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俏俏點頭,“是啊,所以她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努力,但是你知道為什麼一切都白費努力嗎?是因為他的心裏,一直都是你。”
她的話,像一個個棒槌一樣,擊打著她的心髒。
橋楚覺得呼吸困難,手,握成了拳頭。
“小楚,你肯定又在給自己找借口了是嗎?我看得出來,他沒有放棄你,而你的這裏,依舊對他有說不清道不盡的情誼。”林俏俏指著心髒的方向。
橋楚苦笑一聲,低下頭。
這下子,心髒泛起的味道,比那咖啡,還要苦澀幾倍。
“俏俏,你就不要逼我了。”橋楚低聲說道。
“我不逼你,我現在是被你氣死。”林俏俏嘟著嘴,心裏一直想著怎麼才能讓她解除自己的鴕鳥狀態。
橋楚卻是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過去半個小時,那對父女,應該認識得差不多了吧?
林俏俏看著她這個樣子,打趣道:“怎麼,想女兒了?”
橋楚點頭,“是,從她出生到現在,我都沒有離開她這麼久。”
因為有過小高興以前的經理,所以她的心裏特別害怕,總是跟小開心形影不離。
“看來你很在乎這個女兒,但是小楚,做人不能偏心的,對嗎?”林俏俏若有所思的問道。
橋楚眨了眨眼睛,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有空,應該去看看小高興。”林俏俏把最後一口咖啡喝完,“他怎麼說都是你的兒子,現在的小開心,跟以前的小高興一樣,都愛笑。”
橋楚注意到她用的是以前。
嗓子忽然發緊,她追問道:“小高興出了什麼事嗎?”
“小高興沒事,很健康。”林俏俏說道,“他在秦家的培育下,現在是一個聰明的小孩子,隻不過,他現在跟他的小名,一點也不符合。”
橋楚握緊了咖啡,她的意思是,小高興一點也不高興?
“你之前給小開心起小名的時候,也是想到了小高興吧?”林俏俏反問著,沒有等她回答,站起來,說道:“走吧,該回去了,伯父的主治醫生現在應該已經開完會。”
橋楚站起來,心裏滿是疑惑,但是林俏俏已經不肯說。
說明,隻有等她自己去探索。
兩人回到病房。
古蓮不在病房,剩下秦佑珂跟橋元白,還有小開心。
小開心依舊賴在秦佑珂的懷裏,她喋喋不休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橋楚的目光落在秦佑珂的臉上,他似乎很高興。
注意到他看著自己,她立刻收回目光,問著林俏俏,“俏俏,主治醫生什麼時候過來?”
“應該快了。”林俏俏拿著橋元白的病曆本,看了一眼今天的例行檢查結果。
病房的門被推開,主治醫生有些意外,會有這麼多人,笑著跟林俏俏打了一聲招呼後,他上前站在橋元白的床邊,“橋先生,今天的感覺怎麼樣?”
“感覺還不錯。”橋元白十分精神,跟橋楚回來有關。
“那就好。”主治醫生推了推眼鏡,說道:“之前抽取的活檢報告出來了,證實了橋先生的癌症已經到了二期,還沒有發現擴散的地方,所以我建議應該盡快做手術,然後配合術後的電療,有很大的機會會痊愈。”
林俏俏聽著,立刻問道:“腫瘤是什麼形狀的?”
橋楚沒有作聲,醫學方麵,林俏俏才是專家、
“這個,倒是有個不好的消息,腫瘤已經確定了是鱗狀細胞瘤,所以在切除的時候,很難做到全部切除,我們才會建議說做電療配合治療,但是呢,實際情況可能並不那麼糟糕,因為橋先生不是整塊肝髒病變,所以我們會保留部分的正常肝髒來維持身體機能,我們會看情況切除,做到盡量切除。”
醫生說的話,橋楚聽明白了,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
“大概估計能保留肝髒的多少?”林俏俏立刻問道。
“樂觀點的話,應該有三分之二。”醫生推算,“但是這個都是估計,畢竟拍片沒有肉眼直接觀察那麼直接,這樣吧,橋先生,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持愉快平靜的心情,然後等醫院的教授開會回來後,我們會立刻給你安排手術。”
“好。”林俏俏沒有任何疑問。
醫生微笑的看了一眼其他人,然後轉身離開。
橋楚立刻問道:“俏俏,這個手術風險大嗎?”
林俏俏無奈說道:“哪有手術風險不大的?現在我們隻希望伯父的腫瘤不那麼分散,那就比較好治療,不然的話,可能要考慮肝髒移植。”
有時候為了保住生命,損失某些是必然的。
橋楚立刻說道:“如果要移植,移植我的!”
沒等林俏俏反應過來,秦佑珂立刻說道:“不能!”
橋楚微微張唇,轉過頭,看著男人。
林俏俏翻了翻眼皮,秦佑珂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破功呢?
病房裏一片靜默。
林俏俏打破安靜,說道:“不是說你移植就移植的,如果血型不對,移植也沒有用,你先別急,醫生也說了一切都要在手術中才能知道保住肝髒的多少,不行的話,醫院才會考慮移植手術。”
橋楚回過頭,看著橋元白臉色蒼白的樣子,點了點頭。
橋元白則是安慰道:“小楚,你別擔心,爸爸沒事的。”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跟她這麼說話。
橋楚捂住了嘴巴,忍住那抹想要哭的衝動。
“行了,這個負責手術的教授水平很高的,你們也不要擔心,而且伯父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林俏俏安慰道。
“媽咪!”小開心雖然不懂他們為什麼這樣,她伸出手,想要到母親的懷抱中去。
橋楚伸出手,秦佑珂把孩子放入她的懷中。
小開心親了親她的臉蛋,“媽咪不難過哦,小開心吹吹就沒事了。”
橋楚看著女兒天真無邪的臉,心裏的愁苦消失了一半。
感覺到秦佑珂熾熱的目光,她抬起眼眸,又看了一眼懷中的孩子。
小開心有著小高興的影子。
林俏俏的話在耳邊響起,她深呼吸,對著眼前的男人說道:“我能跟你說一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