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怒火

秀兒一邊小聲的啜泣,一邊拿眼睛向亞荼使眼色,亞荼沒有看見,也不懂秀兒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她彎下笨重的身子向要去扶秀兒,哪知秀兒那個死丫頭就是不給她麵子,任她怎麼使力就是拉不動秀兒,可憐的是她又有孕在身,拖著個笨重的身子。

最後她火了,大聲的說道:“你起不起來?”

秀兒嗚咽的閉上眼睛,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就是不規範起來,最後幹脆閉上眼不管小姐生氣還是什麼,畢竟比起小姐來說還是少爺更恐怖,現在她都不敢去看少爺的眼睛了。

秀兒隻覺得整個房間火藥味四處彌漫,而那個引起的當事人還在對她橫眉怒焰,少爺不會對小姐怎麼樣,但她會是炮灰啊。

“誰準她起來了?”冷氣橫生的聲音彌漫在亞荼的耳邊,涼涼的語氣沒有剛才的怒吼,卻讓亞荼從心底寒起來,比剛才更深。

她放開秀兒的手,緩緩起身,低著腦袋不敢看路埕冰。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著秀兒這般委屈傷心,一時將路埕冰給拋在了腦後。

隻聽路埕冰冷哼了一聲,轉身往裏麵走了去,看也不看亞荼,最後他氣定悠閑的喝起暗紅色圓木桌上的雨前龍井,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讓亞泰心裏更加的發麻,最後她隻能一步一步的挪到他麵前,步子邁的跟蝸牛一樣。

她定定的看著路埕冰手上戴的的白玉扳指,泛著點點翠綠的光,囁囁嚅嚅就是對他說不出求饒的話,在她心裏明明是害怕他的,但是,骨子裏有透著一股倔強勁,就是不願向他低頭求饒。

看著路埕冰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亞荼心裏恨得牙癢癢的,最後還是低下聲音對路埕冰說道:“能不能讓秀兒先起來?”聲音是低到塵埃的,頭也快低到脖子裏去了,雙手緊緊的絞著衣服。就是不看抬頭看路埕冰一眼。

路埕冰端起黑玉的茶杯往嘴裏淡淡的抿了一口,抬眼瞟了亞荼一眼,然後繼續喝著子的茶,亞荼心裏越來越沒底,雙手都快將那衣服攪成一團了,路埕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剛才那怒氣去了不少,這是她緊張時就會做的小動作。以前她犯了錯就經常這樣站在他的麵前,等著他的責罵和懲罰。

路埕冰沒有說話,放佛就是沒有聽見亞荼說話一樣。

亞荼在心裏不知都將這個腹黑男腹誹了幾遍,這個計較的小心眼男人,她清理嗓子似的咳了兩聲,半響房間裏依舊隻有路埕冰喝茶的聲音,亞荼隻好認命的又說了一遍剛才的話。

還是沒有聲音。

最後她將聲音加大,有點恨恨的說:“能不能讓秀兒先起來?”

路埕冰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慢悠悠的踱步道亞荼的麵前,抬起慵懶的眼睛微眯著眼看著亞荼,常常的黑色的眼線被拉出一條好看的弧度。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亞荼被他定的心裏發毛,正想要不要找找什麼理由來躲過這一劫,卻不料,路埕冰先開口了。

“你去哪裏呢?”

心跳漏了一拍,她該怎麼說呢?路埕冰是個如此聰明的人,如果找的理由太蹩腳了,他一定會察覺出來,就算找了裏尤尚好也不一定能瞞過他。

想到這,亞荼幹脆抬起眼看著路埕冰,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她眼睛裏帶著點點的神采,讓路埕冰微微失神。

“我能去哪,不就是覺得屋子裏悶,想出去逛遊逛幽,難道這你也要限製嗎?”這話有理,問得也理直氣壯。

路埕冰漂亮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我記得你熟悉的地發表那個也就隻有那兩個院子。我讓人找遍了都沒有看到你的人影,更何況你大著個肚子能跑到哪裏去?”

亞荼臉色白了白,看著路埕冰半天說不出話來,她撇撇嘴角道:“我記性不好,你又不是不住知道,走錯了地方,我轉了好久也沒有找到回來的路。“

她悶悶的口氣,帶著點委屈,小嘴撇著,倒有點想以前撒嬌的樣子,看的路埕冰心神一蕩,剛想說出口的話也憋在了嘴角,他也不點破,靜靜的喝著茶。

“我說,可不可以先讓我的丫頭起來?”他不阻止,不開口反倒讓她有幾分得寸進尺。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亞荼淡淡道:“什麼時候你能說真話了她什麼時候就能起來?”

亞荼心裏一堵,一口氣憋在胸口,剛想向他反駁,外麵傳來女子姣好溫婉的聲音。生生將她的話堵在了喉嚨。

“冰,你找到人了嗎?我做了你最喜歡的冰鎮丸子,去嚐嚐吧。”白月穿著一身紅色的立領旗袍,外麵披著柔滑的絲綢披肩,一副貴婦人的樣子,她走過來坐在路埕冰的身邊,自然的將路埕冰的手挽著,路埕冰也不阻止,反而將就的將手放下,白月原本漂亮的眉眼此時更加的喜笑顏開。

亞荼心裏一酸,趕緊低下頭,不敢再看眼前刺眼的畫麵,明明兩人是如此的般配,卻讓她看的心裏澀澀的疼。

原來這真的是他們的房間,那麼此刻自己站在這裏向什麼?小醜?她才是多餘的人,想也沒想抬腳直接向外麵跨去。

“陸小姐不是也沒有晚膳麼?”說著又轉頭看著白月,淡淡道:“月月,不如讓陸小姐也嚐嚐你的手藝。”

白月眼裏滑過一絲陰狠,笑的甜甜的道:“當然了,這是月月的榮幸呢。”

亞荼打斷她的話,“不用了,我不餓,而且我出來也很久了,澄晉會擔心我的,我也該回去了。”

現在是月上中天,外麵漆黑的一片,回去?路埕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陸小姐是不管你的丫頭,不過就算你不管你的丫頭,我還有話要跟你說。”說著就站起身走向白月的房間。

亞荼怔愣的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肚子也咕咕的響起。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吃飯。她咬咬牙跟著走了上去,她跟誰慪氣呢?餓壞了身子是自己的身子,更何況肚子裏還有一個兒子,而且也不能不管秀兒。

秀兒依舊跪在那裏,她知道路埕冰這個人是說一是一,說出來的話般都不會變。

白月的房間就隔著路埕冰的有兩個房間的距離,也就是兩三步的距離。她萬分不自在的坐在圓木桌上,跟路埕冰正好是正對麵,能離他遠一點就盡量遠一點。路埕冰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亞荼也隻當沒有看見,自顧自的吃起東西來。連主人都沒有開動她一個人就自顧自的吃起來。

白月的笑僵在臉上,眼神像是要將亞荼殺死一樣。最後她將口中的氣憋著,言笑晏晏的路埕冰夾菜。

不聽不聞不看,不聽不聞不看。亞荼一直在心裏告訴自己。兩三口便將飯吃完,最後將碗往桌上一放,發出吭的一聲響。她笑眯眯的看著白月道:“我吃飽了,謝謝了的款待,很不錯。”

亞荼並不是故意要這樣做,隻是這個地方並不屬於她,而她在這裏也隻是多餘的,她也不想看著前麵的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她表麵裝的很不在意,其實心裏在一抽一抽的疼,對麵坐著的男人是她肚子裏孩子的父親,而現在她和另一個女人在她麵前親熱,她還要裝的無關緊要,滿不在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