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再見小天3
亞荼聽得心裏一陣陣的難受,她真沒想到小天在上海的兩年的時間,竟然受了這麼多苦,難怪他看起來這麼憔悴,這麼蒼白瘦弱,還落下了一身的病。
再看看小天現在住的房子,和老爺爺那差不多,隻是多了一間房,多了一些用品而已,其實也沒什麼區別,況且現在他還生了病,這樣下去怎麼行呢?
那個人,那個把小天害成這樣的人,亞荼在心裏牢牢記住了這個名字,那個人叫劉彪偉,是他把小天害成了這樣,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亞荼拉著小天瘦弱的的雙手,眼眶泛紅,沙啞著聲音道:“小天,都會過去的,都會過去的,你還有我,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小天,我也什麼都沒有了,林伯死了,我就隻剩下你了,隻有你了,你不要拋下我……”
周天看亞荼這摸樣就知道是有什麼事發生,但是沒想到的是林伯居然走了,那個疼他愛他的林伯,自己和亞荼從小就是林伯看著長大,周天心裏也跟著難過,他抱著亞荼輕聲哄慰,但是想到亞荼接下來要走了路,眼裏全是悲切的疼痛,絞殺著自己,那種痛延伸到心髒,密密麻麻的淩遲著他。
為什麼自己這麼無能,為什麼當時不狠心一點,無視她在雪地裏慟哭,這樣她就不會跟著自己受苦了。
這一夜,他們靠在一起細細的說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細細長長的說著,窗外依然刮著大雪,漫天飄舞,沁人心骨,窗內是暖色的,點著煤油燈,燈芯又是燃的劈裏啪啦的,吱吱的燃燒著,亞荼心裏卻安靜的出奇。
清晨,亞荼醒來的時候都已經日上三竿了,昨夜說著說著就睡過去了,而且睡得死沉沉的,一夜無夢,安心的睡到了大清早。
太陽已經亮晃晃的掛在了天上,外麵的白雪在晨曦的照射下開始緩緩的融化,看來冬天是真的要過去了,不會再那麼寒冷徹骨,清晨的太陽帶著暖色灑向四方,亞荼邁出了門檻,抬頭看著這暖暖的一切,那陽光溫溫的暖暖的,現在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美好。
桌上擺著稀飯和一雙碗筷,小天一早就不知去了哪,起床就看到小天為自己準備的這些,亞荼勾起嘴角,連眼裏都是滿滿的笑意,其實,這樣的日子就很好了,這種相濡以沫,彼此依靠的生活對她來說就很滿意了。
亞荼喝著碗裏的粥,雖說這粥清淡的隻有一點點米粒,可亞荼從來沒覺得什麼比這更好吃,但是……她放下了碗筷,眼裏閃過一絲憂慮,但轉念一想,她又恢複了正常。小天現在生病了,日子可能會過得清苦一點,但是自己也有雙手雙腳,自己也可以出去找工作,也許找不到什麼好的工作,但是自己又不是不能吃苦的。
小天可以繼續做他的布行的生意,從頭再來就是,況且有了前麵的經驗,做起來更簡單,現在還有自己再身邊,亞荼想到今後的生活,心裏樂開了花。
小天回來的時候,亞荼正在收拾打掃著屋子,這屋子到處都是灰,看來他都是不打掃的,,自己還翻出了小天的衣服幫他洗好晾在外麵,還有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那衣服是路珵冰給的。
亞荼拿著那衣服發愣了好久,總是會想到路珵冰冷漠的眉眼,還有他讓人給自己的大衣,在昨天晚上追小天的時候在人群中擠掉了,沒有再去找過,想必已經被人揀去了吧,那麼好的衣服……
亞荼搖搖頭,自己幹嘛老是想著一些有的沒有的,那個人和自己無關,現在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先找一份安穩的工作,再找醫生給小天治病,說到醫生,那個叫裴可青的女孩的醫術也不知如何,也許可以讓她個給小天瞧瞧。
周天回來就見到桌上已經擺好了碗筷,做好了飯,雖然簡陋,但是聞起來很香。她走到房間看到亞荼正在收拾他的東西,那摸樣就像是真的要和自己走一輩子一般,他揚起嘴角,正想呼喚她,不知又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笑意全無,隻剩一雙悲切的眸子注視著她。
現在,自己的病越來越厲害了,那藥也開始吃的出不多了,那種藥這麼昂貴,天價一般,自己連自己都照顧不過來,更何況……
亞荼疊好衣服抬頭就看到了小天站在看著自己,一臉悲切的樣子,正不明所以,小天已經朝她打招呼,讓去吃飯。
亞荼看著小天出去一趟後,臉上竟比昨天還要蒼白,擔憂的看著他,又給他夾了好多菜,幸好,唐夏給的錢自己還沒用完。
“小天,我想這吃了飯就出去找找工作,你的病是一定要治好的。”周天聞言放下了筷子,看著亞荼,不無愧疚。
“亞荼,對不起,是我太沒用了……”
“哪有,我們說好要一起走的嘛……恩……就算失敗了,也可以重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隻是……小天,你得的是什麼病啊,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你看你多瘦都憔悴啊,醫生是怎麼說的啊。”亞荼看著周天一張蒼白又泛黃的臉,心裏其實擔心的不得了,但是又不敢表現在再臉上,免得他擔憂。周天聞言身體一僵,連拿碗的手都在發抖,一張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眼眶發黑,最後,他才平複情緒道:
“其實醫生也沒怎麼說,就是給我開了單子拿藥,但是……但是那藥實在是太貴了,所以所以……”小天說的斷斷續續的,但亞荼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原來他被病魔纏身,是因為他沒錢看病,難怪他寫信要周大嬸給他寄錢過去,說是搞什麼投資的項目,隻不過是自己難以開口罷了,也不想讓周大嬸為自己但心。
亞荼心裏微微發疼,看著小天好好地一個人被折磨成這樣,更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找一份工作,一定要替小天把病給治好,在這期間也好打探蘇潮的事,還要弄清林伯的死因,然後在離開上海著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