。

她不知道,當他得知這件事後隻差恨不得親手將那幾個人碎屍萬段,她出了這樣的事,而自己卻不在她的身邊,想必當時她一定很害怕無助。看著她依舊紅紅的雙眼和她大著的肚子,路埕冰越發的肯定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孩子。

不可能是裏程碑,亞荼當時喜歡路埕冰的時候對他都還推推攘攘的,有怎麼可能會和黎澄晉……路埕冰能肯定,這個孩子就是自己的。

懷中的人不安分動了動身子,路埕冰趕忙放下她的手,雙手有點笨拙的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脊,懷中的人依舊是那麼瘦那麼單薄。

路埕冰閉上眼睛,靜靜的躺在亞荼的身邊,將她摟在懷中。心中越發的安寧,想到還有幾天又是和月月的婚禮。心裏不由煩起來,到底是愛月月多一點還是愛她多一點,可是當初如果不是自己誤會了月月,錯手將她殺害,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路埕冰做事從來心狠手辣,手上沾滿的鮮血也不知有多少,從來不曾心軟過,包括對對著三年前自己喜歡的白月也是一樣。但是看著懷中的女人,他猶豫了,真的猶豫了,現在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亞荼這一夜睡得安好,一覺睡到大天亮,中途都沒有被驚醒過。以前總是睡到半夜機會被驚醒,她總是會看到那幾個被自己殺死的幾個男人來找她索命。

身邊的枕頭還有凹下去的痕跡,隻是身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身影。亞荼有些心慌的起床,她現在道不擔心老爺爺,既然路埕冰說了暫時不會動過他便不會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