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跟在他的身後。
所謂的檢查,就是對人的攜帶的包包,還有搜身的檢查,這個,比軍區還要嚴格上萬倍。
她本來就沒有帶什麼違禁的物品,所以輕易的通過了檢查。
在律師也接受安檢後,三人在士兵的帶領下,穿過長長的拱門走廊,然後到了一扇鐵門旁邊。
“你們要見的人就在這裏。”士兵說道。
駱天馳看著橋楚,裏麵的意圖明顯的很。
“協議書給我。”她看著律師說道。
律師推了推眼鏡,“那個夫人,據我了解您這段婚姻是軍婚,軍婚本來就不是您來提出離婚的,所以我要確認是男方提出離婚,我才會把這份協議書給您們二位簽上。”
駱天馳站在那裏,“我不陪你進去,你跟律師進去。”
沒有他的堅持,橋楚覺得事情容易很多,點頭答應。
士兵拉開鐵門,她走了進去。
撲麵而來的冰冷氣息,讓她的眉頭皺起,心也涼了半截。
幾平米的房子裏麵,除了一張桌子一雙椅子,還有一張水泥砌成的床,上麵連被子都沒有。
秦佑珂就是被關在這裏,他這麼一個愛幹淨的人,卻被關在這麼一個惡劣的環境裏麵。
都是她害的,或許寧夢當初讓他們分開就是對的,她就是一個掃把星,能夠把高高在上的秦佑珂拉下來的掃把星。
他就坐在那裏。
秦佑珂站起來,皺著眉頭看著她,“小楚……”她怎麼來了。
多日沒見,他的樣子憔悴了很多,胡子沒有剃,頭發也長了些亂了些。
橋楚看見秦佑珂的瞬間,心裏的思念如同崩塌了一樣,她握緊了拳頭,忍著自己想要擁抱的衝動。
假裝冷靜,她坐在他的對麵。
“你怎麼在這裏?”秦佑珂想要給她一個擁抱,自己的手卻被拷在桌子上。
有心,而無力。
秦佑珂看著她冷靜的表情,感覺到不對勁,她應該紅著眼睛,應該哭著說話的,但是沒有。
她很冷靜,仿佛自己的遭遇,惹不起她的同情。
橋楚看了一眼旁邊的士兵。
士兵按下計時器,說道:“你們隻有十分鍾的聊天時間。”
橋楚就靜靜的看著他,努力用冷靜,無情的樣子來掩飾自己心裏無盡的自責,想念,“秦佑珂。”
她努力壓抑的聲音有些沙啞。
秦佑珂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卻無奈,她把手放在桌子下。
“小楚,這些地方,不是你應該來的。”他皺著眉頭,想不通橋楚是靠著誰的關係才能進來。
被抓進來的幾天,他除了接受審問以外,沒有見過一張熟悉的麵孔。
“我不來,又怎麼跟你說清楚。”橋楚抬起眼眸冷冷清清,“那個屋子裏麵的東西,是你的嗎?”
“當然不是!”秦佑珂皺眉,他以為她會很清楚他的為人,“那些東西,肯定是駱天馳留下的。”
“但是房子的產權是屬於你的,而不是屬於駱天馳的,秦佑珂,資料齊全,你這次想要怎麼逃脫?”橋楚的眼眸,閃過嘲諷。
“你現在說的話,沒有人能相信。”
秦佑珂的眉頭緊皺,她的態度越來越讓他覺得陌生,“小楚,清者自清這四個字你應該懂,我會沒事出去的。”
他擔心橋楚是答應了什麼人一些條件才換取這次見麵的機會。
橋楚搖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士兵,“清者自清,這四個字,並不能救你,現在外麵一片慌亂,所有的人都認定了你有罪,秦佑珂,你這半輩子,完了。”
秦佑珂的眉頭緊皺,“小楚……”
“或許我應該感謝駱天馳的。”橋楚忽然勾起笑容。
“你這是什麼意思?”秦佑珂不解。
“如果不是他,你怎麼可能會在這裏麵?他安排的一切,用盡了心思,就是為了讓你得到今天的報應,怎麼,被關著的滋味,好受嗎?”橋楚看了一眼四周,幾平米的房子,連個窗戶都沒有。
就跟她當初被秦誌行和寧夢關著的那個房子一樣,黑暗的,隻有燈光的光線支撐著她過了一天又一天。
秦佑珂打量著她,沒有說話。
眼前的女人,似乎隻是披了橋楚的皮,而底子裏,讓他覺得陌生。
橋楚皺著眉頭,露出一臉冷漠的笑容,“秦佑珂,其實我有句話想要對你說。”
“什麼?”
“你實在太好騙了。”橋楚指著自己的後背,受傷的位置,“你看,我背上的這個傷口,替你受傷的,你就感動了。”
“我的戲還可以吧?為了讓你相信我還是當年的橋楚,不惜為你擋子彈,結果,你對我的態度,變了,還真是讓人覺得簡單。”
“你是故意的?”秦佑珂的眉頭死死擰著。
“對呀,反正你都在這裏出不去了,我就把一切都坦白了吧。”橋楚放在桌子下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有些話,要決絕說出來,才能讓他絕對的相信。
“有時候大家都說命運是公平的,我以前不這麼認為,但是現在的確有所感悟,關著你的這個屋子,就像當初你父母關著我的屋子一樣,黑暗,不見光,我在那裏待了那麼久,心理都要被折磨得瘋掉那般,我發誓,有一天,我會把我所受的,加倍還給你的父母,沒想到,他們好運,不用受到那樣的折磨,那就讓你這個當兒子的來受了。”
橋楚靠在椅背上,“他們拿了我的兒子當做威脅我的工具,殊不知,自己的這個舉動正好害了他們的兒子,你說,命運是不是很公平?”
秦佑珂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橋楚冷笑,“我的戲是不是還不錯?你不但相信我就是以前的橋楚,一直都沒有變,還相信我對你還有感情,最後還拉上我去結婚,知道我想要一家三口團聚,就毫不猶豫的為了我做一切,明知道那裏可能是一個局,你都要跳進去,我該誇你,你愛我,愛得深沉啊。”
秦佑珂眼中的熾熱已經散去,變得無比的冷清,“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