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人世蒼涼
聽到亞荼說出的那些話,周天痛苦的閉了閉眼,死死的握住手中的東西,剛邁出一步,頓了一下又退了回來,隻是死死的捏住手中的東西,最後才痛苦的說道:“這輩子我都離不開它了,我給過你機會離開的,一開始就給了你機會的,如果你不來……如果你不來就好了……”
聽到這話,亞荼冰冷的心一下就裂開了,碎成一片一片,瞬間她連笑都笑不出來,隻是任眼淚一下又一下被雨衝走的刺骨痛,散開的頭發黏在她雪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頰上,左臉還浮現著五個紅的指印,狼狽不堪,那絕望的眼神比林伯死的時候還要絕望冷淡。
亞荼知道他是不會改變主意了,再也不會了,隻是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是在怪我嗎,怪我自己乖乖的送上門,還傻傻的相信你,想要為你掙錢治病嗎?”亞荼笑起來,“你說的對,是我傻,周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亞荼說著又掙紮起來,尖叫:“你放開我放開我……放手……我不認識他,和他沒有任何關係……啊,放手……”
周天的臉一下變的雪白,蒼白的好似隨時都會倒下。
亞荼越來越激動,拚命的掙紮起來,旁邊的人見亞荼隻是個女孩子,不以為意,沒想到亞荼竟是發瘋一般叫起來,那人沒注意就被亞荼抓起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痛的交流身娘舅把亞荼狠狠的甩開,亞荼倒在地上,身體在重力的甩出下和著雨水滾了兩下,袖口被磨的稀爛,她沒顧那麼多,爬起來就開始跑,她也不知道該往哪個地方跑,隻知道要逃離他們。
可是,她怎麼逃的了,那幾個大男人一直手在哪裏,見亞荼逃了,立即追了上去,沒跑幾步便被擒住,亞荼掙紮,尖叫,踢打咬什麼方式都用盡了,可是麵對幾個男人她的力氣不過是螞蟻撼山。
“放手放開我……放手……”這一帶一直都是黑魆魆的,即使有人叫的這麼大聲也沒人敢出來,大家都是怕事的主,誰敢出來,連溫飽都解決不了還妄想去官別人的是,更何況在這上海灘經常發生這樣的事,要說管歲管的來,在這裏發生也不知多少次了。
這個地方一點燈光都沒有,一點光亮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盡頭,看不到曙光,鋪天蓋地的黑,鋪天蓋地的雨,淹沒這這個一直想要在這亂世浮華中掙紮著活下去的女孩,隻是沒想到天意弄人,最後不想自己好好活下去的人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自己以為可以攜手相伴一身,以為可以給自己幸福的人卻把自己賣了。
賣的如此的徹底,這個世界沒有一點光,黑的沒有盡頭,也沒有人存在隻有自己孤孤單單活著,以後也要自己孤孤單單的活下去,亞荼被敲暈前腦袋看到的就是這要的景色,朦朦朧朧的想起一首自己曾經很喜歡的詩: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同居長幹裏,兩小無嫌猜
亞荼醒來的時候是被扔在倉庫裏,手和腳並沒有被捆綁起來,她倒在那一堆的稻草中間,她緩緩坐起來,散亂的頭發順著她的動作跟著滑動,這裏很黑隻有在角落哪裏有一個小小的天窗,投射著點點光,可是整個地方還是黑的可怕。
亞荼揉揉脖子,昨晚,應該是昨晚自己被打暈了,然後被帶到這裏來,他們是想做什麼,不管他們想做什麼,自己要想方設法的逃出去,否則一切都晚了。
亞荼看了看,這裏就是一個放貨物的倉庫,四麵都封的死死的,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亞荼坐在稻草上,無法想象自己接下來的路。
別人不愛自己,別人不珍惜自己,沒關係,自己愛自己,自己珍惜自己,陸亞荼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被打敗呢,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丟棄了自己,她還愛自己。
這些天幾乎沒人來,除了每天送飯的人,就基本沒人來了,直到四五天過去了,倉庫的門轟的被拉開,強烈的光線射進來,亞荼下意識的眯了眯眼,倉庫門前站了幾人,逆著光亞荼看不清楚他們長什麼樣子。
前麵的那個男人看了亞荼一眼,滿意的點點頭:“不錯,這個貨色挺符合要求的,你們好好教教她,別壞了我的大事。”那聲音聽來都有四五十歲了。
“是,您放心,一定叫您滿意。”說完他們便走出去了,將倉庫的門關的嚴嚴實實的,亞荼聽到外麵落鎖的聲音。
第二天就有人把亞荼帶出去,他們用黑色的布將亞荼的眼睛蒙的嚴嚴實實的,亞荼一點光都看不到就被帶上了車子,汽車開走將她帶到不知名的地方。
亞荼也不知被帶到了什麼地方,反正這裏是個大大的四合院,四處的門鬥緊關著,還有幾個布衣男人一直跟著自己,簡直是插翅難飛,在這裏有幾個老太婆一直教亞荼東西,教的都是寫勾欄院裏學的東西,亞荼又驚又怒,今天終於知道他們抓自己來是要做什麼了,她再也按捺不住,拚死也要逃走,那幾個老太婆教的東西她死活都不學,為此沒少挨打少挨罵,但是亞荼那倔勁兒就是死活不學。
那幾個老太婆看來也是個中老手了,懂得治她的方法很多卻又不會再身體上留下傷痕,直到亞荼那天晚上試著逃走被人半夜抓回來,這次那幾個老太婆也動真格兒了用一些小針在亞荼的腰上刺寫密密麻麻的小孔,等她痛暈了,就用鹽水建行各她潑醒,再倔的人也經不起著這樣的折騰,果然,第二天亞荼就怪怪的聽話,那幾分老太婆臉上閃著猙獰的得意洋洋的笑,再倔的丫頭在她們手裏也有辦法整治。
卻沒看見亞荼在她們不注意時發出的勾勒的笑和複雜的目光,她現在是任人宰割的魚肉,隻能乖乖的聽她們話,總會有辦法的,總會有辦法逃出去的,總會有的。
亞荼將她們教的東西學的好好的,那幾個老太婆高興極了,還囑咐亞荼說以後攀到了達官貴人可不要忘了這些勞苦功高的朝臣,亞荼隻是答應不會忘了,現在她學乖了了,什麼都隻需答應下來,遲早都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